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顏菲沒找到,顏父顏振華卻親自登門了。
季澤修在臨時辦公的別墅書房里接待了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幸,或許是顏菲讓她父親來談條件的。
然而,顏振華帶來的,卻是一份已經蓋好民政部門印章的、具有完全法律效力的離婚證。
“澤修,這是菲菲堅持要辦的。”顏振華將離婚證放在桌上,語氣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她說……她跟季家,從此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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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修看著那本刺眼的紅色證件,只覺得一股血液猛地沖上頭頂,如遭雷擊。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離婚?顏菲竟然……和他離婚了?
那個曾經不顧一切追求他、口口聲聲說愛他、甚至為了他勉強自己去學那些可笑家規的女人,竟然如此決絕地離開了?
他猛地拿起離婚證,翻開,上面顏菲的簽名利落干脆,沒有一絲猶豫。那筆跡像一把燒紅的刀,狠狠燙在他的心上。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抽痛。
“她以為季家是她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季澤修的聲音冷得掉冰渣,帶著一種被冒犯的震怒,“告訴她,只要我沒點頭,她永遠都是季太太!”
話音未落,他已將那份離婚證狠狠撕碎,揚了一地。
顏振華看著他一反常態的失控,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澤修,菲菲的性子你也清楚,她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們……好聚好散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趕走顏父后,季澤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投入堆積如山的工作中。
他對前來匯報的下屬冷聲道:“不用管她,她不過是鬧脾氣,在外面碰了壁,自然會回來。”
然而,當他拿起鋼筆,準備簽署一份重要合同時,筆尖卻懸在紙上,遲遲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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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他竟在簽名處,寫下了“顏菲”兩個字。看著那突兀的名字,他煩躁地將文件揉成一團,狠狠扔進垃圾桶。
喬佳期坐著輪椅,被傭人推了進來。
她臉上掛著淚痕,聲音哽咽:“大哥……我的腿好痛……醫生說可能還會留下后遺癥……顏菲姐她……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若在以往,季澤修看到她那柔弱無助的樣子,必然會心生憐惜,顏聲安撫。
可此刻,他看著喬佳期矯揉造作的眼淚,腦中浮現的,卻是顏菲即使被家法打得遍體鱗傷、關在陰暗祠堂里,也依舊倔強地昂著頭的模樣。
兩相對比,他第一次覺得,喬佳期的眼淚……有些令人心煩。
他按了按眉心,語氣淡漠地打斷她:“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會讓助理再給你賬戶打一筆錢,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喬佳期似乎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哭聲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還想說什么,季澤修已經按下了內線電話:“送喬小姐回去休息。”
打發走喬佳期后,季澤修沉默片刻,對助理吩咐:“查一下太太名下所有附屬卡的消費記錄。”
助理很快回復:“季總,太太的所有附屬卡……都在爆炸發生前被凍結了。而且,她個人賬戶里的資金也早已清空轉移。”
季澤修愣住了。
凍結卡片,轉移資金……
這絕不是一時沖動的鬧脾氣,這是有計劃、有預謀的離開。
一種更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她真的……不要季家的一切了?
連他給她的錢,她都舍棄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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