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說個有意思的故事。
明朝有個少年叫褚宇,長得那叫一個人模狗樣——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寫字畫畫吹拉彈唱樣樣在行。這是什么概念?相當于現在那種朋友圈里天天曬咖啡曬健身曬文藝范兒的精致boy,看著挺唬人,實際上啥正經事都不干。
問題來了:這小子家里有錢啊,父母死得早留了一大筆遺產,花錢買了個監生文憑(相當于現在花錢上了個野雞大學),整天不務正業,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尋花問柳逛窯子。
說起來,這事還得從他把家產揮霍得差不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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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宇這廝雖然不學無術,但腦子還算靈光。眼看著家底快見底了,趕緊想辦法找條出路。
恰好聽親戚說,他有個遠房表叔李通在杭州昌化縣當知縣——這可是實打實的七品芝麻官,雖然官不大,但在地方上也是一方土皇帝。褚宇二話不說收拾行李就往杭州趕,心里盤算得門兒清:反正都是親戚,混口飯吃總比在家啃老強。
李通見了他倒是挺高興。畢竟這小子年輕帥氣有才華,又是親戚,擺出來多有面子。當天就擺了酒席招待,還特意把夫人錢氏請出來見面——這在古代可是很給面子的待遇了,相當于現在直接把你當自己人。
褚宇這一住下來,那日子過得叫一個滋潤。
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在李家大宅里自由進出。丫鬟們見他長得俊,整天圍著他轉;下人們聽說老爺器重他,也都主動巴結討好。這小子嘴還特別甜,肚子里裝了一堆外面聽來的段子和奇聞,經常把夫人和丫鬟們逗得前仰后合。
李通更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讓他做了書吏——相當于現在給了個秘書崗位,出入都帶在身邊。家里聚會也叫他來吟詩作對,彈琴吹笛,儼然成了李家的文藝委員。
褚宇剛開始還有點兒拘束,后來發現李通夫妻倆真沒把他當外人,膽子就越來越大了。
遇到漂亮的小丫鬟,這廝就開始動手動腳占便宜。說白了,這就是典型的職場性騷擾——仗著自己是"領導親戚",以為沒人敢管。
夫人身邊有個貼身丫鬟叫微雨,十七歲,長得那叫一個水靈——用現在的話說就是360度無死角的天然美女。關鍵這姑娘不光長得好看,腦子還特別靈光。
問題來了:不光褚宇看上了她,李通這個當主人的早就惦記上了。
李通平時就老想對微雨下手,但夫人管得嚴,一直沒得逞。褚宇這廝也開始打微雨的主意,經常趁機動手動腳。
微雨這姑娘可不是吃素的。每次看到褚宇靠近,立馬躲到夫人身邊,然后拿手帕遮著臉偷笑——這是明擺著戲弄他呢。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這就是人性。
有一次夫人不在,褚宇色膽包天,躡手躡腳走到微雨身邊,一把就把人給抱住了。
結果呢?微雨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他臉上五個指印清清楚楚。趁褚宇愣神的功夫,姑娘撒腿就跑,站在老遠的地方掩口大笑。
原來李通這個老色鬼平時也經常趁夫人不在對微雨動手動腳,微雨就是用這招對付他的——連正主兒都吃過虧,何況你一個投靠的親戚?
褚宇不死心,各種手段都用上了:甜言蜜語哄她,她無動于衷;送金銀首飾,她不屑一顧;拿李通親戚的身份壓她,她就說要去告訴夫人。
這廝用盡了十八般武藝,愣是沒得手。
慢慢地他也心灰意冷了,轉頭去勾搭其他丫鬟去了——反正府里年輕姑娘多的是,總有下手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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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宇這人有個愛好,喜歡收集稀奇玩意兒。
他那書房簡直就是個古董店:各類奇花異草、珍稀果品、百步燈、千里鏡,把四面墻擺得滿滿當當。還養了鸚鵡、畫眉、貍貓,每天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再加上他平時愛彈琴唱曲兒,房間里總是熱熱鬧鬧的。
有一天,微雨來到褚宇房外,站在門口喊:「褚公子,夫人娘家來了親戚,想借你的鸚鵡給小孩子玩,下午就還。」
褚宇正抱著一只渾身藍色的貍貓在玩。微雨從沒見過這種貓,好奇地走進來看。
褚宇這廝賊心不死,故意抱著貓往里走,吊著微雨的胃口。
微雨不知不覺就跟了進去。褚宇突然丟下貓,一把就把人給抱住了。
微雨用力推他,但掙脫不開,只好說:「光天化日的,要是讓人看見了告訴老爺夫人,我肯定要挨罰。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可夫人還等著我回話呢。不如晚上我在橄欖軒等你,你看怎么樣?」
橄欖軒在李家宅子西邊,特別偏僻安靜,平時很少有人去。
褚宇一聽這話,心里跟中了彩票似的。
「一言為定,這回你可不能再騙我!」
「放心吧,我發誓這回不騙你。快放開,夫人等急了會讓人來找的。」
褚宇這才松手。微雨趕緊整理衣服,提著鸚鵡撒腿就跑。
這廝哪里知道,他已經一腳踏進了微雨精心設計的陷阱里。
二更時分,褚宇悄悄摸到橄欖軒。
月明星稀,推開門走進里屋,看到床上果然躺著個人。他心里那個激動啊,趕緊脫衣服鉆進被窩。床上的人也立刻抱住了他。
可片刻之后,褚宇覺得不對勁了。
「你是誰?」
那人聽到他的聲音,也愣了:「怎么是你?」
褚宇聽出來了——這他媽是李通的聲音!
當場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傻了。他立刻明白過來:微雨這小妮子把他給耍了!這是一箭雙雕的計策——約了他,又約了李通。
他趕緊想爬起來,可李通卻死死拽著他不撒手。
褚宇畢竟是久經歡場的老手,腦子轉得快。他立馬明白李通什么意思了——這老色鬼本來就好男風,早就饞他的身子了,只是礙于親戚身份不好意思動手。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李通當然順水推舟笑納了。
褚宇苦笑一聲:「承蒙李兄厚愛,我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今天正好,請李兄溫柔以待。」
這話說得,把自己賣了還幫人數錢。
李通本來就喜好這一口,見褚宇眉目清秀又是這方面的行家里手,當然不會客氣。兩人相處得倒也融洽——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各取所需。
原來微雨被李通糾纏得煩不勝煩,褚宇又來糾纏,她干脆將計就計:先約了褚宇,又約了李通,讓這倆色鬼自己去玩兒去。
這一招叫什么?叫借刀殺人,叫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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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和褚宇開始還偷偷摸摸的,后來越來越大膽。
被府里的丫鬟下人撞見過好幾次,風言風語慢慢傳到了夫人耳朵里。
有一天,錢氏和微雨到花園閑逛,偶然路過橄欖軒,聽到里面有動靜。她捅破窗戶紙往里一看——好家伙,那場面簡直辣眼睛。
夫人氣得直跺腳,但沒當場戳穿。回到房間忍不住跟微雨抱怨:「怪不得現在的男人都喜歡這個,你看他那搖尾乞憐的樣子,比女人還嫵媚妖嬈,真是令人作嘔!」
錢氏是個傳統的正派女人,最看不慣這種事。
她幾次三番要求李通把褚宇趕出門。李通不得已,給了褚宇一百兩銀子打發他走人。
褚宇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這一百兩銀子看著不少,但對他這種花錢如流水的主兒來說,根本不夠造的。他又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嫖賭樣樣來,沒幾年就把最后這點家底揮霍得一干二凈。
走投無路之下,他只好去投靠戲班子。年過四十還在舞臺上涂脂抹粉唱戲,當年那個風光無限的翩翩少年,最終淪落成了戲子。
這故事聽著挺荒誕,但仔細一琢磨,道理明明白白擺在那兒。
褚宇這種人,從頭到尾就沒想過靠自己本事吃飯。仗著長得好看、會討人歡心,就以為能一輩子靠臉混飯吃。投靠親戚本來是條正路,好好干活學點真本事,將來也能自立。
可他偏要作死。
得了便利就膨脹,有了權勢就放縱。對下人丫鬟動手動腳,這種行為放到現在就是職場性騷擾,是要被告的。他以為微雨好欺負,結果人家一個局就把他徹底送上了不歸路。
李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父母官,背地里好男風、欺負丫鬟。但人家至少還知道收斂,不敢太過分。褚宇倒好,把人家當軟柿子捏,結果自己成了最軟的那個。
微雨這姑娘,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她看透了這兩個男人的本質——都是色鬼,都饞她的身子。她一個丫鬟,正面硬剛肯定吃虧。所以她用了個巧妙的法子:讓兩個色鬼互相消耗。既保護了自己,又狠狠教訓了這倆貨。
這招高在哪兒?高在她從頭到尾沒做任何壞事,只是約了個時間地點。至于后續發生什么,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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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會說,褚宇也挺可憐的,一個少年郎最后淪落成戲子。
可憐個屁!
他父母留下那么大家業,夠他好好過一輩子的。監生文憑雖然是買的,但也算個功名,找份差事不難。李通對他那么好,給他書吏的位置,這相當于直接進了體制內,只要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可他呢?
拿著別人的好處,占著別人的便宜,還要去騷擾人家的丫鬟。這種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說白了,褚宇的問題就出在四個字:不知節制。
有錢就揮霍,有色就貪圖,有機會就膨脹。從來不想著靠自己的本事站穩腳跟,總想走捷徑鉆空子。這種人就算給他再多機會,最后也必然完蛋。
微雨的那一招,只不過是加速了他的墮落進程而已。就算沒有這一出,以他那德行,早晚也會因為別的事兒翻船。
這世上最愚蠢的,就是把別人的好當成理所應當,把自己的放肆當成別人的縱容。
褚宇的故事告訴我們:靠臉吃飯靠不了一輩子,靠關系混日子混不了長久。真正能讓人站穩腳跟的,永遠是自己的本事和做人的分寸。
那些以為自己聰明,實際上把別人都當傻子的人,最后往往會發現——傻的那個,其實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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