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6月,瞿秋白烈士的遺骨,被遷往八寶山革命烈士公墓。
安葬儀式辦得很隆重,可瞿秋白的妻子楊之華,心里卻裝著一件壓了20年的大事。
她向組織正式提出了請求:必須查清楚,1935年,到底是誰出賣了瞿秋白?
這案子一重啟,調查的矛頭,很快就指向了一個叫周月林的女人。
可誰也沒想到,這案子一查,竟牽扯出一段長達24年的天大冤屈…
01
這事兒啊,還得從1934年的10月說起。
那會兒,第五次反圍剿打得極其艱難,最后沒能頂住,中央紅軍的主力部隊,被迫要撤離中央蘇區,進行戰略轉移。
這就是后來咱們說的長征。
大部隊要走,可攤子鋪得太大,根據地不能就這么全扔了。
所以,當時我黨的重要領導人瞿秋白,就接到了命令,留在了江西瑞金。
他不是不想跟著大部隊走,實在是身體狀況已經到了極限了。
他得的病,是嚴重的肺結核。在那個缺醫少藥的年代,這病基本就是個絕癥,別說跟著大部隊爬雪山過草地了,就是日常工作,都得咬著牙才能堅持。
中央分局就安排他留守,擔任宣傳部長,在蘇區繼續干。
可主力一走,蘇區的環境可想而知。
蔣介石調集了重兵,把整個中央蘇區圍得跟鐵桶一樣,一圈一圈地往里壓,天天“清剿”。
留守的同志們,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難。
就這么苦苦撐到了1935年的2月,蘇區的地盤是越縮越小,瞿秋白的病,也是肉眼可見地一天比一天重。
中央分局的同志們一看,這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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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瞿秋白這病得治,再拖下去,人就沒了。
第二,這么重要的干部,必須得保存下來。
商量來商量去,最后拍板,趕緊轉移。
把瞿秋白,還有幾位同樣需要轉移的同志,想辦法送出去,送到上海或者香港。
那里的醫療條件總歸是好一點,環境也相對能藏身。
這次轉移,就成了一次性命攸關的突圍行動。
隊伍里的人,那來頭都不小。
帶隊的,有德高望重的何叔衡,快60歲的老同志了。
還有鄧子恢,也是咱們熟悉的老革命。
再就是病重的瞿秋白。
除了他們,還有兩位女同志。一位,是項英的妻子張亮;另一位,叫周月林,是梁柏臺的妻子。
這個周月林,咱們得把她的名字記住了,她是這起事件后半段的核心人物。
她可不是一般的家屬。
周月林在當時是中央執行委員,17個主席團成員里,她是唯一的女性。
她還是中央蘇區的婦女部長,能力是公認的強。
可以說,這支小分隊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我黨的重要骨干。
1935年2月11號,這支特殊的隊伍,就在一支武裝小分隊的掩護下,悄悄地離開了瑞金,趁著夜色,朝著福建方向,開始了九死一生的突圍。
02
這一路走得,那叫一個提心吊膽。
他們要穿過的地區,基本都是國民黨的勢力范圍,到處都是碉堡、哨卡,還有數不清的民團和保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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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部隊根本不敢在白天趕路。
只能是“晝伏夜出”。
天亮了,就找個山溝或者密林,死死地藏起來,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等到天徹底黑透了,才敢摸黑前進。
瞿秋白的身體差到了什么地步?
他那個肺結核,已經嚴重到讓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多時候,他都得躺在擔架上,由戰士們輪流抬著走。
在那種山地里抬著一個人走,那難度可想而知。
就這么磕磕絆絆、提心吊膽地走了十幾天,總算是闖進了福建長汀的地界。
大伙兒心里剛稍微松了口氣,覺得離安全區越來越近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隊伍轉移到了一個叫水口鄉的小逕村。
也許是連日趕路,大家實在太累了,警惕性有那么一點點放松。
他們沒料到,在這個小村子里,竟然潛藏著巨大的危險。
他們被當地的地主武裝,也就是所謂的“義勇隊”,給盯上了。
這幫“義勇隊”一看這伙人行蹤詭秘,還帶著武器,立馬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掉頭就跑,去給國民黨報信了。
他們上報給了誰呢?
國民黨在福建地方的武裝力量——保安十四團。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保安十四團的團長一聽,有“大魚”?當即派出了一個營的兵力,黑壓壓地就撲了過來,把小逕村給團團圍住了。
一場遭遇戰,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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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護送的武裝戰士們拼死抵抗,可畢竟人少,對方又是裝備精良的正規軍,火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很快,護送的隊伍就被打散了。
何叔衡同志,快60歲的人了,在隊伍里年紀最大。
他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戰士,又看了看自己根本跑不動的雙腿,他不愿意再拖累同行的戰友。
他做出了一個無比剛烈的決定。
他趁著敵人不注意,縱身就跳下了身邊的山崖。
敵人沖下來,發現了重傷的何叔衡。
可即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關頭,老人家還在跟敵人拼死搏斗,最后,壯烈犧牲。
戰場上,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瞿秋白躺在擔架上,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就是個最大的累贅。
他使勁地讓鄧子恢趕緊帶人走,不要管他,能沖出去一個是一個。
鄧子恢含著淚,在剩下戰士的拼死掩護下,利用對福建地形的熟悉,殺出了一條血路,成功突圍。
而瞿秋白、張亮和周月林三個人,沒能跑掉。
她們倆攙扶著瞿秋白,躲進了山下的樹叢里。
戰斗結束,敵人打掃戰場,可沒那么容易放過。
他們開始一寸一寸地搜山。
最后,這三個人,還是暴露了。
03
三個人,全都被俘了。
他們被押到了國民黨軍隊的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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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押送的路上,三個人心里都清楚,真正的考驗來了。
他們不能慌,更不能暴露身份。
他們趁著看守不注意,用最短的時間,悄悄商量好了對策,統一了口供。
到了審訊的時候,敵人挨個問。
先問瞿秋白。
瞿秋白很鎮定,說自己叫林琪祥,江蘇人。
他這個身份,編得是天衣無縫。
他說自己早年念過醫學和文學,后來被紅軍抓壯丁,抓到了瑞金。
因為他識文斷字,還會看病,就被分到了紅軍的總衛生部,當了個醫生和教員。
敵人問他,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琪祥”的回答是:他受不了那個苦,就卷了點錢想逃跑。
結果在水口這個地方,被共產黨給抓了回來,正準備天亮了再審他,沒想到碰上了“國軍搭救”。
這個供詞,編得是半真半假,既解釋了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很有迷惑性。
接著審張亮。
張亮當時懷有身孕,這是她最好的掩護。
她自稱叫周蓮玉,是個商人家的老婆。
她是怎么跟紅軍混在一起的呢?
用她的話說,是倒霉,被紅軍“綁票”了。
最后是周月林。
周月林說自己叫陳秀英,是個護士。
為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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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張亮差不多,也是被紅軍抓走的。
三個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商人老婆,一個是護士。
這身份,都跟共產黨的核心挨不上邊。
審訊的國民黨軍官,也不是傻子。
他們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為啥呢?
第一,這幾個人隨身攜帶的東西里,有香港貨幣和黃金。
這在那個年代,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有的。
第二,護送他們的武裝人員,用的槍主要是駁殼槍,這也不是一般隊伍的配置。
國民黨方懷疑,這幾個人,特別是這個叫“林琪祥”的,十有八九是共產黨的重要人物。
于是,他們把瞿秋白、張亮、周月林三個人,送到了上杭縣,繼續關押。
在牢里,敵人是輪番審訊,軟的硬的都來了,威逼利誘,嚴刑拷打。
可這三個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意志何等堅定。
不管敵人怎么折騰,他們始終咬死最開始的那套口供,一個字都不改。
敵人審了半天,啥新消息也挖不出來,也沒法證實他們和共產黨的真實關系。
時間一長,敵人自己也開始嘀咕了,難道真是抓錯了?
最后,他們也只能姑且相信了這三個人的說法。
這事兒啊,眼看就要成了。
按照國民黨當時的規定,如果被關押的人不是什么要犯,只要有商鋪,或者有頭有臉的人出面作保,是可以被保釋出去的。
轉機,就這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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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最先迎來轉機的是周月林。
她在審訊中,表現得最像個普通婦女,加上長得比較年輕,性格看起來也溫和。
結果,被保安十四團的二營營長李玉給看上了。
這個李玉倒不是有別的想法,是他老婆快要生了。
他一看,牢里這個自稱“陳秀英”的,不就是現成的護士嗎?
他就動了心思,以需要護士照顧妻兒為由,走了個程序,把周月林給“保釋”了出去。
周月林就這么出了牢房,被接到了李玉的家里,名為保姆,實為人質。
接著是張亮。
她那個肚子,是最好的通行證。
上杭一家糖果店的老板,家里有錢,可偏偏自己老婆沒法生育。
他一聽說牢里關了個快生的女人,就動了心思,想認養張亮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這個糖果店老板也出面了,花了點錢,把張亮給保釋了出來。
三個人里,兩個女同志,都以各種方式,暫時安全了。
就剩下瞿秋白了。
瞿秋白用“林琪祥”這個名字,也開始了他的自救。
他通過各種關系,想辦法給遠在上海的妻子楊之華,還有魯迅、周建人這些朋友寫了信。
信里,他隱晦地說明了自己“林琪祥”的身份,還有保釋的情況。
這封信,是繞了多大的圈子,才送出這片封鎖區的。
1935年4月,楊之華和魯迅他們在上海,終于收到了這封救命信。
大伙兒一看,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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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行動起來,一方面火急火燎地籌集保釋需要的錢財,另一方面,趕緊聯系商鋪,準備擔保。
在那個白色恐怖的年代,做這件事的風險是極大的。
可大家還是頂著壓力在辦。
一切準備得都非常順利。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林琪祥”醫生,很快就能被保出來了。
可就在這個最要mng的節骨眼上,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上海那邊萬事俱備,只差最后一步的時候,上杭這邊,突然有人向國民黨高層告密了。
告密的內容,直指核心。
那個叫“林琪祥”的,根本不是什么醫生!
他就是共產黨的高層領導,瞿秋白!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天,塌了。
瞿秋白的身份,徹底暴露。
他立刻被轉送到了國民黨三十六師的師部,從一個“普通嫌疑犯”,變成了最重要的“赤匪巨魁”。
此前所有的營救行動,在這一刻,全部宣告失敗。
國民黨高層欣喜若狂,派來各路人馬,對瞿秋白是威逼利誘,想從他嘴里套出更多關于共產黨的情報。
但瞿秋白是什么人?
他堅決不從。
1935年6月2日,蔣介石等不及了,他從南京發來一條密令,只有短短幾個字:“瞿秋白即在閩就地槍決,照相呈驗。”
6月18日,瞿秋白在福建長汀的羅漢嶺下,被槍決。
犧牲時,年僅3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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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犧牲了。
一個巨大的疑問,卻像烏云一樣,懸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眼看就要成功了,到底是誰,在最后關頭出賣了他?
05
已經出獄的周月林和張亮,在瞿秋白身份暴露后,她們的“保釋”也立馬失效了。
兩個人馬上又被抓了回去,重新收押,并被判了10年。
直到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國共第二次合作。
周月林丈夫梁柏臺的舊友,一個叫陳士民的人,當時在國民黨龍巖的相關部門任職。
他以國共合作為由頭,到處奔走,多方疏通,最后才把周月林和張亮給保釋了出來。
可“叛徒”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答案。
時間,快進到了1955年。
新中國成立了。
這年的6月18日,是瞿秋白犧牲20周年的紀念日。
他的遺體被遷往八寶山革命烈士公墓,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
在儀式上,瞿秋白的妻子楊之華,正式向組織上提出請求。
她希望,能徹查當年瞿秋白被捕犧牲的舊案。
必須找到那個出賣他的叛徒。
這是對犧牲者的一個交代,也是給家人的一個安慰。
中央有關部門立刻成立了專案組,對這件塵封了20年的案子,開始了逐一排查。
當時參與突圍的核心人物,一個一個地過篩子。
何叔衡,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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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恢,突圍出去了。
瞿秋白,犧牲了。
最后,就剩下了跟瞿秋白一起被捕的張亮和周月林。
專案組的疑問,非常集中,也非常現實。
為什么三個人一起被抓,瞿秋白身份暴露被處決,而張亮和周月林,只是被關押,最后還能被保釋出獄?
這看起來,太可疑了。
張亮和周月林,被視為最有出賣嫌疑的人。
專案組馬上去找這兩個人。
可到了1955年,張亮已經去世了。
所有的嫌疑,最后,都落到了周月林一個人的身上。
06
周月林當時在哪里呢?
她1938年被保釋出獄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找黨組織。
可那時候抗戰爆發,國內的形勢一天一個樣,她一個女人,在上海、武漢多地輾轉,過去的關系全斷了,始終沒能聯系上組織。
她的丈夫梁柏臺,早已在革命行動中犧牲。
她的父母,也早早離世。
她就像一個孤島,徹底失聯了。
在那個戰亂的年代,一個女人想活下去,太難了。
受生活所迫,她最后嫁給了一個船工,成了一名家庭婦女。
她還改了名字,叫周月英,在上海的角落里,過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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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后,她看著過去的老戰友和老同學,都在各個重要崗位上。
她也想過,是不是該去找他們,說明自己的情況,回歸組織。
可她轉念一想,她脫離革命隊伍已經十幾年了,中間經歷了太多事,很多事情,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了,又沒人能為她證明。
她最后還是放下了,選擇繼續當個普通人。
不過,她還是利用日常生活中的機會,擔任了居委會的副主任,為人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以為,這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
可1955年6月,瞿秋白案的重審,打破了她所有的平靜。
同年8月,專案組在上海找到了周月林。
她被逮捕,隨后被送到了北京關押。
說實話,關于周月林是不是叛徒,當時并沒有確切的證據。
可她作為唯一的在世關鍵嫌疑人,又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嫌疑”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周月林就這么一直被關押著。
十年后,北京市中院對這起“懸案”正式判決。
周月林被處以12年有期徒刑。
1969年,周月林被送到山西的一家日用化學廠,當產品質量檢驗工。
到這個時候,她因為瞿秋白一案,已經被關押了整整14年。
可在這14年里,她始終堅持一點:她沒有出賣瞿秋白,她是清白的。
07
在被關押和改造期間,周月林沒有放棄。
她年紀越來越大,被疾病纏身,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可她還是咬著牙,一遍又一遍地向上申訴,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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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申訴,都如同石沉大海,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回應。
她心中的希望,看起來是那么渺茫。
這一等,就等到了1979年。
這一年,周月林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望后,又一次提起了筆,寫了申訴材料。
她自己可能都沒想到,這一次,她收到了回復。
有關部門在收到她的申訴后,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決定對這起陳年舊案,進行復查。
調查人員,重新扎進了浩如煙海的國民黨舊檔案里。
他們在一堆發黃、發脆的故紙堆里,發現了一張舊報紙。
就是這張報紙,讓整個案件,迎來了決定性的轉機。
這是一張1935年國民黨在福建出版的報紙。
上面有一條很不起眼的消息,標題是:
“赤共閩省書記之妻投誠,供出匪魁瞿秋白之身份”。
調查人員看到這行字,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這行字,清清楚楚地說明了。
暴露瞿秋白真實身份的背叛者,不是一起被俘的張亮和周月林。
而是這位“福建省委書記的妻子”!
08
真相的拼圖,開始一塊一塊地合上了。
事情的真實經過,是這樣的。
1935年,瞿秋白他們離開江西,到達福建長汀后,是由當時擔任福建省委書記的萬永誠負責護送和接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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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接工作的時候,萬永誠的妻子徐氏,當時也在場。
因此,她不僅知道瞿秋白要轉移這件事,而且她還認識瞿秋白。
就在瞿秋白等人被俘后不久,萬永誠在另一次行動中,不幸犧牲了。
而他的妻子徐氏,也不幸被俘。
在國民黨的嚴刑拷打下,徐氏的意志不夠堅定,她最終屈服了。
為了保命,她向國民黨供出了一個天大的情報:那個在水口被抓的“林琪祥”,就是共產黨的高層領導瞿秋白。
國民黨方面一開始還不全信。
他們又找來了其他已經叛變的人員,在暗處對瞿秋白進行指認。
兩相印證,瞿秋白的身份,就這么徹底暴露了。
這,才是瞿秋白犧牲的全部真相。
周月林,這個曾經的中央執行委員,背了整整24年的黑鍋。
真相,終于大白了。
1979年11月15日,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撤銷了對周月林的原判,宣告周月林無罪。
這一年,周月林已經73歲了。
為了這一天,她被關押、被改造,頂著“叛徒”的罪名,熬過了整整24個年頭。
從1925年參加革命,到1979年洗清冤屈,周月林這大半輩子,走得實在是太難了,太苦了。
第二年,也就是1980年,有關部門按照相關政策,以1925年參加革命的標準,為周月林辦理了離休手續,并給她安排了后續的安置工作。
她回到了丈夫梁柏臺的故鄉,浙江新昌定居。
在那里,她擔任了新昌縣的政協常委,安度晚年。
1997年,周月林在度過了91歲生日后,平靜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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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是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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