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結束后,沈淮嶼動用了所有殘余的人脈和資源,終于再次確定了倪霧的落腳點——
瑞士,一個安靜的山間小鎮,她似乎在那里尋找新的設計靈感。
他立刻飛了過去,這一次,他沒有帶任何隨從,沒有盛氣凌人,只是像一個最普通的追尋者,根據地址,找到了小鎮邊緣一棟被雪山和松林環繞的木屋。
他站在木屋外的柵欄旁,看著院子里,倪霧正坐在一把藤椅上,膝上蓋著毛毯,面前支著畫板,似乎在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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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她身上,寧靜而美好。
沈淮嶼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沖破胸腔。他鼓足勇氣,輕輕推開柵欄門,走了進去。
倪霧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他,她臉上閃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比起上次在海邊的冷漠,這次,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但依舊沒有他期待中的任何波動。
沈淮嶼走到她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驚擾了她。
他看著她,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帶著顫抖的、卑微到塵埃里的乞求:“霧霧……新聞發布會……你看到了嗎?”
倪霧放下畫筆,平靜地看著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的目光掃過他憔悴不堪的臉頰和深陷的眼窩,眼中那一絲復雜的波動似乎更明顯了些,但轉瞬即逝。
沈淮嶼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但他還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用盡全身的力氣,重復著發布會上說過的話:“沈淮嶼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哪怕……是從陌生人開始……”
倪霧沉默地看著他,看了很久。久到沈淮嶼幾乎以為她會心軟。
然后,她輕輕地、卻無比清晰地搖了搖頭,聲音如同山間清泉,冰冷而平靜: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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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像三座大山,轟然壓垮了沈淮嶼最后的一絲僥幸。
他踉蹌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為什么……”他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泣音,“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用一切來彌補……”
“因為我不需要了。”倪霧打斷他,目光坦然地看著他,里面沒有恨,沒有怨,只有一種歷經千帆后的通透和釋然,“沈淮嶼,你的道歉,你的懺悔,甚至你的愛,對我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放下了過去,開始了新的生活。你的出現,你所做的一切,無論是逼迫還是乞求,都只是在打擾我。”
她頓了頓,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淡淡的憐憫:“放下吧,沈淮嶼。也放過你自己。”
說完,她重新拿起畫筆,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雪山,不再看他。那姿態,分明是送客。
沈淮嶼站在原地,像一尊瞬間被抽走了所有靈魂的雕塑。
山間的風吹過他單薄的衣衫,帶來刺骨的寒意。
他看著她專注側影,終于明白,他賭上一切的低姿態,他以為能打動她的懺悔,在她這里,已經激不起半分漣漪。
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不久之后,一年一度的國際頂級珠寶設計大賽“金匠獎”在巴倪舉行決賽。倪霧以“Lark”的身份,憑借一系列名為“涅槃”的作品,成功入圍最終角逐。
這套作品,靈感源于火鳳凰,運用了特殊的金屬鍛造和寶石鑲嵌工藝,充滿了震撼人心的力量感,被視為奪冠大熱門。
決賽前夜,作品在展廳進行最后的調整和布展。
倪霧和助手,以及特意趕來支持她的陸辰野,一起在展廳里忙碌到很晚。
沈淮嶼自然也關注著這場對她至關重要的賽事。
果然,深夜時分,緊急消息傳來:大賽展廳發生人為縱火!
火勢起得突然且兇猛,目標明確指向倪霧參展的作品區域!
沈淮嶼接到消息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立刻趕到。
一路上,他不停地打電話,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命令不惜一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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