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孫子五年身心俱疲，兒媳卻嫌我做得不好，沒想到孫子替我說話

我帶孫子五年,身體垮了一半。

早上五點半起床,給孩子熱牛奶、煎雞蛋、切水果。送去幼兒園,回來收拾碗筷、打掃衛生、洗衣服。下午三點接放學,陪他寫作業、念繪本、搭積木。晚上九點哄睡,躺下時腰像要斷了。

我以為自己做得夠好了。兒媳婦不這么想。

"媽,您別總給孩子吃炸的東西,營養師說要清淡。"

"媽,孩子的襪子怎么有點發黃?您洗衣服能不能仔細點?"

"媽,孩子最近有點內向,是不是您帶著整天悶在家里?"

我聽著,不說話。說什么呢?她在寫字樓里吹空調、喝咖啡,我在家里一天到晚轉個不停。她回來看見孩子干干凈凈、活蹦亂跳,就覺得帶孩子是件輕松的事。

上個月,我在廚房切菜,刀子劃破了手指。血流得挺多,我用紙巾按住,繼續把飯做完。兒媳婦下班回來,看見我手上纏著創可貼,問了一句:"怎么弄的?"

"切菜不小心。"

"哦。"她轉身去看孩子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手指疼得發麻。想起年輕時,也是這么帶大兒子的。那時候窮,沒人幫忙,咬著牙自己撐。現在老了,兒子有出息了,日子好過了,我卻更累了。

我跟老伴說想回老家。他嘆氣:"走了,孩子誰帶?"

我說不出話來。

轉折來得很突然。

上周五,我照常去接孫子放學。他背著小書包跑出來,臉上掛著眼淚。我蹲下來問他怎么了,他抽抽搭搭地說:"今天老師讓畫'我最愛的人',我畫的是奶奶。小朋友們都笑我,說男孩子應該畫媽媽。"

我心里一疼。摸摸他的頭,什么也沒說。

回到家,兒媳婦正好也下班了。她看見孩子眼睛紅紅的,馬上緊張起來:"怎么了?在幼兒園被欺負了?"

孫子搖頭,從書包里拿出那張畫。畫得很簡單,一個戴眼鏡的老太太,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我的奶奶"。

兒媳婦看了看,臉色有點不自然。

晚飯時,她突然說:"媽,要不您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吧。我這段時間工作不忙,可以自己帶孩子。"

我手里的筷子停了停。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讓我休息。我應該高興的,但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好。"我說。

孫子突然大聲說:"我不要奶奶走!"

兒媳婦哄他:"奶奶只是回去住幾天,不是不要你了。"

"不行!奶奶走了誰給我講睡前故事?誰陪我去公園?誰給我做蛋炒飯?"孫子說著說著又哭了,"媽媽你每天回來都很累,都不跟我玩的。只有奶奶陪我。"

房間里安靜下來。

兒媳婦臉色變了幾變,放下筷子,蹲在孩子面前:"媽媽對不起你。"

然后她轉過頭看我,眼睛有點紅:"媽,對不起。這五年,我光顧著挑您的毛病,從來沒想過您有多辛苦。"

我別過臉去。不是不想原諒她,是怕自己掉眼淚。

那天晚上,兒媳婦破天荒地留下來哄孩子睡覺。我坐在客廳沙發上,聽見臥室里傳來她講故事的聲音,磕磕絆絆的,不太熟練。孫子不時糾正她:"不對不對,奶奶不是這么講的。"

她笑了,聲音很輕:"那你教教媽媽,怎么講?"

我坐在黑暗里,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兒媳婦起得很早。她在廚房里忙活,煎蛋煎糊了,牛奶熱過頭了。我站在門口看著,沒進去幫忙。

孫子吃早飯時小聲說:"媽媽,還是奶奶做的好吃。"

兒媳婦沒生氣,反而笑了:"是啊,所以要好好謝謝奶奶。"

她看著我,認真地說:"媽,您別回老家了。我以后會多幫忙的,周末我來帶孩子,您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這個兒媳婦,硬是硬了點,但不是壞心眼。她只是不知道,帶孩子不是換尿布喂奶那么簡單。那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掛念,是把自己的生活完全擱置,是疼到骨頭里的愛。

現在她開始懂了。因為孫子那句"只有奶奶陪我",讓她看見了這五年我做的一切。

我依然每天五點半起床,依然做飯、洗衣、接送。但周末,兒媳婦真的會接手。她帶孫子去公園、去游樂場,回來時累得腰酸背疼,說:"媽,您真不容易。"

我笑笑,不說話。

其實也沒什么不容易的。我這輩子,就是這么過來的。只是這一次,終于有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