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冬天一到，日子好像突然就變短了。天蒙蒙亮的時候，街邊早餐鋪子剛支起鍋，蒸騰的熱氣裹著羊肉餃子的香味鉆進褲腿，真暖和。今天是大雪節氣，二十四節氣里頭數它最冷的前奏。我們這兒講究吃羊肉餡水餃，說是溫補，也圖個“發洋財”的好口彩。小時候奶奶總念叨：“大雪不凍，來年不收。”那時候我還不懂，只顧著趁熱咬開滾燙的餃子，湯汁一呲，燙得直吸溜。
其實民間對大雪這天的天氣看得挺重的。有句老話：“不怕大雪雪，就怕大雪晴。”聽著玄乎，但代代傳下來，總有它的道理。如果這一天雪花飄著，反而是好事。有個農諺說“大雪雪花飄，大寒雪皚皚”，意思是大雪節氣下了雪，整個冬天就不會太松快，冷到底，雪到底，到了大寒那會兒，地都白著。這種冷對地里有好處，冬小麥能踏實過冬，土壤也不干。
可要是大雪當天是個大晴天，那就不一樣了。另一個農諺講得嚇人：“大雪晴一日，七月旱斷伏。”這話說得明白，伏天要是滴雨不下，莊稼全得蔫在地里，連草都活不了幾根。老一輩人種地靠天吃飯，節氣那天的天象，就是他們預測收成的“晴雨表”。你別說，以前村里老人真有人靠這個安排來年的耕種計劃。
現在天氣預報比過去準多了，衛星云圖、氣壓數據一應俱全。可你還真別小看這些土話。早幾年我回家過年，聽村頭李叔提起，說是他們家有回不信邪，大雪那天大太陽，他照樣多種了一季玉米，結果第二年整個夏天旱得河床都裂了，玉米苗沒挺過三伏天。
說到底，這些諺語是祖輩在田里一腳泥一腳土踩出來的經驗。它們不一定年年準，但在沒有科技的時代，這就是人和自然之間最樸素的對話。你那邊今天下雪了嗎？要是晴著，也別慌，畢竟時代變了，但老話背后那份對自然的敬畏，倒是值得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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