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俄羅斯人心里都有個疙瘩,他們看著地圖,總覺得有點想不通。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國家從一個歐洲小公國,一路向東擴張,像貪吃蛇一樣吞下了整片西伯利亞,直到太平洋邊上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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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占了地球陸地面積十分之一的土地,有數不清的石油、天然氣和木材。
可他們一扭頭,看到南邊的鄰居——中國,幾千年來一直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離這片寶地這么近,卻好像從來沒動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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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實力,漢唐盛世打得匈奴、突厥滿世界跑。論認知,早在先秦《莊子》里就記載了“冥海”,蘇武在貝加爾湖畔牧過羊。
這塊看著流油的“肥肉”就在嘴邊,為什么幾千年來,這個強大的鄰居愣是沒動心思去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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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漢朝的斥候部隊也就是偵察兵,其實膽子大得很,一路向北摸到了今天的貝加爾湖附近。結果怎么樣?史料里記得驚心動魄:“寒裂膚骨,輜重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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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夸張,那地方的冬天平均氣溫零下二十多度是家常便飯,冷起來水銀都能凍成固體,北邊極寒點甚至能到零下七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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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后勤這條“生命線”的損耗。不管是長安還是北京,要想往這片永久凍土帶投送兵力,那不僅是燒錢,簡直是在燒命。
清朝后來的檔案里留下了一組讓人咋舌的數據:在當時的運輸條件下,要想從核心產糧區往北邊的貝加爾湖一線運去一石糧食,路上的民夫和牲畜得消耗掉二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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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2000%的運輸損耗率,意味著維持一支僅萬人的常駐邊防軍,就能把國庫大動脈給抽干。
既然如此,為什么俄國人就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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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明朝萬歷年間的遼東經略熊廷弼,或者更早的唐朝皇帝來說,拿到一塊地,意味著巨大的“責任”。
儒家治國講究的是“守土有責”,你把地圈進來,就得設官府管轄,得修城墻防衛,得教化百姓,萬一有了災荒還得開倉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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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下來,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流出。所以熊廷弼才會給皇帝上奏疏,大意是說那破地方又冷又窮,就算打下來,每年倒貼上百萬錢糧去守,純屬“得不償失”的賠本買賣。
但對于1580年翻過烏拉爾山的葉爾馬克和他的800個哥薩克亡命徒來說,賬不是這么算的。他們的擴張邏輯更像是“海盜上岸”,核心動力是——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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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益于當時歐洲貴族圈對毛皮的狂熱追捧,一張頂級的紫貂皮能換來等重的黃金。俄國人不需要在那片凍土上種地,也不需要建立復雜的官僚體系去教化當地部落。
他們只需要靠著先進的火槍,對還拿著弓箭的原住民進行降維打擊,搶來毛皮賣掉,換成火藥和烈酒,再招募更多的人繼續向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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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極高利潤的“以戰養戰”模式。據統計,這一時期沙皇政府的收入里,高達70%都來自從西伯利亞搜刮的毛皮稅。
從1580年到1639年,短短半個世紀,俄國人就沖到了太平洋邊上,平均每天鯨吞130平方公里的土地。這在精耕細作的中國人眼里是不可想象的瘋子行徑,但在追求暴利的商業冒險家眼里,卻是再劃算不過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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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甚至不需要官員,只需要獵手”的思維,讓唐朝甚至都不愿意去建立實控機構,頂多搞個“羈縻統治”。
發幾顆大印給當地部落首領,名義上你歸順大唐,實際上你自家事自家管,別來煩我就行。這就是一種極度理性的低成本外交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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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爭奪雅克薩,康熙皇帝雖然最后硬著頭皮跟沙俄干了幾仗,甚至把對方打得找不著北,但在談判桌上,康熙再次拿出了那本“經濟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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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贏了戰爭,后勤的噩夢依然揮之不去。對于清軍來說,翻越大興安嶺不僅要走三個月的原始森林,每一次補給都是對財政的凌遲。
在康熙看來,為了這一片“苦寒無用之地”拖垮國家財政,實在是不智之舉。于是,哪怕手握戰場優勢,他還是簽了《尼布楚條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用外興安嶺以北的大片土地作為籌碼,換取了北方邊境名義上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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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在今天看來讓人痛心的讓步,在當時統治者的棋盤上,卻是用“死地”換“生存空間”的最優解。
只可惜,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生產力和地緣政治的規則后來全變了。那個曾經被精打細算拋棄的“包袱”,在近代被技術武裝起來的沙俄變成了刺向中華腹地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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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朝國力衰微,無暇北顧之時,貪婪的北極熊撕毀了曾經的默契。《璦琿條約》割走黑龍江以北,《中俄北京條約》劃走烏蘇里江以東,甚至包括海參崴這樣的出海口。
再加上慘絕人寰的海蘭泡慘案和江東六十四屯的血腥清洗,那片古人不屑一顧的土地,最終以一種最屈辱的方式,給中華民族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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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歷史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回旋鏢效應。曾經那個“只管搶不管埋”的俄羅斯,如今手里握著世界上最大的領土和驚人的資源儲備,卻陷入了尷尬的死循環:手里有金飯碗,但缺人、缺錢、缺技術,守著寶藏依然過得緊巴巴。
而南邊那個曾經因為“怕虧本”而不愿北上的鄰居,在完成了數千年的資本積累和幾十年的工業爆發后,重新回到了談判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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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一次,中國沒有騎著馬揮舞彎刀,而是帶著合同、盾構機和全產業鏈的技術標準。這一次,不用流血,不用駐軍,當年的“賠本買賣”變成了真正的“雙贏生意”。
那條橫貫中俄的“西伯利亞力量”管道,成了西伯利亞地下的工業動脈,每年將380億立方米的天然氣輸送到中國的工廠,僅僅這一單合同金額就高達400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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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黑龍江對岸,曾經荒蕪的阿穆爾州,大片被閑置的肥沃土地上,如今奔跑著印有漢字logo的重型拖拉機。中國企業一租就是50年,利用現代農業技術,在古人眼中無法耕種的凍土邊緣種出了成片的大豆和小麥。
那個曾讓無數中國商船望洋興嘆的海參崴港,如今重新對中國開放了內貿中轉業務,讓深處內陸的吉林和黑龍江重新擁抱了海洋。這不再是關于領土主權的零和博弈,而是關于資本與產能的滲透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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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再回頭回答那個俄羅斯人的疑問:“為什么強大的中國不去占領西伯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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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不需要占,是因為在現代全球化的邏輯下,商業合作與資本開發的效率,遠比派兵駐守高出萬倍。
中國沒有移動一寸界碑,卻讓那片廣袤土地上的資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入了中華民族復興的經濟大循環。這或許才是超越了簡單的“占地為王”之后,更高維度的“經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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