表妹將表舅的護工開除叫我去伺候，我沒理，第3天領導找我

"你們全家都是白眼狼！"表妹李雨薇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表舅躺在病床上，你們一家人都不管不問，現在護工一辭職你們就推三阻四！"

我握緊了手機，看著她漲紅的臉："雨薇，不是我們不管，是你之前明明說不用我們操心的。"

"那是客氣話你聽不出來嗎？"她冷笑一聲，"你表舅就你這么一個外甥，現在需要人照顧了，你不去誰去？"

電話那頭傳來表舅虛弱的咳嗽聲，我心里五味雜陳。

三天后，我正在公司開會，領導突然叫住我："小陳，你表妹剛才打電話來，說要幫你辦辭職手續。"

01

二十年前，表舅劉建華還是我們家的驕傲。那時候他三十歲，在市里的國企做中層管理，月薪兩千多，在我們這個小縣城算是高收入了。每次過年回來，他總是開著借來的轎車，穿著筆挺的西裝，給我們這些小孩發紅包。

"小陳啊，好好讀書，將來像表舅一樣到大城市發展。"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那時的他意氣風發，眼中閃著光芒。

我媽總是夸他有出息，說我們老劉家就出了這么個人才。表舅也確實爭氣，三十二歲就在市里買了房，還娶了城里的姑娘。婚禮那天，他紅光滿面地敬酒，對每個人都說："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表舅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些年，家里但凡有點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表舅。表弟要上學缺學費，找表舅；姥姥生病住院，也是表舅出的錢。他從來不推辭，每次都是二話不說就轉賬，還說這些都是小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高考那年，成績不太理想，表舅專門開車回來，帶著禮品去找縣一中的校長。那天晚上，他在我家住了一宿，和我聊到深夜。他說人生有很多轉折點，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志氣，要敢想敢干。

"你看表舅我，當年也是從這個小地方出來的，現在不是在大城市站穩腳跟了嗎？"他點著煙，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繚繞，"關鍵是要有眼光，要敢闖。"

正是受他的影響，我也選擇了離開家鄉，到省城讀大學，后來留在了這里工作。那些年里，表舅就像一座燈塔，指引著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方向。

記得大學畢業那年，我找工作屢屢碰壁，是表舅托關系幫我介紹了現在這家公司。他說年輕人要肯吃苦，先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以后有的是機會。我至今還記得他那句話："做人要知恩圖報，別忘了幫過你的人。"

02

然而，命運的轉折來得比任何人預想的都要快。表舅四十歲那年，國企改制，他被迫下崗了。那段時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愁眉苦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我記得那個春節，表舅回來的時候開的是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衣服也不再筆挺，臉上寫滿了疲憊。他告訴我們，他在嘗試做生意，倒騰一些小商品，日子有些緊巴，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表舅現在是自己當老板了，比以前更有前途。"他強撐著笑容說，但我能看出那笑容背后的苦澀。

接下來的幾年，表舅的生意越做越差。他嘗試過很多行業，開過小飯館、做過批發，甚至還跟人合伙開過工廠，但每次都是血本無歸。他的妻子也在這個時候提出了離婚，帶著女兒搬回了娘家。

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表舅，一夜之間成了孤身一人。他開始頻繁地回老家，但每次回來都是滿腹牢騷，抱怨生意難做，抱怨人心不古，抱怨這個社會對他不公。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開始向家里人借錢。先是借幾千，后來是借幾萬，說是生意上急需周轉，過幾個月就還。但這一借就是好幾年，錢不但沒還，借的數額還越來越大。

我媽心軟，前前后后借給他十多萬。我爸雖然心疼錢，但念在親戚情分上，也咬牙答應了。但表舅的承諾就像空頭支票，一次次地跳票，一次次地找借口推延。

"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你們要理解表舅的難處。"他總是這樣說，"等我這批貨出手了，立馬就還錢。"

可是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里，表舅的生意越做越糟，人也越來越憔悴。他開始酗酒，經常喝得爛醉如泥，然后打電話給家里的每個人，哭訴自己的不幸，抱怨命運的不公。

03

真正讓我們寒心的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年夏天，我爸突發心臟病住院，手術費需要二十萬。我們家東拼西湊，還差五萬塊錢，我媽想到了表舅。

"建華啊，不是姐姐為難你，實在是救命的錢，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媽在電話里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表舅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姐，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我現在也困難得很。要不你們先想別的辦法，我這邊有了錢第一時間給你們送過去。"

就這樣，我爸的手術費最后是我和媽媽到處借來的。而就在我爸出院的第二個月，我無意中聽到鄰居說，表舅剛買了一輛新車，還在市里新租了一套門面房。

那一刻，我感覺心里的某種東西徹底碎了。這個曾經被我當作榜樣的男人，竟然在我爸生死攸關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

更讓人憤怒的是，過年的時候表舅回來，還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說起我爸的病情，他一臉關切："姐夫的身體怎么樣了？當時我也是著急啊，但確實是手頭緊張，這不，有了錢我就立馬回來看望了。"

說著，他拿出了兩千塊錢，說是給我爸買營養品的。兩千塊錢，對比我們當時的五萬塊缺口，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從那以后，我們一家人對表舅的態度都冷淡了下來。逢年過節該有的客氣還是有的，但心里的那份熱情已經徹底消失了。我媽有時候會嘆氣說："人心啊，真是測不透。"

我也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觀，那個曾經是我精神支柱的表舅，原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是個讓人失望的普通人。

04

去年年底，表舅被查出了肝癌晚期。這個消息傳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媽哭了很久。不管之前有多少恩怨，血緣關系還是割不斷的。

表舅的女兒李雨薇從外地趕回來，她在深圳做設計師，收入不錯，但和父親的關系一直很疏遠。畢竟當年父母離婚的時候，表舅基本上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我只能出錢治病，但照顧的事情我實在沒辦法。"雨薇很直接地對我們說，"我在深圳有工作，還有男朋友，不可能長期在這里。"

于是，照顧表舅的重擔就落在了雨薇一個人身上。她請了護工，每個月一萬多的費用，加上治療費用，壓力確實很大。但她從來沒有向我們求助過，每次我們去醫院看望，她都說一切都安排好了，讓我們不用擔心。

我媽有時候會提出要幫忙，但雨薇總是婉拒："嬸嬸，您年紀大了，醫院里的活兒不適合您干。再說了，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她的態度讓我們感到既欣慰又愧疚。欣慰的是，雨薇確實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愧疚的是，表舅再怎么說也是我們的親戚，我們似乎確實應該分擔一些責任。

但是，雨薇越是表現得獨立堅強，我們越是不知道該如何插手。畢竟她明確表達過不需要我們幫助的意思，我們貿然過去反而可能給她添麻煩。

這種微妙的平衡一直維持到了三天前，直到那個護工突然辭職，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05

護工辭職的原因很簡單——表舅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對護工大吼大叫，甚至動手打人。那個四十多歲的護工阿姨忍了很久，最后還是選擇了離開。

"我干這行十幾年了，什么樣的病人都見過，但像他這樣的確實少見。"護工阿姨對雨薇說，"明明需要人照顧，卻總是擺架子，動不動就說這不對那不對，我真的受不了了。"

雨薇當時就慌了。她一個女孩子，根本不可能24小時照顧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她試圖重新找護工，但表舅的名聲已經在護工圈子里傳開了，沒人愿意接這個單子。

就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我們。在她看來，表舅是我媽的親弟弟，我是他唯一的外甥，照顧他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而且，她覺得我們之前一直沒有主動承擔責任，現在正是彌補的時候。

于是就有了開篇那通電話。雨薇情緒激動，言辭激烈，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她認定了我們是在推卸責任，是不孝不義的白眼狼。

"你們以為花幾百塊錢買點水果來看看就算盡心了？"她在電話里哭著說，"他現在連翻身都困難，需要人24小時看護，你不來誰來？"

我試圖解釋我們的工作情況，解釋照顧病人需要專業技能，但雨薇根本聽不進去。在她眼里，這些都是借口，都是我們不愿意承擔責任的表現。

掛了電話，我心情復雜地坐在沙發上。理性告訴我，我們確實有照顧表舅的義務，畢竟血濃于水。但感情上，我又覺得委屈——這些年來，表舅對我們家做過什么？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又在哪里？

我媽得知這件事后，也很糾結。她一方面覺得應該去照顧弟弟，一方面又覺得雨薇的態度太過分。"她這孩子變了，以前多懂事的一個女孩，現在說話怎么這么沖？"

我爸的態度更加明確："建華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們都看在眼里，現在他有困難了就想起我們了？當初我生病的時候他在哪里？"

就這樣，我們陷入了兩難境地。去吧，感覺憋屈；不去吧，又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最終，我還是決定暫時不去醫院。不是因為怨恨，而是因為我覺得需要冷靜一下，想清楚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雨薇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舉動。她居然直接給我的公司打電話，要幫我辦辭職手續。

領導叫住我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06

"領導，這里面肯定有誤會。"我連忙解釋，心跳加速得厲害。

王總看著我，眼中帶著疑惑："你表妹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說你家里有急事，需要長期請假照顧病人，既然公司不能給這么長的假期，她就幫你把辭職手續辦了。"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雨薇這是想干什么？她以為這樣逼我，我就會屈服去醫院照顧表舅嗎？

"王總，我沒有要辭職的想法，這真的是誤會。"我深吸一口氣，"我表舅確實病了，但照顧的事情我們正在協商解決方案。"

王總點了點頭："那行，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但小陳，家庭和工作的平衡確實很重要，如果真的需要幫助，公司會盡量配合的。"

走出辦公室，我立刻給雨薇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你瘋了嗎？竟然給我公司打電話！"我壓著怒火說。

"我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雨薇的聲音很冷靜，"表舅的情況每天都在惡化，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你不是說工作重要嗎？那我就讓你沒有工作，看你還有什么借口。"

"雨薇，你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我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解決辦法。"

"商量？"她冷笑了一聲，"我已經商量了三天了，你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想管。既然這樣，我就用我的方式來解決。"

電話掛斷了，我站在公司樓下，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這個曾經乖巧懂事的表妹，怎么會變成這樣？

當天晚上，我和父母商量了很久，最終決定第二天去醫院看看情況。不管怎么說，表舅是病人，雨薇也確實承受了很大壓力，我們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

07

第二天上午，我請了半天假，和媽媽一起去了醫院。病房里的景象讓我們都震驚了。

表舅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頭，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更讓人心酸的是，他的床邊擺著一個小馬桶，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媽..."看到我媽進來，表舅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雨薇坐在角落里，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她看到我們進來，表情依然很冷淡。

"現在知道來了？"她站起身，"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的親人，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媽走到床邊，握住表舅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建華，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表舅努力想說什么，但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雨薇在旁邊翻譯："他說他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他說他對不起大家。"

這句話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我看著床上的表舅，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卻如此脆弱無助。

"雨薇，你一個人確實太辛苦了。"我媽對雨薇說，"以后我們輪流來照顧，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

雨薇聽了這話，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嬸嬸，不是我不通情達理，實在是我快撐不住了。公司那邊已經在催我回去上班，再不回去工作就保不住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雨薇之所以情緒激動，不僅僅是因為照顧表舅的辛苦，更是因為她自己的生活也因此受到了巨大沖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獨自承擔起照顧重病父親的責任，確實是太不容易了。

"對不起，雨薇，是我們考慮不周。"我真誠地對她道歉，"從今天開始，我們來安排照顧的事情。"

雨薇點了點頭，眼中的敵意終于消散了一些。但接下來她說的話，卻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們。"雨薇猶豫了一下，"表舅他...他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08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我和媽媽都愣愣地看著雨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什么意思？"我媽的聲音有些顫抖。

雨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媽媽當年離婚的時候告訴我的。我的親生父親是我媽媽的初戀男友，表舅只是在我媽媽懷孕后娶了她，幫我媽媽解決了困難。"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真相。

"那你為什么還要照顧他？"我問道。

雨薇看了一眼床上的表舅，眼中閃過復雜的情感："因為他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他把我當親生女兒養大了。當年我媽媽要離婚的時候，他可以選擇讓我跟我媽媽走，但他堅持要我的撫養權。他說，既然叫了他十幾年爸爸，他就有責任把我養大成人。"

我們靜靜地聽著，心情越來越復雜。

"這些年來，不管他的生意多么失敗，不管他多么困難，他每個月都按時給我生活費，從來沒有斷過。大學的學費，出國留學的費用，他都想辦法給我籌齊了。"雨薇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所以，當我知道他生病的時候，我不能不管他。"

表舅在床上聽著，眼中也流下了眼淚。他努力想說什么，但身體太虛弱了。

雨薇走到床邊，握住了表舅的手："爸，我不會拋下你的，不管別人怎么看，你永遠是我爸爸。"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雨薇為什么會如此激動，為什么會用那么極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在她心里，表舅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那個在她最需要父愛的時候沒有拋棄她的人。

而我們，作為表舅的血親，卻因為過去的一些恩怨而猶豫不決，這在雨薇看來，確實是不可理解的。

"雨薇，對不起。"我走到她面前，"是我們不對，我們會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重新安排了照顧表舅的計劃。我請了長期病假，和雨薇輪流在醫院陪護。我媽也經常過來，給表舅做一些他愛吃的食物。

在這個過程中，我重新認識了表舅。他雖然在生意上是個失敗者，雖然在金錢上讓我們失望過，但他對雨薇的父愛是真實的，他的人格也并非一無是處。

更重要的是，我明白了家人之間的關系，不應該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都有犯錯的時候，但血脈相連的親情，應該超越這些計較。

三個月后，表舅安詳地走了。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光里，我們陪伴在他身邊，讓他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

雨薇現在已經回到深圳繼續她的工作，但我們的關系變得比以前更加緊密。她時常給我們打電話，分享她的生活，就像一個真正的家人。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那么固執，如果我能早一點理解雨薇的處境和感受，也許事情會處理得更好。但人生沒有如果，我們只能在每一次的選擇中學會成長，學會理解，學會承擔。

那個給我公司打電話的事件，現在回想起來，雖然方式有些極端，但它讓我看清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工作可以重新找，機會可以重新等，但家人只有一次，親情也只有一次。

如今，每當有人問起這件事，我都會說：感謝那通電話，它讓我重新找到了做人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