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蟄把暗戀的人寫進(jìn)小說,一夜爆火。
全網(wǎng)都在扒這個男主原型到底是誰。
奈何當(dāng)初她藏得太好,竟無人知道她曾暗戀過一個人。
十年過去,林驚蟄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
直到在表姐的婚禮上,重逢了那個讓她寫了整整一本書的人。
……
婚禮上,林驚蟄被表姐熱情地推到人群中間。
“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家的大作家,林驚蟄!”
“待會一人我送一本她寫的小說啊,全都給我回去仔細(xì)閱讀!”
林驚蟄只得扯出社交場合的慣用微笑。
“沒有沒有,就是運(yùn)氣好……”
周圍的人卻十分熱絡(luò)。
“誒,說起你們那一屆,你們還記得江予川不?他現(xiàn)在可是北京的大律師,一年賺得可多了!”
“不止呢,我還聽說他今天也會回來!新郎不就是他堂哥嘛!”
“江予川”三個字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猛地炸起一圈漣漪。
林驚蟄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怔然。
她有多久沒有聽見他的名字了?
下一秒,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你們是在聊我嗎?”
林驚蟄渾身一顫,幾乎是僵硬地、一寸寸地轉(zhuǎn)身。
然后,她便看見那個十年未曾見到的人,就這樣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眼前。
江予川好像和記憶中沒什么區(qū)別,依舊是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穩(wěn)和銳利。
他的視線似乎落在了林驚蟄身上。
林驚蟄下意識攥緊了手,腦中想了無數(shù)個打招呼的方式。
“嗨,江予川,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林驚蟄,是你曾經(jīng)的同桌。”
可江予川沒給她任何開口的機(jī)會。
他的眼神很快略過她,看向了剛才提起他的那位親戚,自然地接過話茬。
“你在北京混得也不差。”
所有想好的話都哽在喉間。
林驚蟄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然后沉沉地墜了下去。
也是,她怎么還會奢望他記得她?
胸口突然悶得發(fā)慌,林驚蟄低聲對表姐道:“我去下洗手間。”隨后便逃離般地轉(zhuǎn)身離開。
另一側(cè),推杯換盞中。
江予川突然朝林驚蟄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轉(zhuǎn)了回去。
林驚蟄在外面緩了下,突然看見江予川特意出門來接一個漂亮女人。
她認(rèn)得這個女人,顧茵茵,是她高中時候最好的的閨蜜。
也是……江予川喜歡的人。
擦肩而過時,顧茵茵突然停了下來,看了林驚蟄許久,才不可思議道:“你是林驚蟄?”
林驚蟄抿抿唇:“是我,好久不見,顧茵茵。”
顧茵茵立即看向江予川,語氣帶著嗔怪:“你怎么不提醒我林驚蟄也來了啊?還是你也沒認(rèn)出她?她是林驚蟄,是你同桌啊!”
林驚蟄一下攥緊了手,便聽江予川平靜道。
“不記得了。”
淺淺四個字,似乎比任何話都來得尖銳。
林驚蟄感覺自己的眼眶沒來由地一熱,用盡全力才勉強(qiáng)笑了下,扯開話題:“婚禮快開始了,不如我們先進(jìn)去?”
她率先轉(zhuǎn)身,朝宴會廳走去。
身后,江予川的聲音帶著她從未聽過的熟稔與關(guān)切。
“你怎么才來?”
“別提了,今天航班晚點了,剛下飛機(jī)又收到了個莫名其妙的投訴。”
“北航最優(yōu)秀的空姐也會被人投訴?”
“是啊,誰叫我今天‘運(yùn)氣好’呢?”
江予川輕笑一聲。
“沒事,等回北京,我請你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去我們之前沒去成的那家……”
每一句話,都像一根細(xì)小的針,輕輕扎在林驚蟄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不劇烈,卻綿密地疼。
婚禮結(jié)束后,表姐熱情地拿著她的書發(fā)給幾個朋友,其中就包括江予川。
林驚蟄不怕江予川會看。
高中三年,她就沒看過江予川看言情小說。
林驚蟄轉(zhuǎn)身就走,腳步突然一頓。
一個被她忽略的細(xì)節(jié),如同驚雷在腦中炸開。
江予川是不會看言情小說,但只要他翻開第一頁,就能立刻看見上面清晰地印著小說男主的名字。
【高三八班,江瑜川。】
林驚蟄呼吸一滯。
“等一下!”
她回過頭去,就見江予川修長的手指正要翻開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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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川翻書的動作應(yīng)聲停住,疑惑地看向林驚蟄。
眾目睽睽之下,林驚蟄硬著頭皮走上前:“來都來了,我給你簽個名吧。”
沒等江予川回應(yīng),她直接搶過書,迅速翻到扉頁,掏出碳素筆在【高三八班,江瑜川】上重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確認(rèn)完全遮住‘江瑜川’三個字后,她才松了口氣。
可當(dāng)她再抬頭,卻是一僵。
周圍不知何時安靜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她。
連江予川也不例外,抬起頭來打量她。
一旁的顧茵茵扯了扯嘴角,語氣微妙:“林驚蟄,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出人意料’?”
“還真是變了。”
林驚蟄握著書的手一抖,心底那股熟悉的酸澀再次翻涌了上來。
是啊,她變了。
她從前是個悶葫蘆,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就連喜歡江予川,和他多說幾句話都要在心里演練無數(shù)遍。
相比于那些敢跑到江予川面前告白的女同學(xué),她怯懦得像一只躲在殼里的蝸牛。
可現(xiàn)在,她明明已經(jīng)努力變得更好,更活潑,甚至在陌生場合也能侃侃而談。
為什么一到江予川面前,她又變成了那個笨拙的林驚蟄?
林驚蟄心口一酸,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書。
可江予川卻開口打斷了顧茵茵,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喜怒。
“謝謝,我會好好看的。”
他從林驚蟄手中接過書,卻再沒有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林驚蟄也很快收回視線,將翻涌的情緒壓回心底。
一旁的表姐連忙出來打圓場,另找話題問道:“驚蟄,你什么時候回北京?”
林驚蟄低聲回:“七天后。”
婚禮結(jié)束后,林驚蟄留下來幫表姐算禮金。
厚厚的紅包堆在桌上,兩人費(fèi)了好大勁才算完。
表姐拿起其中一個格外厚實的紅包,感嘆道:“顧小姐真不愧是我老公頂頭上司的女兒,你看,光是禮金她就給了五位數(shù)。”
“到時候她結(jié)婚,我還得加個一半還回去……”
林驚蟄手一頓,下意識問:“她……要結(jié)婚了?”
表姐嗯了一聲,隨口道:“聽說我老公說,顧小姐和那姓江的大律師好事快成了,估計明年就結(jié)婚。”
林驚蟄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
“是嗎。”
她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沉默了好久,才說:“那挺好的。”
這一晚,林驚蟄躺在熟悉的舊床上,卻一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是高中母校100周年校慶。
校園里人來人往,林驚蟄卻第一眼就看見了江予川。
他一個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縫在他身上灑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一如她記憶中那個清冷又耀眼的少年。
鬼使神差,林驚蟄走了過去:“江予川,你也來參加校慶?”
江予川聞聲回頭看她:“嗯,我今天有個演講。”
林驚蟄一下了然。
江予川是他們那一屆的高考狀元,現(xiàn)在又混得這么好,自然要被叫過來做演講。
兩人說完這話,就沉默了下來。
林驚蟄剛想找個借口離開,卻聽江予川突然問:“你現(xiàn)在在哪工作?”
“北京。”她回道。
江予川點點頭,又問了一句:“可我記得你當(dāng)年考到了南京。”
林驚蟄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她沒想到江予川居然知道這事,一股酸楚涌上心頭,連喉嚨都發(fā)緊了。
“對,南大。”林驚蟄笑笑,“南大很好看的,金大原址還在,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然而,江予川幾乎是沒有猶豫便拒絕了。
“不用了,我去過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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