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年,忽必烈手下最狠的大將被人鑿船喂魚,大元朝廷最后只憋出四個字:下不為例
1289年,一艘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大船,晃晃悠悠地駛離了安南(也就是現(xiàn)在的越南北部)港口。
坐在船艙里的那個男人叫烏馬兒,大元朝著名的“瘋狗”將軍,那是真正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狠角色。
這會兒他心里估計正美著呢,想著終于熬過了該死的戰(zhàn)俘日子,能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但他壓根不知道,這艘船的船底早就被安南人動了手腳,幾個擅長潛水的水鬼正像幽靈一樣盯著船底板。
船開到海中央,水鬼一鑿,海水倒灌,這位在陸地上穿著重甲橫沖直撞的屠夫,甚至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像秤砣一樣沉進了海底。
猛虎下山?jīng)]死,下水卻成了王八,這命數(shù)找誰說理去。
這事兒要是放在幾十年前,蒙古鐵騎早就殺個回馬槍屠城了。
可離譜的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大元皇帝的忽必烈,聽到這消息雖然氣得摔了杯子,最后卻竟然硬生生忍了。
對于這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謀殺”,大元朝廷居然捏著鼻子認了那是“意外事故”。
這背后的邏輯其實特別尷尬,因為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安南這個彈丸小國身上,把底褲都快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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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這筆爛賬算清楚,得把時間條往回拉一拉。
蒙古滅金之后,為了搞定南宋這塊硬骨頭,高層那幫人腦洞大開,想了個極其陰損的“斡腹”戰(zhàn)術(shù)。
說白了就是正面淮河防線打不動,那就繞個大圈子,從南宋的肚子底下捅一刀。
這一刀要捅進去,就得借道大理和安南。
也就是說,蒙古人一開始壓根沒想吞并安南,純粹是把它當(dāng)成一塊墊腳石。
但安南人又不傻,唇亡齒寒這道理連路邊的乞丐都懂,更何況他們跟南宋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軍事同盟”。
1257年,名將兀良合臺帶著大軍殺過來了。
這哥們是速不臺的兒子,打仗那是祖?zhèn)鞯氖炙嚒?/p>
蒙古人的套路千篇一律:先派使者去嚇唬你,不投降就開片。
安南國王那是真剛,直接把蒙古使者關(guān)起來一頓毒打。
這下理由充分了,兀良合臺大軍一壓,安南那點步兵根本不夠塞牙縫的,連首都升龍府(現(xiàn)在的河內(nèi))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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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首都讓人占了,這把游戲基本就該投降了。
但在安南,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蒙古人進了城才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城市,簡直就是個大蒸籠。
北方的漢子習(xí)慣了干燥涼爽,一旦進了熱帶雨林,那感覺就像是穿著羽絨服蒸桑拿。
沒過幾天,蒙古士兵就開始大面積中暑、拉肚子,戰(zhàn)馬也瘟得站不起來。
這時候安南人玩起了“堅壁清野”,城里連一粒米都沒給留。
兀良合臺雖然每戰(zhàn)必勝,但發(fā)現(xiàn)自己隨時可能因為后勤斷絕而全軍覆沒。
最后沒辦法,只能撤退,走的時候還要死要面子地跟安南人說:“我走了啊,你記的進貢。”
安南國王也是個老油條,趕緊給個臺階下,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到了忽必烈這會兒,劇本又變了。
這時候南宋已經(jīng)涼透了,忽必烈想要的是安南徹底跪下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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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求安南國王親自來大都朝拜,還要搞戶口普查、收稅、拉壯丁。
這哪里是當(dāng)藩屬國,這是要直接改成大元朝的“安南省”啊。
這就好比房東突然要把租客變成家里的保姆,還得把工資卡上交,這誰能干?
安南國王當(dāng)然不干,于是就爆發(fā)了后來那兩次慘烈的戰(zhàn)爭。
這時候帶兵的是忽必烈那個倒霉兒子,鎮(zhèn)南王脫歡。
號稱五十萬大軍,其實能打的也就十來萬,剩下全是運糧食的民夫。
在安南打仗,最大的敵人不是安南軍隊,而是那該死的地理環(huán)境。
沒辦法“因糧于敵”,幾十萬人吃喝拉撒全靠后面送。
脫歡也是猛,一路推到了安南首都,結(jié)果安南國王又跑了,帶著主力鉆進了深山老林。
就在脫歡等著后方送飯的時候,那個負責(zé)運糧的范文虎搞了個騷操作。
這哥們是個宋朝降將,在海上碰到了安南水軍的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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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你應(yīng)該拼死護糧啊,結(jié)果范文虎一看形勢不對,為了自己逃命,竟然把幾十萬石軍糧全部倒進了海里,然后掉頭跑了。
前線的脫歡還在那巴巴地等著開飯呢,結(jié)果等來的是空氣。
沒吃的,再加上瘟疫橫行,大元軍隊的心態(tài)徹底崩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糧草官簡直是安南派來的臥底。
撤退的時候,那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了。
安南人特別記仇,尤其是對烏馬兒。
這貨之前在安南搞大屠殺,只要看到手臂上刺有“殺韃”兩個字的安南士兵,抓到就殺,絕不留活口。
這筆血債,安南人全都記再小本本上呢。
所以當(dāng)元軍撤退時,安南名將陳興道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脫歡為了保命,最后甚至是藏在銅管里,讓人抬著才跑回了國。
這事兒傳回大都,忽必烈覺得老臉都丟盡了,直接把這個兒子趕出京城,死都不讓他回來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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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馬兒就沒那么好運了。
他在撤退途中被俘虜。
本來按規(guī)矩,戰(zhàn)后交換戰(zhàn)俘,他是能回去的。
安南國王表面上客客氣氣,說要派專船送烏馬兒將軍回國。
烏馬兒當(dāng)時還挺感動,覺得安南人講究。
結(jié)果船開到半道,船底預(yù)先鑿好的洞被打開,一代猛將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喂了魚。
這事兒最有意思的是結(jié)局。
烏馬兒死了,安南國王立馬派使者去元朝謝罪,帶了一大堆金銀財寶,還把之前抓的其他俘虜都送了回去,口口聲聲說那是“意外”。
忽必烈暴怒,但看了看空虛的國庫,再看看這幾年在安南折損的兵馬錢糧,最后還是冷靜了下來。
再打下去,大元朝的財政都要崩盤了。
既然面子已經(jīng)找補不回來了,那就保住里子吧,起碼安南還愿意叫一聲宗主國,還愿意進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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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是給別人看的,里子才是自己的,忽必烈這筆賬算得比誰都精。
至于那個慘死的烏馬兒,就成了大國博弈中的一個犧牲品。
安南人用他的死出了口惡氣,元朝用他的死換來了邊境的安寧。
這段歷史現(xiàn)在看起挺魔幻的,強大的元朝鐵騎,在歐洲都能橫著走,最后卻在東南亞的叢林里栽了大跟頭。
說到底,打仗不光是看誰胳膊粗,還得看誰更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誰更能耗得起。
1294年,忽必烈去世,元成宗繼位,這事兒徹底翻篇。
安南繼續(xù)進貢,元朝繼續(xù)受著,那個被鑿沉的船和淹死的大將,再也沒人提起,就像從來沒發(fā)生過一樣。
宋濂等,《元史》,中華書局,1976年。
吳士連,《大越史記全書》,東京大學(xué)東洋文化研究所,1984年。
多桑,《多桑蒙古史》,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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