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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線穿不起的思念
雨絲如筆,在窗面寫你姓氏
雨落下來了。
不是滂沱的傾瀉,不是稀疏的滴答,而是那種江南梅雨時節特有的、綿密而柔軟的雨絲。它們從灰蒙蒙的天幕垂落,細細密密,千絲萬縷,
仿佛要將天地縫合成一匹濕潤的錦緞。我立在窗前,看雨線一道道劃過玻璃,起初是筆直的軌跡,
旋即被風一拂,便斜斜地散開,像極了誰的嘆息,在透明的屏障上留下一道道濕痕。
那些水痕交織、重疊、蜿蜒,不知不覺間,竟似組成了字跡。我伸出手指,隔著冰涼的玻璃,輕輕描摹那些水痕的走向——
一橫,一豎,一撇,一點。啊,那是你的姓氏,那個簡單卻承載了千言萬語的符號,就這樣被無心的雨水寫在了我的窗前。雨水的筆跡是流動的,
模糊的,下一秒便被新的水跡覆蓋、沖淡,就像記憶里你的面容,明明近在咫尺,卻總隔著一層水霧,越是用力凝視,越是朦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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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線,如何穿得起思念呢?思念是那樣沉甸甸的東西,它不像雨珠可以被串起,它更像是浸透了雨的云,
低低地壓在心頭,飽滿得隨時要滴出水來。每一根雨絲,都是一縷未說出口的話,一次未曾傳遞的凝望。
它們從云端出發,奔赴大地,途中經過我的窗,短暫地留下印記,便又匆匆墜落,摔碎在塵埃里。
這穿不起的,何止是思念,更是那一次次欲言又止,一次次擦肩而過,那些因膽怯或機緣而錯失的、本可以成為珍珠的時刻。
古人有詞云:“細雨濕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那細雨浸潤的,何止是韶光,更是心底那蜿蜒不絕的憾恨。
這雨中的書寫,注定是徒勞的,正如我在心底一遍遍勾勒你的輪廓,風一吹,雨一過,便只剩一片模糊的水汽。
然而這徒勞本身,卻成了一種虔誠的儀式。我用目光追隨每一道可能構成你姓氏筆畫的雨線,
在它們消散之前,完成一場無聲的祭奠。祭奠那些未曾寄出的信箋,未曾送出的邀約,未曾落在你發梢的,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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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薄暮碎,斷弦不成吻
風起了。
不知從哪個方向來,帶著黃昏特有的微涼與倉促。它穿過巷弄,搖動檐下的風鈴,發出零丁的碎響;它拂過庭院里將謝未謝的花枝,卷起幾片不甘的殘瓣。最后,它抵達我的窗前,猛地一撲——
那窗面上由雨水寫就的、你的姓氏,連同映在玻璃上的整片薄暮天光,瞬間支離破碎。
暮色本是溫柔的,是天空將倦未倦時呵出的一口淡金色氣息。它均勻地鋪陳開來,給屋瓦、樹梢、遠處的山脊線都鍍上一層柔和的、即將消逝的光暈。
可風一來,這完整的暮色便被切割、攪動。映在窗上的光影碎成千萬片晃動的金鱗,明明滅滅,
仿佛一池被驚擾的春水。而那池水中,你的姓氏也隨之蕩漾、變形,最終消散于無形。
這破碎的景象,教我心頭一顫,無端想起那些“未完成的吻”。
世間最悵惘的,或許并非從未靠近,而是咫尺之間,氣息可聞,卻在唇瓣即將相觸的剎那,被一陣風、一聲鳥鳴、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打斷。
那未完成的吻,便懸置在了時光的罅隙里,成了一個永恒的“可能”。它沒有溫度,沒有觸感,卻因著這份未完成,而生出無窮的想象與遺憾。
它比一個真實的吻更教人魂牽夢縈,因為它永遠保持著最初悸動的模樣,永遠不會在現實中褪色或變質。
風中的薄暮,碎成無數片,每一片里,都映著一個未完成的吻。它們旋轉、飄飛,有些落在我的衣襟,有些墜入廊下的陰影,有些則隨風遠去,不知所蹤。
這情景,恰如李商隱那摧人心肝的句子:“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那一場隔雨相望,
那一程孤燈獨歸,其間懸置了多少未曾遞送的暖意,多少消散在雨夜里的言語?那飄搖的珠簾燈影,不就是這破碎暮光的另一種形態么?
我撐著傘,走入這碎暮之中。傘面承接著細密的雨,也承接著破碎的天光。傘下的一方小天地,
仿佛成了一個流轉的舞臺,那些未完成的吻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無聲上演、循環往復。我看見它們在傘骨末端凝結成晶瑩的水珠,顫巍巍地懸著,
將落未落;我看見它們隨著我步履的移動,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變幻的光斑。傘庇護了我,卻也囚禁了這些幻影。它們出不去,我也無法真正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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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斷弦,燈火溺于未觸之春
行至水邊。
那是一條穿過小城的河,平日里清澈潺湲,此刻因雨水而稍顯豐盈渾濁。
我收了傘,立在石拱橋上。橋下的水,成了一面巨大的、流動的鏡子,
倒映著兩岸的屋舍、垂柳,以及漸次亮起的、闌珊的燈火。
我俯身看去,水中的世界是另一個顛倒的乾坤。傘收起的剎那,那些在傘下流轉的、未完成的吻,
仿佛失去了憑依,紛紛墜入水中。它們在觸到水面的瞬間,并沒有發出聲響,
而是悄然“碎”了。不是摔碎,是融解,是化開,如同墨滴入清水,絲絲縷縷地暈染開來,最終了無痕跡。
但這“碎”,卻碎成了“斷弦”。
我仿佛聽見一聲極輕極細的崩裂之音,并非響在耳畔,而是響在心頭。那是琴弦驟斷的余韻,
尖銳之后是綿長的空寂。一曲未終,弦已先斷,剩下的半闋旋律便永遠哽在了喉間,再也吐不出來。水中的倒影晃晃悠悠,
燈火、屋宇、樹影都被揉皺、拉長、扭曲,那不正是斷弦后紊亂的、無法成調的震顫么?那水紋一圈圈蕩開,便是這無聲悲音最后的漣漪。
唐人錢起有詩:“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那是曲終后的曠渺寂寥。
而此刻,是曲未終,弦已斷,人未遠,影先亂。那份戛然而止的愕然與空虛,比之曲終人散,更多了一份猝不及防的痛楚。水中的斷弦之影,
縛住了我的目光,也縛住了我的呼吸。我凝視著那片破碎的光影,仿佛凝視著自己內心同樣破碎的、無法連貫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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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便在這凝視中,徹底降臨了。
兩岸的人家,窗口陸續透出溫暖的、橘黃色的光。一盞,兩盞,十盞,百盞……仿佛有人將星辰的碎屑灑落在了人間。
這些燈火倒映在水中,本該是雙倍的璀璨與溫暖,可因著那未散的雨霧,因著水中仍未平息的、斷弦般的漣漪,
這些光點在水里顯得那樣迷離、渙散。它們不是明亮地閃爍著,而是柔和地、哀戚地暈開,一團一團,光與影的邊界模糊不清。
它們看起來,竟像是“溺”在了水里。
不是墜落,是沉溺。一種緩慢的、放棄掙扎般的沉溺。那些光的團塊在水中微微搖曳,緩緩下沉,
仿佛被無形的水草纏繞、拖拽,最終將歸于河底的黑暗與寂靜。這整座城市的燈火,平日里是人間煙火的象征,是歸家的指引,是長夜的慰藉。
可在此刻的我的眼中,在這雨后的春夜水影里,它們全成了溺水的魂靈。
而它們溺于的,是“未曾觸碰過的春”。
春,本該是觸手可及的。是枝頭萌發的第一粒鵝黃嫩芽,是拂面不寒的楊柳風,是泥土蘇醒的濕潤氣息,是梁間燕子呢喃的軟語。可這個春,對我而言,
卻始終隔著一層透明的、冰冷的屏障。我看見了它的顏色,嗅到了它的氣味,甚至感受到了它帶來的溫度變化,可我伸出手去,卻什么也觸碰不到。
那鵝黃嫩芽在別人的窗前,那楊柳風吹拂著別人的衣袂,那燕語應和著別人的歡笑。我的春,停留在想象與渴望里,是一個完滿的、生動的幻影,
卻始終未曾讓我的指尖感到它真實的茸毛與溫度。
這滿城的燈火,便溺斃在這虛幻的、未曾觸碰的春意里。它們的光,照不暖這春夜的寒;它們的暖,驅不散我心底的濕。
它們徒勞地亮著,像是在為一場永遠不會到來的盛宴做準備,又像是在為一段從未開始便已結束的緣分守靈。
溫庭筠筆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那相思是具象的,是嵌入骨血的殷紅一點。
而我的思念,卻是這彌漫的、溺斃燈火的春水,無形無質,卻無所不在,
將一切可能的光亮與溫暖,都拖入一片溫柔的、絕望的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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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如詩,殘缺為美
雨不知何時停了。
風也歇了。空氣里彌漫著雨后草木洗凈的清氣,混著泥土的微腥,以及遠處不知名花樹飄來的、一絲幽微的甜香。
河水平靜下來,倒影漸漸清晰,燈火不再那樣渙散,而是拉伸出修長而穩定的光柱,在水中微微搖曳,仿佛沉睡的呼吸。
我依然立在橋上,衣衫微濕,指尖冰涼。方才那一場由雨、風、暮、影、燈火與春意共同演繹的內心風暴,
此刻已歸于平靜。然而風暴過后的廢墟上,卻有一些東西沉淀了下來,清晰了起來。
我忽然懂得,那“穿不起的思念”,何必非要穿起?
思念本就是流動的,彌散的,如云如霧如氣,強行要用理性的絲線去貫穿、整理、收納,反倒失了它的本真與魂魄。
就讓它如這雨絲般自然垂落,在途經的每一處留下潮濕的印記,然后消失。那印記存在過,便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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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未完成的吻”,何必遺憾它未完成?
完成意味著終結,意味著從此成為記憶檔案中一份固定的記錄,可供翻閱,卻也失了那份懸而未決時特有的、顫動的生命力。正是這份“未完成”,
讓它永恒地保持在最鮮嫩、最飽含可能性的瞬間。它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蓓蕾,永遠蘊藏著綻放的千萬種姿態。世間至美之物,往往帶有殘缺。斷臂的維納斯,殘損的漢帛,
未填完的《紅樓夢》,乃至這未完成的吻,皆因殘缺,而留白了無限想象的空間,而具有了一種撼人心魄的、悲劇性的崇高。
那水中“碎成斷弦”的倒影,何必哀嘆其破碎?
弦斷,音絕,但那一霎的崩裂之響,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靜默,本身便是最深刻、最極致的音樂。
它迫使聽者從流暢的旋律中驚醒,去直面聲音的虛無本質,去聆聽自己內心的回響。這斷弦,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開始——
開始向內探尋,開始與寂靜對話。而那溺于未觸之春的燈火,又何必惋惜其沉淪?
光在水中溺斃,恰是光與水最親密的交融。它們彼此滲透,彼此改變,光給了水以魂魄,水給了光以形態。
那暈開的光團,那迷離的光影,不正是一種全新的、介于虛實之間的美么?燈火不曾真正死去,它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
如同思念,當它無法抵達具體的人時,便升華成一種普遍的對美的眷戀,對溫暖的向往,對生命本身深情的凝視。
這便是情感的真相罷。它 rarely 以我們期望的完滿形態出現。它多是淅淅瀝瀝,穿不成串的雨;
是風中易碎,拼湊不起的暮光;是傘下流轉,終未落下的吻;是倒影中破碎,不成曲調的弦;是滿城璀璨,卻溺于虛妄春水的燈火。
我們總渴望圓滿,渴望觸碰,渴望擁有,渴望一個塵埃落定的結局。可或許,情感最高貴、最動人的形態,
恰恰在于這“未完成”、“未觸碰”、“未擁有”的狀態。它因懸置而永恒,因距離而純粹,因遺憾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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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我心中滿是你的影跡,可我不再試圖去描摹一個清晰的你。我讓你存在于這雨后的一切景象之中——
存在于濕潤的空氣里,存在于平靜河水的微光中,存在于漸次寥落的燈火深處,存在于這無邊無際的、未曾真正觸碰卻無處不在的春夜里。
你成了這夜色的一部分,成了我呼吸的一部分,成了我觀察世界時,眼底那抹永遠無法抹去的、溫柔的底色。
我不再思念一個具體的你,我思念的,是因你而變得異常敏感、異常豐盈的,這個看待世界的我自己。
歸去時,巷陌空寂,青石板路映著天光云影最后的徘徊。偶有晚歸的行人,步履匆匆,踏碎一地的水光。我忽然想起古人那些深情而克制的詩句: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惘然么?或許是。
但正是這份惘然,讓彼時彼刻的一切尋常景象,都鍍上了一層追憶時才顯現的、哀矜的光澤。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見過至美,此后的一切便都成了將就。可這“難為水”、“不是云”的決絕背后,
是何等磅礴的擁有與何等寂寥的失去?那滄海與巫山,真的被“擁有”過么?抑或,它們只是心靈投射出的、一個永遠無法抵達的彼岸幻影?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不悔,便是將這場一個人的跋涉,上升到了信仰的高度。憔悴的形體,
反而印證了情感的飽滿與堅貞。那“伊人”,是具體所指,更是一個引領靈魂向上向美的、永恒的象征。
我的思念,穿不成串,寫下的姓氏被風吹散,渴望的吻未曾落下,心中的弦悄然斷裂,眼中的燈火溺于虛春。
這一切,看似盡是缺憾。可在這缺憾的深處,我感受到了情感最真實、最澎湃的涌動。它沒有走向你,卻走向了天地萬物,走向了我靈魂的更深處。
于是,這雨夜不再凄冷,這孤身不再伶仃。我仿佛攜著滿身的星光與水汽,攜著一整個未曾觸碰卻無比真實的春天,
走在歸家的路上。路還長,夜還深,但心底,卻有一盞燈,雖溺于春水,光暈柔和,卻再也沒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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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盞燈,并非驟然點燃。它是在雨線穿不起思念的徒勞中,獲得的第一縷堅韌;是在風碎薄暮、吻不得落的遺憾里,淬煉出的一份坦然;是在倒影斷弦、
燈火沉溺的幻滅中,沉淀下的一點澄明。它由所有未完成、未觸碰、未擁有的碎片反光匯聚而成,微弱,卻自帶宇宙洪荒般的定力。
行至巷口,東方既白。最后一縷夜色如墨跡在清水硯中緩緩化開,天際透出蟹殼青,繼而染上一抹若有似無的妃色。一夜風雨滌蕩,
世界潔凈如初生。屋瓦黑得濕潤凝重,樹葉綠得逼人眼目,連青石板縫隙間的苔蘚,也鮮嫩得仿佛能滴下翠來。這實實在在的、可觸可感的春晨,終于降臨。
我駐足,深深呼吸。清冽的空氣涌入肺腑,帶著萬物蘇醒的蓬勃氣息。昨夜那“未曾觸碰過的春”,那溺斃燈火的虛妄之春,在此刻變得具體而微小——
它是葉尖一顆將墜未墜的露珠,是墻頭一聲試探般的鳥啼,是灶間漸漸升起的、帶著米粥甜香的炊煙。
我忽然了悟:我從未真正錯過春天。我所執念的、那個與特定身影和故事綁定的“春”,或許從未存在;
而春天本身,它一直都在,以它自己的節奏輪回、呈現,慷慨地展示給所有愿意睜開眼睛、敞開毛孔的生命。
那份穿不起的思念,其真意,或許并非指向某個具體的“你”。它更像是一把精致的鑰匙,由相遇的機緣偶然鑄成,
卻意外打開了我靈魂深處那扇對“美”與“深情”極度敏感的閘門。思念的洪流奔涌而出,最初確曾渴望一個具體的河床,但最終,它漫溢成了澤被心田的湖泊,映照出整個世界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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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姓氏,成了一個圖騰,象征著一切令人心顫的、美好的、稍縱即逝的存在。風碎薄暮,碎的是我對“永恒擁有”的妄念;吻未完成,
成全的是對“悸動瞬間”的永恒保鮮。水中斷弦,斷的是機械重復的俗調,讓位于天地間更恢弘的無聲音律。
燈火溺春,溺的是塵世取暖的有限之光,涅槃成照見自身存在的、不依賴外物的心燈。
這便從“情癡”,走向了“情深不惑”。《詩經》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 此刻,憂仍在,求已空。這憂,是對生命本身脆弱與輝煌并存的深刻共情;這空,是放下我執后,心體所呈現的浩瀚容納之態。如同王維歷經世事沉浮后,
在《終南別業》中悠然道出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情思之水似已窮盡,坐看之處,
卻有更為自在的云霞興起。那云霞,是剝離了具體悲歡后,對世界純粹的審美與愛憐。
歸家,閉戶。室內寧靜,昨夜窗前雨痕已干,了無痕跡。
仿佛一切從未發生。但我知道,一切已然不同。那場思念的夜雨,已將我精神的屋宇徹底沖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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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看山不僅是山,看水不僅是水。我看山,會看見它云霧中蘊藏的不言;看水,會聽見它流淌里訴說的無常。
我看一株花開,會感動于它傾盡生命力的綻放,亦會提前憐惜它無可避免的凋零。
這份敏銳的痛感與美感交織的知覺,是這場獨自跋涉獲得的最豐厚的饋贈。
這并非結局,而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心燈既已長明,便不畏任何風雨長夜。它不照亮具體的路徑,
只澄澈觀照的本身。它讓我明白,最深的情感,最終不是綁縛,
而是解放;不是索求,而是給予;不是凝視一人,而是擁抱整個世界那動人又殘酷的、缺憾的美。
此后歲月,我或許依舊會遇雨,臨風,觀暮,望水,見萬家燈火。那穿不起的思念或許仍會悄然來襲,在心湖投下細密漣漪。
但我已知曉,不必再去穿,不必再去寫,不必再去求觸碰。只需安然感受那濕潤的重量,
欣賞那水痕短暫而優美的形狀,然后,目送它被風吹散,融入更大的虛空與生機之中。
因為那盞燈在。它由所有未完成的星光煉成,在心底溫柔地、頑固地亮著。它照亮的不再是某個遠去的背影或未曾抵達的彼岸,而是腳下這實實在在的、
每一步都算數的路途,是眼前這瞬息萬變、卻總在某個角落煥發新意的婆娑世界。
于是,思念成了底色,遺憾化為峰巒,未完成的樂章在寂靜中響徹云霄,溺水的燈火在心底升起不落的暖陽。我終與那“未曾觸碰過的春”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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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從未遠離,它就在我每一次深情的注視里,在我每一口自由的呼吸中,在我這具承載過風雨、也沐浴過晨光的生命里,圓滿具足,生生不息。
這便是人間最深情的修行:以萬千未成的絲線,織就內心的錦緞;
以無數遺憾的斷弦,譜成無聲音的詩篇。心燈照處,萬古長夜,亦有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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