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醒來,周圍漆黑一片,窗外只有月光微弱搖曳。現代人呢,大概會翻個身,嘟囔兩句,再沉沉睡去。但古人呢?他們可能干脆爬起來,點盞油燈,和鄰居聊幾句家常,甚至烤個面包吃,然后再爬回床上接著睡。
這是真實發生在幾百年前的日常,科學家們翻出老日記本和信件,發現中世紀歐洲的人們,晚上總睡成兩截——先睡一覺,半夜醒來活動,再睡第二覺。為啥古人這么能折騰?現代人一覺到天亮,難道我們進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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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古人睡兩覺的習慣,不是什么稀奇事。歷史學家Roger Ekirch在2005年出版的《At Day's Close: Night in Times Past》一書中,就挖出了大量證據。
他翻查了16到18世紀的歐洲日記、法庭記錄和文學著作,比如英國農民Thomas的日記里寫著:“午夜醒來,祈禱一刻鐘,然后入眠。”
這種模式叫“分段睡眠”,第一覺從日落后開始,睡到半夜子時左右,接著人們會醒來一兩個小時干點零活:祈禱、寫信、織布,甚至串門聊天。然后,才進入第二覺,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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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古人這么安排?簡單說,就是沒電燈的黑夜太漫長。想想看,冬天夜晚能長達14小時,油燈蠟燭又貴又暗,點不了多久就得熄掉。
黑暗中,人眼適應后其實能看清點東西,但生物鐘悄悄作祟:人類天生有種“夜間蘇醒期”,專門留給身體放松和社交。Ekrich考證,這種習慣在歐洲農村廣泛流行,直到工業革命前還在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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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以為古人睡兩覺是瞎折騰,它背后有扎實的科學依據。現代研究發現,人類晝夜節律本質就能適應分段睡眠。
哈佛大學的睡眠專家Charles Czeisler做過實驗,把人關進無人工光的實驗室幾周,結果呢?受試者自然分成兩段睡——半夜醒來活動,再睡下去。
這和古人的模式一模一樣。為啥生物鐘這樣設計?英國神經學家Russell Foster解釋,遠古時代,分段睡眠可能幫助人類應對夜間危險,比如野獸出沒。半夜醒來那會兒,大腦處于半清醒狀態,正好警醒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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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它還給身體“充電”:Ekrich引用歷史醫學文獻,像17世紀醫生Thomas Willis的記錄,說半夜蘇醒時做點輕松活計,能緩解焦慮,促進消化。
想想也是,古人生活節奏慢,不像現代人白天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睡眠分成兩截,反而讓夜晚更“高效”——既能休息,又不浪費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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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現代人為啥一覺到天亮?秘密藏在電燈泡里。1879年,愛迪生發明實用電燈前,黑夜主宰著人類作息。但電燈一普及,黑夜就“縮短”了。工廠開夜班、城市亮如白晝,工作時間也跟著固定——朝九晚五成了主流。
歷史學家Craig Koslofsky在《Evening's Empire》書中指出,18世紀工業革命后,人工照明讓夜晚變成“活躍時間”,人們開始追求連續睡眠來適應新節奏。
舉個例子,英國工廠記錄顯示,工人被迫從分段睡眠轉向單階段,只為趕上清晨的機器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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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睡眠變成了一場“效率競賽”:單次長睡更省事,省得半夜爬起來凍得哆嗦。現代科學也證明,連續睡眠更契合工業化社會:美國國家睡眠基金會數據顯示,20世紀后,全球平均睡眠時間縮短了1-2小時,但模式統一成了“一覺到天明”。這不是進化,是文化逼出來的適應。
但這種睡眠變革,真對健康有利嗎?古人睡兩覺的模式,可能藏著被忽略的好處。Ekrich考據中世紀的健康記錄,發現分段睡眠者失眠抱怨較少。
現代研究也呼應這點:加州大學睡眠實驗室發現,在無光環境下,人分段睡時,深度睡眠質量更高。半夜蘇醒期分泌的褪黑素,能調節情緒,減少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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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現代人,一覺到天亮看似方便,卻常伴失眠困擾:世界衛生組織2020年報告顯示,全球30%成人有睡眠障礙。為啥?生物鐘被人工光打亂了。
手機藍光、路燈,都干擾褪黑素分泌,逼著身體“忘記”分段本能。當然,古人模式不完美:油燈煙霧傷肺,半夜起床可能凍病。但科學家說,現代人不必照搬古人,學點“彈性睡眠”更明智:比如周末允許半夜自然醒,發呆片刻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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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的變遷是一場人類與環境的大博弈。古人睡兩覺,是黑暗中的生存智慧;現代人一覺到天亮,是燈光的饋贈。
半夜驚醒,別煩躁,那是祖先的基因在提醒放松點,黑夜本是生活的另一半。科技改變習慣,但不該割裂天性。或許理解過去,能幫我們睡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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