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網手機頻道】在不少科技資本市場業內人士的眼中,過去十多年的蘋果公司在各方面表現都堪稱“穩定”。它不僅擁有“Apple”這一劃時代的品牌,還在全球最頂尖的盈利能力加持下,數次登頂“全球市值最高公司”榜單,也曾是全球頂尖科技人才匯集的殿堂。然而從2024年至今,蘋果正在經歷“后喬布斯時代”的一場重大高層動蕩,關鍵部門負責人、核心工程團隊以及第一代職業管理層的加速退場。毫無疑問,這次組織重構勢必會對蘋果產生深遠的影響,未來的蘋果將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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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公司CEO?Tim?Cook
過去一年中,至少四名直接向CEO蒂姆·庫克匯報的高管先后離職——包括人工智能主管約翰·詹南德雷亞(John?Giannandrea)、UI設計主管阿蘭·戴伊(Alan?Dye)、總法律顧問凱特·亞當斯(Kate?Adams)和環境/政策/政府事務主管麗莎·杰克森(Lisa?Jackson)。這種層級密集變動,在蘋果歷史中近乎罕見,因為過去的蘋果即便裁撤部門、終止項目,核心高管體系卻極少表現出短期劇烈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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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蘋果公司COO?Jeff?Williams
更大的結構性危機來自長期任職高層退場。11月15日,擔任COO十年的杰夫·威廉姆斯(Jeff?Williams)已退休,CFO盧卡·馬埃斯特里(Luca?Maestri)也調任至較低職級,被外界視為未來離任信號。與此同時,65歲的庫克本人進入市場普遍討論的“繼任周期”,而內部共識是硬件主管約翰·特納斯(John?Ternus)最可能擔任下一任?CEO。這意味著曾支撐蘋果連續十年業績增長的管理體制開始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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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公司硬件工程副總裁?John?Ternus
值得一提的是,杰夫·威廉姆斯或將加入迪士尼董事會。報道稱,迪士尼董事會提名他擔任新的獨立董事,他將在2026年的年度股東大會上參選。
但當事件從退休走向主動外流時,這種震蕩就開始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方向。上周,蘋果自研芯片體系的關鍵人物約翰尼·斯魯吉(Johny?Srouji)已向庫克表達離職考慮。斯魯吉被視為Apple芯片架構的靈魂人物,掌握蘋果轉向自研處理器的技術路線,其離開不僅影響芯片業務,還可能撼動蘋果未來硬件創新路徑。庫克以及蘋果公司內部一些高管在盡力挽留斯魯吉,包括提供更加豐厚的薪酬待遇,甚至還想將他提拔為CTO(首席技術官)——而蘋果歷史上從未設立過正式的CTO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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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公司高級副總裁?Johny?Srouji
不過在最新的報道中,斯魯吉表示“他愛自己的團隊,并且也熱愛在蘋果工作”,“短期內沒有計劃離開蘋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表達為目前動蕩的蘋果高層局勢注入了一針穩定劑。
與此同時,除了高管陣容更替,更大的危機在于人才外流蔓延到研發基層,尤其集中在AI與未來硬件開發方向。過去一年,蘋果至少有十余名資深AI工程師跳槽至Meta與OpenAI,值得注意的是,這些離職者并非出于福利訴求,而是更像主動投向更開放的創作環境。蘋果AI模型負責人及多人離職后,內部士氣受到明顯沖擊;Meta組建的新超級智能實驗室(Superintelligence?Labs)成為蘋果工程人才最明顯的流向目的地;OpenAI則吸收了蘋果一批原本負責硬件能力、顯示系統和體驗設計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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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蘋果公司人機界面副總裁?Alan?Dye
例如,阿蘭·戴伊將于2025年12月31日加入Meta?Reality?Labs,擔任首席設計官(Chief?Design?Officer)職務;前蘋果基礎AI模型團隊負責人龐若明轉投Meta超級智能實驗室;而負責AI搜索與問答系統的高管楊克也同樣被Mate挖角,將在超級智能團隊任職。
事實上,蘋果整個AI部門遭遇了近乎解體的打擊,核心技術人員紛紛出走,蘋果原計劃在2026年春季發布的Siri?AI改版充滿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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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公司軟件工程高級副總裁?Craig?Federighi
蘋果并非沒有試圖改變這一趨勢。庫克團隊正在提高核心成員薪酬待遇,并推動管理結構調整。一方面,克雷格·費德里吉(Craig?Federighi)實質性接掌人工智能業務;另一方面,特納斯被賦予更多戰略責任,尤其集中在智能眼鏡、機器人等未來增長方向。但這種集中決策機制帶來的穩定性背后同樣有一定的風險——蘋果更加集中的組織控制力與技術創造力正在相互拉扯。
當前不確定性的核心在于蘋果的創新文化正在經歷衰退跡象。過去十年,該公司唯一被強調為全新形態的產品只有Vision?Pro——并且其市場反饋不及預期。而Siri的重構比原計劃滯后一年半,Apple?Intelligence上線范圍有限并嚴重依賴Google技術補足。折疊設備、智能眼鏡與機器人雖被庫克稱為“最激進產品管線”,但產品時間表與實現能力仍存疑問。對于人才而言,蘋果或許不再是當年的創新先鋒,他們已開始重新考慮蘋果是否能為他們的創新才華提供揮灑的空間。
蘋果的人才外流對行業格局具有潛在影響。在喬布斯時代,蘋果不僅是創新者,更是技術范式界定者——觸控交互、移動UI體系、可穿戴設計美學與生態協同模式均由其定義,并被全球認可。今天蘋果人才的流向說明在未來的AI終端、空間計算、人機融合系統等方向上,挑戰者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科技創新驅動力正在從蘋果轉移至?Meta、OpenAI或其他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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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于@Basic?Apple?Guy
蘋果人才外流的負面影響已然顯現。就短期來看,項目推進與戰略落地延遲已成定局,從更遠的視角看,蘋果曾引領著行業創新的方向,封閉的生態、優秀的工業設計加上出色的產品質量也帶來了高溢價,但蘋果創新阻滯其實已經很多年了,尤其是在AI時代明顯落后于其他廠商,投資者很難再像之前那樣對蘋果抱有充足的信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蘋果也還遠沒到需要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階段。蘋果擁有龐大現金儲備、經營多年的完善生態、在供應鏈首屈一指的話語權以及全球數十億臺硬件入口。蘋果也正在激活繼任者程序,新一代管理者開始接受曝光與責任訓練,這也體現了蘋果的組織延續性。但更關鍵的挑戰在于企業文化——蘋果必須證明自己仍然能夠做出別人想不到的東西,仍然能吸引那些想定義未來的技術與設計人才。后喬布斯時代最大規模的危機不取決于今天的人事震蕩,如果蘋果希望重新掌握話語權,它需要的不是更高的薪酬結構,而是恢復一種能力:讓更多人相信,蘋果仍然是那家能夠引領行業未來的偉大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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