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我正在廚房里忙活晚飯,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砰"的一聲,大門被重重地關上,隨后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音。我的兒媳婦小麗回來了,看著她疲憊的臉色,我本想問問她工作是不是又不順心了,可她卻先開了口。
"媽,我想跟您談件事。"小麗放下包,雙手抱胸站在廚房門口,表情嚴肅得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決定。
我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笑著說:"什么事啊?看你這表情,不會是又跟小強吵架了吧?"
小麗深吸一口氣,直言不諱:"我想請個保姆,每月4000元,您來出這筆錢。"
我愣住了,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和老伴雖然退休了,但每月的退休金加起來也才六千多,供他們小兩口買房子已經很吃力了。
說起我家的情況,老伴和我退休后,就跟兒子兒媳住在一起。兒子小強在外地出差的日子多,一個月能在家呆上十天就不錯了。小麗在本地一家公司做主管,工資不菲,但常常加班到很晚。我們老兩口一直負責家里的大小事務,從買菜做飯到打掃衛生,就是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
"媽,您別誤會。"小麗看我臉色變了,趕緊解釋,"我不是嫌您做的飯菜不好吃,也不是嫌您打掃得不干凈。就是覺得現在這個家,家務活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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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頭霧水,"小麗啊,家里的活不都是我做的嗎?你上班那么辛苦,我從來沒讓你動手啊。"
小麗冷笑一聲:"您做的?那您說說,您今天做了什么?"
我掰著指頭數:"早上五點半起床煮粥,給你們做了三明治,然后掃地拖地,洗了昨天的衣服,中午做了四個菜招待你爸的老戰友,下午去菜市場買菜,現在正準備做晚飯..."
"可是小強的襯衫呢?"小麗打斷我,"他明天出差要穿的那件我讓您洗的襯衫,您洗了嗎?還有浴室的玻璃,我昨天就提醒您該擦了,您擦了嗎?冰箱里的草莓酸奶,我讓您去買的,您買了嗎?"
我啞口無言。那件襯衫確實忘了,浴室玻璃也確實沒擦,酸奶...我記不清她什么時候說過要買酸奶了。
"所以,請保姆很有必要。"小麗篤定地說,"我每天工作那么累,回家還要操心這些,真的吃不消。"
望著她疲憊卻固執的面容,我心里五味雜陳。自從她嫁進來,我一直當她是親生女兒看待,可她眼中的我,似乎只是個不合格的"免費保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早,我做了個決定。
早餐桌上,我對小麗說:"昨天的事我想清楚了。你說得對,請個保姆很有必要。"
小麗驚訝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這么容易就妥協了。
"不過,"我繼續說道,"保姆的錢我可以出,但從今天開始,我和你爸的一日三餐就得靠你們負責了,畢竟我們也交了錢不是嗎?"
小麗的表情僵住了。
"對了,"我又補充道,"你和小強平時加班晚,回來累了,我都會準備好熱騰騰的飯菜。但保姆可沒這么貼心,她只負責規定的工作時間。所以以后你們加班回來,可能就只能自己解決晚飯了。"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小麗逐漸變化的表情,繼續說:"還有啊,小強最近胃不好,我每天變著花樣做他愛吃的清淡飲食。保姆就不會這么了解他的口味了。哦對,小強的襯衫總是要單獨手洗,還有他那些需要特殊照顧的衣物..."
"夠了,媽!"小麗打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她的眼眶紅了。
我拉起她的手,輕聲說:"丫頭,家不是賓館,親人不是保姆。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家務活我已經盡量做了,偶爾有疏忽,希望你能理解。如果真覺得我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改正的。"
小麗突然抱住我,淚水浸濕了我的肩膀:"對不起,媽,我昨天太累了,說話太過分了。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不懂感恩。"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溫暖。家,不在于豪華與否,而在于彼此的理解和包容。金錢買不來親情,再貴的保姆也替代不了家人間的關愛。
從那以后,小麗回來得早了,她會主動幫我做家務,偶爾還會下廚。家里的氣氛比以前更融洽了,就像那句老話說的:"家和萬事興。"我笑著想,這才是真正的家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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