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丞相,老大又不見了!”樊噲拎著沾著血的盾牌闖進大帳,急得滿臉通紅。蕭何頭都沒抬,慢悠悠地翻著賬冊:“剛破了彭城,他還能去哪?你往城里最熱鬧的宅院找,準能著。”樊噲一拍大腿:“可項羽的追兵都快到城外了,他還有心思干這個?”這話可不是夸張,劉邦這輩子有個公開的嗜好——好酒及色,每次攻破城池,別的將領忙著清點糧草,他倒好,轉身就沒了蹤影,這毛病差點讓他丟了性命,還埋下了后宮亂政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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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這愛好,早從泗水亭長始就刻進了骨子里。《史記》里明明白白寫著“好酒及色”,一點沒給他這位開國皇帝留面子。那時候他沒錢喝酒,就天天往王媼、武負開的小酒館鉆,喝醉了就往人店里的炕上一躺,打著呼嚕睡大覺。這倆女老板也有意思,每次見他睡著后身上像有龍盤旋,就不敢要酒錢,時間長了,劉邦倒成了店里的“常客”。有人說他是蹭吃蹭喝,可明眼人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哪家酒館老板好看,他就往哪湊,這點小心思,連街上的孩童都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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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劉邦都快四十了,還是個“老光棍”,他爹劉太公天天罵他“不如二哥會種地”,可誰都不知道,他早和鎮上的曹寡婦好上了。這事兒劉邦倒不避嫌,經常借著巡街的由頭往曹寡婦家跑,只是曹寡婦臉皮薄,一直沒敢聲張。直到曹寡婦生下兒子劉肥,劉邦才算是有了牽掛。后來他起兵反秦,一路南征北戰,還特意派人給曹寡婦送錢送糧,只是沒想到,等他稱帝后再派人去接,曹寡婦早就沒了蹤影,有人說她是怕連累劉邦,悄悄躲進了深山,也有人說她不堪流言自盡了。劉邦心里愧疚,給了劉肥七十多座城的封地,比后來的太子劉盈都多,這也算是對這對母子的補償。
沒了曹寡婦管著,又起兵成了“沛公”,劉邦的嗜好更是變本加厲。巨鹿之戰后,他率軍攻高陽,當地隱士酈食其聽說他招賢納士,特意來投奔。可一進劉邦的大帳,酈食其當場就氣炸了——劉邦正光著腳躺在床上,兩個美女跪在床邊給他洗腳,嘴里還哼著小調,哪有半點求賢若渴的樣子?酈食其轉身就走,劉邦這才慌了神,趕緊把美女打發走,穿戴整齊追出去,恭恭敬敬地把人請回來。你說他糊涂吧,他知道人才重要;可你說他精明吧,一見到美女就把正事拋到九霄云外,這性格也是沒誰了。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攻進咸陽那次。按照楚懷王的約定,先入咸陽者為王,劉邦帶著大軍攻破函谷關,看著秦皇宮里的金銀珠寶和數千宮女,當場就走不動道了。樊噲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拉著一個秦朝的宮女討論宮里的擺設,樊噲急得直跺腳:“老大,秦二世就是因為沉迷這些才丟了江山,你想重蹈覆轍嗎?”劉邦這才如夢初醒,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秦宮,還下了命令“封府庫,還軍霸上”。可別以為他是真心悔改,后來項羽一把火燒了阿房宮,劉邦聽說后還心疼了好幾天,不是心疼宮殿,是心疼宮里的那些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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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之戰更是把他這愛好的“副作用”體現得淋漓盡致。當時他率領六十萬諸侯聯軍攻占了項羽的老巢彭城,本來是天大的勝仗,可他又犯了老毛病——搜羅了項羽的后宮美女,天天在城里擺酒作樂,連防務都扔到了一邊。結果項羽帶著三萬精銳騎兵回師,一陣沖殺就把六十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劉邦倉皇逃命,連父親劉太公和妻子呂雉都被項羽俘虜了,自己騎著馬一路狂奔,為了減輕重量,還好幾次把親生兒女推下車。你說這事兒鬧的,要是他能少花點心思在美女身上,好好部署防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
逃出生天的劉邦倒是沒吸取教訓,反而在逃難路上又添了新“收獲”。他被項羽的追兵逼得走投無路,躲進了一個農戶家里,戶主的女兒戚氏不僅救了他,還以身相許。劉邦一看戚氏年輕貌美,比家里的呂雉溫柔多了,當場就許下諾言:“等我得了天下,就封你為后。”后來他真的稱帝,立馬派人把戚氏接到宮里,寵愛有加,這就為后來的“奪嫡之爭”埋下了禍根。戚夫人仗著劉邦的寵愛,天天吹枕邊風,讓劉邦廢掉太子劉盈,改立自己的兒子劉如意。劉邦還真動了心思,好幾次在朝堂上提這事兒,氣得呂后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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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后可不是好惹的,她跟著劉邦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廢。她找張良出主意,張良讓她請出“商山四皓”輔佐太子。這四位隱士是劉邦求了好幾年都沒請到的高人,如今卻心甘情愿跟著劉盈,劉邦一看就明白了——太子的根基已經穩了,動不了了。他指著戚夫人的鼻子嘆氣:“不是我不想幫你,是太子的羽翼已經豐滿,我也沒辦法了。”戚夫人當場就哭了,她知道,劉邦一死,呂后絕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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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到死都沒解決這個因他而起的麻煩。他臨終前聽說樊噲要幫呂后殺戚夫人和劉如意,急得立馬派陳平和周勃去殺樊噲,可還沒等命令傳到,他自己就先咽氣了。劉邦一死,呂后就露出了獠牙,她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扔進廁所里折磨致死,還毒死了年幼的劉如意。好好的大漢后宮,鬧得血雨腥風,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劉邦那改不了的嗜好。要是他能在攻城后少失蹤幾次,多花點心思在朝政和子女教育上,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寵妃和兒子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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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有意思,劉邦的這愛好雖然惹了不少麻煩,卻也幫過他的忙。當年他被項羽圍困在滎陽,糧盡援絕,陳平給他出了個主意:“主公,你把宮里的美女都召集起來,讓她們穿上軍裝從東門出去,吸引楚軍的注意力,你趁機從西門逃走。”劉邦一聽就樂了,別的沒有,美女他有的是。結果兩千多名美女一出門,楚軍果然亂了陣腳,都跑去搶美女,劉邦趁機溜之大吉。這大概是他這愛好唯一一次“立大功”,可相比于它帶來的麻煩,這點功勞簡直不值一提。
劉邦死后,呂后把持朝政,大封呂氏族人,差點就把劉邦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給篡了。幸虧周勃、陳平等人發動政變,才誅滅了呂氏勢力,保住了大漢江山。要是劉邦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嗜好引發了這么大的動亂,估計得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他這一生,從泗水亭長到開國皇帝,靠的是知人善任和能屈能伸,可也因為這改不了的愛好,留下了千古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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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回頭看樊噲當年的焦急,就不難理解了。每次攻城后都“失蹤”的劉邦,看似是沉迷美色,實則是把個人喜好凌駕于軍國大事之上。幸虧他身邊有蕭何、樊噲這樣的忠臣幫他擦屁股,要是換了別人,早就亡國了。這也難怪后來的皇帝都把“戒色”當成治國之道,畢竟劉邦的例子就擺在那——個人嗜好再小,一旦不分場合、不顧大局,就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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