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百單八將,聽著威風凜凜,可前三任當家人沒一個得善終。白衣秀士王倫被一刀封喉,托塔天王晁蓋中箭歸西,及時雨宋江飲毒酒喪命。殺他們的人,一個是被逼急的好漢,一個成了背鍋俠,一個則是朝堂老油條,結局更是讓人跌破眼鏡——有人窩囊病死,有人被開膛破肚,有人卻安安穩穩活到自然死。這梁山的頭把交椅,咋就成了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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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最憋屈的首任老大王倫,死在自己人手里,兇手正是豹子頭林沖。這事說起來,王倫純屬自找,但林沖這一刀,也砍斷了自己后半輩子的信任。當年林沖被高俅害得家破人亡,走投無路拿著柴進的推薦信投奔梁山,本以為是條活路,沒成想碰上個嫉賢妒能的主。王倫這落第秀才,本事稀松,全靠柴進的銀子才占了梁山,見林沖武藝高強,心里直打鼓:“這小子留下來,我這寨主還能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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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倫開始百般刁難,要投名狀不說,言語間全是擠兌。林沖忍了,他這輩子就栽在“忍”字上,可忍到晁蓋七人劫生辰綱來投奔,王倫又故技重施,想著把這群狠角色往外趕。這回吳用看出了門道,故意在林沖面前煽風點火:“林教頭,我們明日就走,不礙王寨主的眼,只是可惜了殺貪官、報血仇的念想。”這話精準戳中林沖的痛處——他的血仇就是高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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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聚義廳上,王倫剛假惺惺地拿出金銀“送客”,林沖就炸了,一腳踢飛托盤,拔出腰刀。吳用在旁邊假模假樣勸架:“林教頭息怒,別火并啊!”這哪是勸架,分明是遞話“動手”。“你這嫉賢妒能的賊!”林沖一刀下去,王倫當場斃命。殺了王倫,林沖沒搶位子,反倒推晁蓋當老大,可見他不是為權,是真受夠了窩囊氣。可“弒主”的名聲就這么落下了,后來晁蓋、宋江都對他防著一手,武藝再高也沒真正被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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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的結局有多憋屈?征方臘后,他得了風癱,癱在杭州六和寺里,全靠武松照顧。最讓他吐血的是,當年梁山活捉高俅,宋江為了招安,居然把殺妻仇人給放了。林沖眼睜睜看著仇人離去,卻啥也做不了,半年后就在遺憾和病痛中咽了氣。你說這叫什么事?替梁山換了新主,自己卻連仇人都沒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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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當老大后,梁山倒是越來越興旺,可宋江一上山,風頭漸漸蓋過了他。這梁山到底姓晁還是姓宋?晁蓋正憋著股勁想證明自己,曾頭市就送上門來——不僅劫了給宋江的寶馬,還喊出“剿除晁蓋”的狂言。晁蓋氣得火冒三丈,不顧眾人勸阻,帶著二十個頭領就殺向曾頭市,結果中了埋伏。
亂軍之中,一支毒箭射中晁蓋臉頰,拔出來一看,箭桿上刻著“史文恭”三個字。可蹊蹺的是,晁蓋臨死前沒說“捉史文恭者為寨主”,反倒說“捉得射死我的,便為梁山泊主”。這話說得耐人尋味,難不成他知道兇手不是史文恭?這里面的疑點一抓一大把:史文恭是名門之后,武藝高強,二十回合就能贏秦明,犯得著用毒箭這種下三濫手段?而且晁蓋偷襲北寨,史文恭守中寨,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戰場,箭怎么飛過去的?更怪的是,亂箭齊發,偏偏只有晁蓋中了毒箭,這精準度,不像敵人倒像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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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宋江請盧俊義來,專門對付史文恭。二打曾頭市時,史文恭逃跑時被“晁蓋陰魂”纏住,被盧俊義活捉。宋江二話不說,不審不問就把史文恭剖腹挖心,祭奠晁蓋。這急著殺人的樣子,難免讓人懷疑是怕他開口說出真相。不管史文恭是不是真兇,他都成了權力交替的替罪羊,死得那叫一個慘。而盧俊義本該按晁蓋遺言當老大,卻被宋江一番操作架空,最后也沒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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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坐上頭把交椅后,一門心思要招安,把兄弟們的性命當成自己的進身之階。征遼、平田虎、討方臘,打了一圈下來,108將只剩27人。宋江倒是換來了楚州安撫使的官職,可他忘了,蔡京、高俅這些奸臣,從來沒把梁山好漢當自己人。先倒霉的是盧俊義,被賜了摻水銀的御膳,腰腎潰爛,坐船時掉進淮河淹死。接著就輪到宋江,高俅送來的御酒里藏著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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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喝了毒酒,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居然轉頭把李逵騙來也灌了毒酒。李逵氣得要反,宋江卻說:“我死之后,你若造反,就壞了梁山的忠義名聲。”說到底,他最在乎的還是自己苦心經營的“忠義”招牌,連兄弟的命都能犧牲。吳用、花榮得知消息,跑到宋江墓前雙雙吊死,梁山徹底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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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害死宋江的兇手們,結局大不相同。蔡京被貶嶺南,八十歲高齡沒人肯賣吃的給他,活活餓死;童貫被宋欽宗砍了頭,梟首示眾;唯獨高俅,活得逍遙自在。金兵南下時,他跟著宋徽宗跑路,后來又溜回開封,宋欽宗覺得他“忠于自己”,居然沒殺他,最后安安穩穩病死了。這個逼走王進、陷害林沖、毒殺宋江的大奸臣,反倒成了最大的贏家,你說氣人不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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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三任老大,王倫因小氣丟命,晁蓋因權力猜忌送命,宋江因權欲執念喪命。殺他們的人,林沖活成了遺憾,史文恭成了替罪羊,高俅卻安享晚年。這梁山的水,比江湖還深。那些爭著搶著要坐頭把交椅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反倒像燕青、李俊那樣早早抽身的,最后逍遙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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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讀《水滸傳》,不覺得是英雄傳奇,倒像一出權力的鬧劇。王倫的刀、晁蓋的箭、宋江的酒,都藏著人性的復雜。梁山的山還是那座山,只是再也沒有了嘯聚山林的好漢,只剩下權力交替后留下的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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