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給我和母親報名了海島三日游。
但到了島上,卻發現這是無人島,向導也已經開船跑路。
我被毒蛇咬傷,用最后的電量向她求救,卻換來她的嘲諷。
“我給你報的是度假島不是無人島。
被蛇咬?你怎么不說遇到海盜了!”
我把所有的淡水和食物塞給母親,求她乘上唯一的竹筏離開。
母親歷盡艱辛上岸,哀求她去救我,卻被她關進小黑屋,斷水斷糧。
“媽,為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發瘋,也要有個限度”
“你們母子倆聯手演戲騙我的樣子,真是一脈相承的卑劣!”
毒素蔓延,我的心臟停止跳動。
同一時間,妻子江辭盈正挽著竹馬蕭云起,在聚光燈下被授予“海洋守護人”
勛章。
……
荒島上,我的身體變得青紫和腫脹,尸體還朝著母親離開的方向。
拋棄我的向導早已乘船跑路,而我身為海洋救援隊隊長的妻子卻拒絕營救。
魂魄飄飄蕩蕩回到陸地,我看到渾身虛弱的母親被關在小黑屋。
江辭盈把她關了一天一夜,不給吃喝。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母親好不容易從茫茫大海回到陸地求她救命。
她卻覺得我們故意撒謊,將母親關進小黑屋,甚至禁止救援隊所有人出海找我。
心口針扎一般疼,我著急地想求江辭盈把門打開,給母親一些吃的。
卻發現我無論怎么哀求,她都置之不理。
直到我想抓住她的手臂,卻發現從她身上穿了過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
是了,我早就死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乞求起了作用,江辭盈把門打開了。
手里拿著食物和水走向母親,語氣帶著施舍。
“媽,早承認撒謊就不用受這罪了”
母親吃了東西,勉強恢復過來,抓著江辭盈的手臂淚流滿面:
“辭盈,媽真沒騙你,求你了,求你去救救崇光”
“他真的在荒島……被蛇咬了,我們被向導故意丟下了,你不去救他他會死的!”
她哭得渾身顫抖,鬢間的白發刺眼,而江辭盈的回應是狠狠將手臂甩開。
“還裝!向導怎么可能故意把你們丟在荒島!”
“我給你們報的是休閑海島,我看他是自己玩嗨了不想回來吧!”
她冷冷盯著癱坐在地的母親:
“他要死就死好了,也算罪有應得!”
我不懂,五年夫妻,她為什么這么恨我。
不過現在,她應該高興了吧,因為我早就中毒身亡。
她說完轉身離開了,只留母親愣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母親強撐著身體走出小黑屋。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打在她花白的頭發和單薄的衣衫上,她卻渾然不覺。
她嘴里喃喃低語道:
“崇光……我的兒……媽沒用……媽救不了你……”
我想給她擋雨,手卻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比死更痛的絕望。
路人看到母親,給她撐起傘,小心地詢問。
“阿姨,您沒事吧?這么大的雨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站著呀?”
“您的子女呢?要不要我給他們打電話?”
母親緩緩抬起頭,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公交站廣告牌。
上面是妻子江辭盈正在接收組織授予她的“海洋守護人”
榮耀的海報。
“那是我兒媳”
“她不肯救我兒子,不給我吃喝,還把我關禁閉”
那人轉頭看了眼光鮮亮麗的海報,又看了眼憔悴的母親,皺緊眉頭。
“阿姨,你可不能亂認兒媳”
“誰不知道江隊長是‘海洋守護人’,上個月剛救了落難的一家五口呢”
“怎么可能拋家棄子還把你關禁閉?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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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江辭盈在外面一直是不懼風浪的大英雄。
為了救援,她忽略我們的結婚周年紀念日,只為了晚間巡查。
甚至在我們結婚當晚,她還在為了救在海邊玩游艇不慎落水的竹馬蕭云起從床上爬起來。
可明明,這些都可以由救援隊的其他隊員去替班。
但她總說職責在身,不容推卸。
我理解她的選擇,卻無法忽視家中冷清的晚餐和獨自度過的無數個夜晚。
路人將傘撤回,只留母親一個人在雨里。
母親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拖著沉重的雙腿,朝著救援中心的方向走去。
她跌跌撞撞地撲倒接待臺前,語氣急切:
“救我兒子……求求你們……他被毒蛇咬了,被困在島上,再不去就真的晚了!”
接待她的是一名年輕隊員,保持著職業素養發問:
“阿姨,您別急,慢慢說。
哪個荒島?具體位置在哪里?您有證據嗎?”
“證據?我……我親眼看著他倒下的!我是劃著竹筏回來的!”
“位置……位置是我兒媳江辭盈安排旅行的那個島,她知道的!你們去問她!”
年輕隊員與旁邊一位年級稍長的隊長交換了一個眼神。
隊長走了過來,語氣沉穩,帶著審視:
“您說您的兒媳,是江辭盈?”
母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喊道:
“對,她昨天還得了‘海洋守護人’的勛章!她知道的,她一定知道位置!”
隊長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他示意年輕隊員給母親倒杯水,自己則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江辭盈的聲音傳過來:
“王隊長,抱歉又麻煩您了。
我婆婆最近精神不太好,總幻想我丈夫出事”
“他就是出去散心,手機沒電了。
什么荒島毒蛇,都是她胡思亂想”
“這樣報假警太浪費公共資源了,我這就來接她”
隊長連連點頭,語氣充滿理解:
“好的好的,我們明白了。
您別太難過,家人身體健康最重要。
我們等您過來”
掛了電話,隊長再看向母親時,眼里的懷疑變成了不耐煩。
“阿姨,我們已經向江女士核實過,您兒子并沒有安全風險。
您可能是誤會了……”
母親猛地站起來,身體因激動而搖晃:
“不是誤會!是真的!她在撒謊!她騙了你們!我兒子真的快死了!”
“阿姨,您冷靜點!”
隊長的語氣加重了些,
“江女士是我們救援隊的一員,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您這樣堅持報假警,我們是要追究責任的”
周圍人嫌棄、冷漠的目光投射到母親身上。
母親被震住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著母親被渾身濕透發抖的樣子,我的心如刀割,卻又無能為力。
江辭盈和蕭云起一起過來了,她一進來,就對隊長躬身道歉。
蕭云起扶住母親的胳膊,語氣溫和:
“周阿姨,辭盈找您一整天了。
外面冷,咱們先回家”
回到家,門關上的瞬間,江辭盈臉上的關切瞬間消失,表情變得可怕。
“怎么樣?死心了嗎?連救援隊都不信你的鬼話”
“知道報假警要負什么責任嗎?救援隊的快艇要是為你白跑一趟,海上真出事的人怎么辦?”
“一把年紀了還在這扯謊!不嫌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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