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天畫戟,這種兵器在歷史上總是蒙著一層神秘的色彩,它不像刀劍那樣常見,也不像長槍那樣簡單,要想用得順手,刺、劈、鉤、帶,少一樣功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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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千百年來能真正把它玩轉的人,扳著手指都數得過來。
可今天要說的這兩位,偏偏都是個中高手,只是結局卻走向了天差地別的兩極。
這就不免讓人琢磨,同樣一桿神兵在手,怎么一個就成了后世傳頌的英雄,另一個卻落得個罵名千載?
先說說那位至今仍被人掛在嘴邊的飛將,呂布,呂奉先。
一提“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大家的腦海里大概已經浮出那個身形魁偉、策赤兔、揮畫戟的身影。
尤其是《三國演義》里那場“三英戰呂布”,更是把他捧上了武藝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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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呂布的畫戟確實令人生畏,《后漢書》寫他“膂力過人,號為飛將”,戰場上這桿戟所到之處,幾乎無人能擋。
可呂布這人,又實在叫人唏噓。
他先后跟過丁原、董卓,卻都反目成仇,落下個“三姓家奴”的名號;他剛愎自用,不聽謀士陳宮之言,最終困守下邳,被曹操所擒。
那么,一個反復無常、兵敗身死的人,怎么反而成了方天畫戟的“代言人”,連后世戲曲臉譜都要給他勾上一筆英氣?
細想之下,或許有這樣一層原因:呂布的武勇,是連敵手都不得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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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里記載,曹操擒住他后曾有猶豫,是劉備在一旁提醒“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才讓曹操下了殺心。
所以,對手忌憚的,首先仍是他的武功。
更何況,千年來的故事傳唱、戲文演繹,早已將呂布從歷史人物慢慢塑造成一個文化符號。
那個手持畫戟、孤身縱橫的驍將形象,逐漸蓋過了史書中那個多疑善變的軍閥。
畫戟在這里,不只是一種兵器,更成了“絕世勇武”的象征,一種超越是非的民間想象。
可同樣是這桿方天畫戟,到了另一個人手里,味道就全變了,這人就是北宋的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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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水滸傳》的筆墨里,高俅也“善使”方天畫戟。
書中寫他“亦會使槍弄棒,習學拳腳,尤其擅長使一桿方天畫戟”。
稍加留意就會發現,這“擅長”始終飄在半空,幾乎找不到他真憑畫戟上陣殺敵的場面。
歷史上,高俅因蹴鞠得幸于宋徽宗,官至太尉。
他弄權誤國、排擠忠良,是出了名的“六賊”之一。
在《水滸》故事里,他逼走王進、陷害林沖,堪稱梁山好漢悲劇的源頭。
那么高俅的“方天畫戟”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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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一種裝飾,一種權力的配飾。
在太平年月里,武藝不必用于沙場,卻可成為攀附的技藝、身份的妝點。
畫戟在他手中,早已失了沙場兵器的本色,倒成了官場權術的延伸。
一樣的神兵,兩樣的名聲,其間差別恐怕不在戟,而在人,更在時勢與人心。
呂布生在亂世,那是個憑武藝就能闖出一片天的年代。
他的畫戟真飲過血、見過沙場,無論后人如何評說,那份勇力是實實在在的。
高俅身處北宋末年,雖武藝傍身,卻用在奉迎、權斗之上。
時勢不同,對“武”的期待自然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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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人心。古人對“勇武”向來感情復雜,崇敬其豪邁,卻也警惕其暴戾。
呂布雖德行有虧,可他單戟匹馬、懾服三軍的形象,暗合了民間對“英雄”的某種想象;
而高俅的“武”,卻徹底淪為權欲的仆從,與“義”“忠”這些字眼毫不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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