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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閑謹制》121分鐘結束時,影院燈亮,我整個人都還沉在畫面里。
腦中反復回蕩的,是莫得閑那句“兒子,爸爸要投胎做人了”。
還有最后那場小炮對坦克的硬剛——荒誕、熱淚、黑色幽默混成了一股子勁,讓人久久不能平靜。
國產戰爭片的票房大門,又被這門小炮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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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給人的第一觀感,用兩個字:小,大。
“小”在格局。
它不講大場面、不走正面戰場,講的是戈止鎮這么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一群只想茍住的小人物。
莫得閑、肖衍、村民們,吵吵鬧鬧、碎嘴不斷,典型的平頭百姓。
“小”在氣質。
片名叫《得閑謹制》,一聽就不嚇人,甚至有點文氣,像是某個手藝人寫在自己的作品上的落款。
但“大的”部分,卻來得猝不及防——
它敢把戰爭拍得荒誕,卻又扎心。
敢寫普通人,卻又寫出了民族的底氣。
蘭曉龍標志性的黑色幽默、碎嘴臺詞,孔笙的細節控、歷史質感,都在片里合到了一起。
這就是它厲害的地方:
不靠宏大,反而更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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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從莫得閑的逃亡開始。
南京陷落后,他帶著妻兒老小一路逃到宜昌山里。
嘴上說著“就這樣吧”,手上卻在給家里加固房梁,門板、桌椅,全都被他改成能防身的器具。
他是那種嘴上佛系、骨子里謹慎的小人物。
這種“小心眼”其實是生活智慧,在亂世里,就是活命的能力。
戈止鎮本以為能茍住,本以為能“得閑”。
三個日本偵察兵闖進來后,一切開始失控。
村民麻木,潰兵想躲,人人都想往后退一步。
直到親人被殺、家被燒、路被堵死。
退無可退時,一群人終于從麻木變成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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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得閑扛起了最土的反擊:
用旗桿埋炸藥;把榫卯做成機關;用辣椒粉做煙霧彈;用農具拼出一套“山野武器”。
再加上肖衍那門小炮,一群無序的人組成了臨時“雜牌軍”。
整個戰斗沒有“神劇式”的無敵,沒有套路,有的只是智商、命、狠勁在硬磕。
最后坦克壓進戈止鎮。
莫得閑那段生死一念,把影片從喜劇的荒誕感,一下拉進了血性深處。
這部片子的狠,就在于:
讓觀眾先笑,再心碎。
讓你以為在看荒誕劇,結果淚點來得比爆炸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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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表現,也撐住了這鍋“臘肉味”的電影。
肖戰完全超出我預期。
莫得閑的絮叨、神經質、慫勁,他都拿捏住了。
前半段靠嘴皮子撐喜感,后半段把那股“小人物被逼急時的狠”往外掏得很干凈。
“不正常的蘭曉龍式男主”,他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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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昱暢飾演的肖衍,是另一種弧光。
前半段躲、怕、縮;后半段扛、頂、犧牲。
幾場戲下來,人物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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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依然的生活感極強。
護孩子那場戲,她眼神三次轉變——害怕、松口氣、瞬間崩塌——是真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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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飾演日本兵,完全代入。
楊新鳴飾演的太爺,是全片最有寓意的角色——糊涂、清醒并存,是那個時代平民最真實的狀態。
阿如那的硬漢戲份也很提氣。
一群人湊在一起,構成了這部片子的“煙火味底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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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曉龍+孔笙這次時隔15年的再合作,我打高分。
孔笙依舊穩,他能把時代困境、場景細節、生活痕跡拍得毫不虛火;
蘭曉龍依舊野,把荒誕、冷幽默、人性拐彎、血性痛點編得層層遞進。
兩人一正一“邪”,味道就對了。
電影里的“三個家”很打動我:
南京的破家,回不去了;戈止鎮的臨時家,是退路盡頭;莫得閑的小家,是他拼命的理由。
這表達很克制,卻很直白:
家守住了,國就穩了。
這不是喊口號,而是影片用一個個普通人做出的選擇告訴你的。
當莫得閑對兒子喊出“爸爸要投胎做人了”的時候,那種掏心窩子的狠勁,很久沒在國產戰爭片里看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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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平臺預測《得閑謹制》的票房大概是4億左右。
我覺得偏保守了。
這片口碑是真能打的。
上映越久,反而越有可能往上走。
這次,孔笙真的拍出了國片的良心,蘭曉龍寫出了中國人骨子里的硬氣。
《得閑謹制》這四個字,看著溫吞,內里卻是——
不得閑,也要挺身而出。
要戰,就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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