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是胖胖。
許多年來,教育體系里一些反復出現的問題早已積怨滿腹,但能公開說出的,往往還是一些泛泛的抱怨,既不觸及根源,也不足以推動改變。
久而久之,一些掌握公共資源的人便形成了某種判斷:
家長通常不會強硬質疑,家庭通常會配合,責任往下壓一點,也未必會有人追究。
在這樣的預設里,家長被默認承擔的,不只是配合同步的義務,還包括許多原本就不屬于家庭的成本與壓力。
多數時候,家長并不是自愿沉默,而是被各種顧慮鎖住了自己的話語空間。
而這,顯然已經偏離了公共服務該有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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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近胖胖刷到的一則新聞。
起因是河南鄭州有一所小學,保潔辭職了,廁所一周沒人打掃,臭氣熏天。
學校說資金緊張,無力支付19000元的保潔費用,于是找家委會商量,再由班級通知家長,每班攤450元,讓家長一起想辦法把學校撐起來。
鏈條一直往下傳,壓力卻硬生生卡在了家庭這一層。
有家長乖乖交了,有家長默默交了,有家長不愿意交,于是方案叫停,錢也退回,教育局介入。
把本該由學校承擔的責任,換個名義就成了家長的義務,而這類轉移的代價,最終總由制度外最無力的一端來承擔。
學校沒有錢、預算緊張、開銷困難,這些有可能都是真實存在的情況。
但更為可恨的一點是,是那一種已經固化的慣性:
一旦涉及到錢,家長永遠是第一順位被考慮的對象。
好像只要換個說法,就能把所有原本屬于學校的責任,都可以順理成章地向下沉。
只要家委會點了頭,制度性的缺口就能被理解成家庭的義務,只要通知發得足夠得體,原本需要財政兜住的部分,就能悄無聲息地讓家長承擔。
這種方式用得多了,如果沒有輿論的發酵,可能甚至都不需要解釋。
就這么說吧,家長之所以被默認能承擔、會承擔,不是因為真的愿意,也不是因為真的有能力,而是因為孩子是他們唯一無法放下的軟肋。
有顧慮、不敢沖突、怕影響孩子、怕被貼上不配合的標簽,這才是沉默的真正原因。
所以,在胖胖看來,所謂的家校商議、家委會討論、自愿參與,在現實里往往變成一種偽選擇。
表面上是征求意見,實質上是責任轉嫁。
孩子上的是公立學校,享受的是公共服務,廁所的衛生、安全與維護,是學校作為公共機構最基本、最低限度的職責。
讓家長承擔保潔費用,真的合理嗎?
如果縱容這樣一種邏輯推行,如果今天家長可以替學校付保潔費,那么明天是否可以替學校付安保費?替學校付維修費?替學校付活動費?
你學校在缺錢的時候,沒有向財政反映、爭取,也沒有在制度內爭取解決方案,而是第一反應是尋找家庭作為緩沖,這可不可以說是一種極其無恥的行徑?
難不成當公共服務的責任下沉時,最先承受壓力的永遠是生民?
當制度性問題無法解決時,最先被指望站出來的永遠是家長?
家庭本就承擔著繁重的經濟壓力,撫養、教育、醫療、托育……幾乎所有環節都在加碼。
如此這般,還照樣逮著肉就吸血,這不就是一種強盜邏輯?
蚊虻之喙,無不嗜血,今天胖胖也算是見識到了!
這可不是小事,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口子,就會像裂縫一樣越擴越大。
按道理說,不屬于家庭的責任,就不能推給家庭。
不屬于家長的成本,就不能由家長來承擔。
家長需要的是一個邊界清晰、責任歸位的教育體系,需要的是一個不會在任何危機面前第一時間想到家庭的制度兜底!
順帶提一件今天看到的新聞,它和上面的邏輯放在一起看,意味就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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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自己執勤的家長,需要請假,需要扣工資,需要提前調班,還得冒著影響崗位的風險。
最后只是在校門口站著等老師拍照,既不指揮交通,也不參與秩序維護,說白了,就是到場即可。
家長稱:“這個假真不好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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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困難的家庭更是束手無策。
有人一拖二,有人家里有老人或小孩無法安置,有人不得不花錢找鐘點工替自己去執勤。
不少家長直言:“學校不是沒有保安,也不是沒有輔警,更不是沒有值班老師。為什么偏要家長去湊數?”
當然,也有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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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育當然需要家庭與學校共同發力,這句話沒有錯。
但問題在于,共同發力不等于家庭替學校發力。
協同不等于代替,參與不等于承包。
那些張口閉口“共建”的人,我倒想問一句:
既然說是共建,那家長是否能參與學校各類項目的決策?能不能參與學校食堂安全決策,能不能參與財政分配?能不能享受來自學校各項資源的收益?
如果這些都不行,那你說的“共建”,是不是只允許家長出錢出力,其他一概不能理?
這不就是紙醉金迷不帶我,地球沒了全怪我?
再說了,如果一個制度需要靠家長請假、扣工資、調班去維持基本秩序,合理嗎?
那些有錢有時間的家長,當然可以說重在參與,可絕大多數家庭沒有這樣的余裕,他們是在現實里掙扎,并不是每個家庭都站在同樣的起點上。
對很多家庭而言,參與不是選擇,而是一種成本。
他們無力為制度補位,這是現實層面的問題!
制度也不能因為少數人有能力承受,就默認所有人都能承擔。
所以,問題的核心永遠不在于有人愿意,而在于這種制度是否建立在每個人都有條件愿意的預設上,對吧?
那些抱著嗷嗷待哺的幼子站崗的新聞,還少嗎?
兩則新聞說到底,指向的其實是同一件事。
公共體系第一反應不是想辦法補人、補預算、補機制,而是想辦法找到家長。
家長會配合、不敢拒絕、孩子是軟肋、沉默是常態。
只是形式不同,本質一致。
無論是掏錢,還是耗時,本質都是同一種結構:
把制度失能的部分攤到家庭頭上,讓家長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默默填補漏洞。
家長護衛隊原本是輔助性措施,卻在有些人的攪和之下,現實中成了強制性參與,家長輪崗執勤原本是志愿行為,最后也變成了必須完成的任務。
公共責任養成了這種依賴,家庭就會成為所有缺口的承接地。
當家長的時間與金錢被默認為可隨時調用時,這種結構就會越走越歪,這是需要警惕的!
上面不補位,就讓下面頂著,制度不承擔,就讓家庭兜底,崗位不增加,就讓志愿者去湊數。
習慣性地把最省事的辦法,當成最合理的辦法,真的合理嗎?有道理嗎?
當依賴成為習慣,當習慣變成慣性,當慣性被認為理所當然,那這些就不再是小問題,而是根上的問題了。
最后,再聊聊胖胖的看法:
公共責任,必須回到公共體系,而不能繼續壓在家庭肩上。
當制度習慣把壓力交給最弱的那一層時,它遲早會在那一層崩掉。
制度的缺口必須由制度補,而不是由家長補。
孩子的成長應該依賴教育,而不是依賴父母的無條件犧牲。
家庭不是公共部門的兜底方案,也不該成為公共體系的備用資源。
制度的力量,本來就是為了讓人生活輕一些、讓家庭松一口氣、讓孩子有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
如果家庭反而要替制度扛事,那才是最大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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