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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船長與船
我和陳雪是再婚家庭。我帶著十歲的兒子小宇,她帶著八歲的女兒朵朵。結婚那晚,我認真地對她說:“從今往后,小宇是你的兒子,朵朵是我的女兒。咱們是一家人。”
起初的兩年,確實像一家人。小宇叫陳雪“媽媽”,朵朵叫我“爸爸”。周末我們一起逛公園,假期一起旅行。直到去年,陳雪的工作出現變動,一切開始變了。
她在公司被降職,心情一直不好。起初只是對小宇挑剔:“作業寫這么亂,跟你親媽一樣馬虎。”“吃飯別吧唧嘴,沒教養。”
我私下跟她溝通:“小宇還小,慢慢教。”
她總是說:“我這是為他好。”
直到上周五,事情徹底失控。
那晚我在廚房做飯,小宇在客廳寫作業。突然聽見陳雪提高音量:“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你腦子跟你親媽一樣笨!”
我沖出去,看見小宇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陳雪!”我沉下臉,“你過分了。”
“我過分?”她站起來,“我每天輔導他功課,我說兩句怎么了?”
“輔導功課可以,但不能人身攻擊。”我把小宇摟進懷里。
陳雪冷笑:“行,你們父子情深,我是外人。”
那晚我們分房睡。第二天是周六,陳雪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做了一桌早餐。吃飯時,她突然笑著說:“老公,昨天是我不對。這樣,讓朵朵給你捶捶背,當賠罪了。”
朵朵乖巧地過來給我捶背。我正覺得欣慰,陳雪突然轉向小宇:“小宇,你也去。你爸昨天因為你跟我吵架,你該替他道歉。”
我愣住了。小宇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快去啊,”陳雪推了小宇一把,“打你爸兩下,就當替我出氣了。開玩笑的。”
朵朵停下動作,怯生生地看著媽媽。
小宇站著不動。陳雪臉一沉:“怎么,我的話不聽了?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這點事都不做?”
“陳雪!”我猛地站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開個玩笑嘛。”她撇嘴,“這么認真干什么?”
我看著這個女人,這個我娶回家,說要一起經營家庭的女人。這三年,我把朵朵當親女兒,給她買最好的衣服,送她去最好的興趣班。小宇有的,朵朵一定有;朵朵要的,我從不拒絕。
可現在,她居然讓我的兒子打我,還說是開玩笑。
“行,”我點點頭,“開玩笑是吧?”
我抬手,給了她一記耳光。不重,但足夠清脆。
整個屋子都安靜了。朵朵嚇得哭起來,小宇臉色蒼白。
陳雪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打我?”
“開玩笑的。”我平靜地說,“你不是喜歡開玩笑嗎?”
“林建國!你混蛋!”她尖叫著撲上來。
我抓住她的手腕:“陳雪,這三年,我對朵朵怎么樣,你心里清楚。可你是怎么對小宇的?挑刺,貶低,現在還要讓他打我?”
“我那是教育他!”她掙扎著,“他親媽不管,我再不管,他就廢了!”
“用侮辱的方式教育?”我松開她,“陳雪,我們離婚。”
“離婚?”她笑了,“行啊!房子是我婚前財產,你帶著你的寶貝兒子滾出去!朵朵我帶走!”
“你帶不走。”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是三個月前,陳雪跟她閨蜜的聊天:“要不是看林建國收入穩定,誰愿意給他兒子當后媽?等朵朵再大點,我就跟他離...”
錄音繼續:“他兒子看著就煩,跟他親媽一個德行。要不是為了錢,我早把他趕出去了。”
陳雪的臉瞬間慘白。
“這錄音不能當證據...”她聲音發抖。
“是不能。”我收起手機,“但足夠讓法官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想要撫養權?可以,我們法庭上見。我會把你這些年怎么對小宇的,一五一十說出來。還有你公司那些破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她癱坐在椅子上。
“給你三天時間搬走。”我說,“小宇的東西一件不許動,朵朵的東西全部帶走。夫妻共同存款平分,這是我最后的仁慈。”
“林建國,你不能這樣...”她哭了,“我們三年夫妻...”
“夫妻?”我笑了,“你把我當丈夫嗎?你把小宇當兒子嗎?陳雪,人心是肉長的。你捅一刀,它會疼;你暖一暖,它會熱。可你呢?捅完刀還嫌血臟。”
那晚,我帶著小宇住進了酒店。孩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小聲問我:“爸爸,是因為我,你才要離婚嗎?”
我摟緊他:“不,是因為爸爸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三天后,我回家收東西。陳雪已經搬走了,房子空蕩蕩的。朵朵的小房間收拾得很干凈,只留下一張紙條:“爸爸,我想你。媽媽不讓我給你打電話。”
我心如刀割。這三年,我是真心把朵朵當女兒疼的。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陳雪放棄了撫養權,也放棄了財產分割,只要走了她的婚前房。簽字那天,她眼睛紅腫,低聲說:“林建國,對不起。”
我沒說話,簽完字轉身離開。
如今,我和小宇回到了原來的家。生活恢復了平靜,只是家里少了朵朵的歡聲笑語,總覺得空落落的。
小宇變得格外懂事,每天自己寫作業,還學會了下廚。有次我加班回家,看見桌上擺著兩碗面,雖然糊了,但熱氣騰騰。
“爸爸,我煮的。”他不好意思地說。
我吃著那碗糊掉的面,眼淚掉進碗里。
上周,陳雪突然打電話來,說朵朵病了,高燒不退,一直在喊“爸爸”。我趕到醫院時,朵朵的小臉燒得通紅,看見我,虛弱地伸手:“爸爸...”
我握住她滾燙的小手:“爸爸在。”
陳雪在一旁抹眼淚:“醫生說是肺炎,要住院...”
“醫藥費我出。”我說,“你先回去吧,我陪朵朵。”
她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林建國,你是個好爸爸。是我配不上你。”
那晚,我在醫院陪了朵朵一夜。凌晨三點,她退燒了,醒來看見我,眼淚汪汪:“爸爸,你不要朵朵了嗎?”
“要,永遠都要。”我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永遠是爸爸的女兒。”
天亮時,陳雪來接班。她把一張銀行卡塞給我:“這里面有十萬,是...是我該給朵朵的撫養費。以后,你隨時可以來看她。”
我看著她憔悴的臉,突然問:“工作還順利嗎?”
她苦笑著搖頭:“被裁了。不過沒關系,重新開始。”
走出醫院時,朝陽正好。手機響了,是小宇班主任:“林先生,小宇這次月考全班第三,進步特別大。他說要考最好的初中,讓爸爸驕傲。”
我的眼淚又來了。這幾個月,我忙著處理離婚,忽略了兒子,他卻默默長大了。
現在,我每周會接朵朵來過周末。兩個孩子處得很好,小宇會教朵朵做數學題,朵朵會跟小宇分享零食。上周,朵朵悄悄問我:“爸爸,我能叫你爸爸嗎?媽媽說我只能叫叔叔...”
“當然可以。”我鼻子發酸,“你永遠是我的女兒。”
至于陳雪,聽說她找了份新工作,也開始學著做一個好母親。我們偶爾會在接送孩子時遇見,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昨天整理房間,我翻出了結婚照。照片上的我們笑得燦爛,小宇和朵朵穿著小禮服,像真正的兄妹。我看了很久,最終沒有扔,收進了抽屜最深處。
有些感情,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但曾經的美好,值得珍藏。
如今,我每天早起給兩個孩子做早餐,送他們上學,接他們放學。生活很累,但心里踏實。
前天晚上,小宇突然說:“爸爸,等朵朵初中了,讓她來我們家住吧。我查過了,我們家對口的中學比她現在的好。”
朵朵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我看著兩個孩子期待的眼神,點點頭:“爸爸想辦法。”
窗外,萬家燈火。這個家曾經破碎過,但正在一點點愈合。而我也終于明白:婚姻可以失敗,但愛和責任永遠不會。對孩子的愛,對自己的責任,這些才是撐起人生的支柱。
陳雪那一巴掌,打醒了我們的婚姻,也打醒了我。現在回想,也許該感謝那個玩笑——如果不是它,我可能還在自欺欺人,以為這個家還有救。
如今,我只想好好把兩個孩子養大,看著他們成為善良、堅強的人。至于愛情,隨緣吧。有些課上一次就夠了,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
手機里還存著陳雪最后一條短信:“對不起,也謝謝你。你讓我知道,怎么做個母親。”
我沒回復,但保存了下來。
生活總要繼續。而這一次,我會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走得穩穩當當。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兩個需要我的孩子,他們是我全部的動力和驕傲。
陽臺上的綠蘿又發新芽了。春天,真的來了。
注:圖片來源于網絡,素材來源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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