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6個董事長，3人落馬，茅臺換帥如走馬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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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深水財經社 韓峻

幸好是茅臺，如果換成其他企業，這么頻繁的換一把手，估計早就被干黃了。

12月5日，據媒體報道，貴州茅臺原董事長張德芹已赴貴州省工商業聯合會上任，分管黨組工作。

一個多月前，10月25日，茅臺集團宣布，張德芹不再擔任茅臺集團董事長職務，另有任用。就在幾天后的赤水河論壇上，新上任的陳華以“茅臺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身份首次公開亮相。

這位張德芹是在2024年4月才上任，2025年10月就卸任，任職一共也就一年半的時間。如果從2020年3月算起，茅臺集團在5年多的時間里已經先后經歷了高衛東、丁雄軍、張德芹、陳華四任董事長，平均任期不足16個月。

如果再拉長事件看，茅臺在近8年里，竟然有多達6位董事長上任，其中3人已經落馬。如此頻繁的更換一把手，在國內國企中都是非常罕見。

01 茅臺的董事長們

“我的血管里流的是茅臺酒，我要把畢生獻給茅臺”。這是袁仁國曾經的“茅臺宣言”，然而就在2023年，他死在了監獄里。

公開資料顯示，2011年，袁仁國接任季克良擔任茅臺集團董事長，正式成為茅臺集團的第四代掌門人，執掌茅臺長達七年，也是近十幾年來任職時間最長的董事長。2018年茅臺營收突破700億元，凈利潤352億元，增長30%，是五糧液的3倍，成為全國股價最高的上市公司之一，將茅臺推向“白酒一哥”神壇。

袁仁國

但也正是在他任內，茅臺的“特權酒”“定制酒”泛濫成災，形成龐大的利益輸送鏈條。

袁仁國也是茅臺歷史上第一位被查處的董事長，2021年以受賄罪被判無期徒刑，涉案金額高達1.13億元。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把牢底坐穿時，2023年傳來了他因病死在獄中的消息。

至此，茅臺的袁仁國時代終結了，進入了董事長“速成期”。

李保芳

袁仁國落馬后，非茅臺出身的“空降兵”李保芳上任，他是原貴州省經信委主任。在其帶領下，茅臺集團也實現了高速擴張。

2019年茅臺集團上半年生產經營情況匯報會上，李保芳董事長自信地回報說茅臺集團市值超100000億，股價超1000元，收入上1000億，總結為“三個1加上十個0”。

不過，李保芳的上任時間也不久，2020年3月，他轉任貴州省人大環境與資源保護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為貴州的生態環境保護工作貢獻力量。2022年底，他又當選為貴州省白酒產業發展促進會首任會長。

高衛東

李保芳卸任后，茅臺迎來了最年輕也最“短命”的董事長。

高衛東曾任貴陽市委書記，2020年3月，高衛東出任茅臺董事長，高衛東接手茅臺時，茅臺股價約為1113元/股，總市值1.4萬億元。在他任期內，貴州茅臺股價最高超過2600元/股，市值達到3.2萬億元。

2021年8月，高衛東離開茅臺集團，出任貴州省煤田地質局局長。2022年5月13日，高衛東被留置調查。毫無意外的，2022年12月，貴州省紀委監委宣布，給予高衛東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收繳其違紀違法所得；其涉嫌犯罪問題移送檢察機關依法審查起訴，所涉財物隨案移送。

經查，高衛東喪失理想信念，背棄初心使命，對黨不忠誠、不老實，搞兩面派、做兩面人；無視組織原則，搞政治攀附；信仰缺失，熱衷迷信活動；處心積慮對抗組織審查，這是茅臺第二位落馬的董事長。

丁雄軍

高衛東落馬后丁雄軍上任，這位丁雄軍是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博士出身，任內推動價格改革試點，年輕人熟知的醬香茅臺、茅臺冰激凌都是他在任期間推出的。2024年4月他被調任到貴州省市場監督管理局任黨委書記、局長。

不幸的是，據貴州省紀委監委1月2日消息，貴州省市場監督管理局黨組書記、貴州省市場監督管理局（貴州省知識產權局）局長丁雄軍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在接受貴州省紀委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張德芹

經歷了幾番董事長落馬，2024年4月茅臺請回了“老臣”張德芹，2000年起，張德芹就在茅臺任職，并且曾任習酒公司董事長多年，熟悉釀造體系與地方政商生態。此次回歸，被解讀為“穩盤手”+“救火隊長”。

然而，10月25日，多家媒體報道稱，茅臺集團召開大會宣布重大人事調整，張德芹不再擔任茅臺集團董事長職務，而且沒有公布張德芹的去向。

就在大眾胡亂猜測是不是又“進去”了？12月5日消息，張德芹已赴貴州省工商業聯合會上任，分管黨組工作。

不過，大眾有這樣的閑言碎語也不足為奇，經歷了幾任董事長都進去了，茅臺董事長“高危職業”的板凳算是坐穩了。

陳華

接任茅臺董事長的是貴州省能源局局長陳華。據悉，陳華長期在貴州工作，曾任六盤水市副市長，貴州盤江國有資本運營有限公司總經理，貴州盤江煤電集團總經理、董事長等職務。2022年，他任貴州省能源局局長、黨組書記。

不過對于這位跨界局長的上任，大多數人是不理解的。畢竟，翻看陳華的簡歷，和茅臺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02 茅臺為何頻繁換帥

對于茅臺為什么頻繁換帥，或許我們要提前了解下，茅臺的真正老板是誰？

茅臺集團由貴州省國資委持股90%，貴州金融控股集團持股10%。這意味著茅臺的最終控制權掌握在貴州省政府手中。

圖源：天眼查

而且，上市公司貴州茅臺的第一大股東也是茅臺集團，持股比例高達54.34%。茅臺集團董事長的任命權在貴州省政府，而非上市公司股東會。這也是茅臺的大部分董事長出自體制內的原因，這也能解釋通，業績一旦出了問題，政府需要有人擔責，被大家知道所熟知的也就是董事長了。

在貴州經濟版圖中，茅臺的地位已遠超一家普通國有企業。

今年2月的《2025年貴州省政府工作報告》中就提到，貴州將推進重點酒企改造升級，持續優化產品結構，壯大優強白酒企業“艦隊”，白酒產業完成產值1600億元。其中，茅臺集團正是上述多項重點工作的責任單位。

但說到底，茅臺的問題不是換個董事長就能解決的。

目前，茅臺最直觀問題就是跌價，飛天茅臺批價從2024年6月的約2450元/瓶跌至目前不足1800元/瓶。另一款大單品茅臺1935也從千元價格帶變成次高端產品，批價跌破700元。

與此同時，渠道庫存壓力加大，業績增速放緩，有多緩呢？茅臺2025年三季度報，今年前三季度，公司實現營收1284.54億元，同比增長6.36%；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646.27億元，同比增長6.25%。其中，第三季度營收為390.64億元，同比增長0.56%；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192.24億元，同比增長0.48%。

茅臺的問題還遠不止這些表面現象。近年來每一次換帥都伴隨著戰略方向調整，導致茅臺在行業調整期自亂陣腳。

面對業績的問題，每一任董事長都有不同的見解和工作方法，現在來看頻繁的換帥，除了讓大眾多一些猜疑外，對茅臺的業績沒有任何幫助。

可見，換帥也未必真能解決茅臺現階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