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秦王朝來說,秦始皇做夢都沒想到,他曾經提拔、曾經赦免死罪的趙高,竟然在秦始皇死后,不到三五年時光,就把秦始皇奮六世余烈而創建的超級王朝給霍霍沒了。然而,對于趙高來說,他的人生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他自己做夢也沒想到,他從社會的最底層,爬到了作為臣子的最高位置,比李斯都還厲害,最終不僅身死道消,還三族被滅。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對于趙高的故事,有正反兩個版本。正面版本是,傳說趙高是趙國的宗室遠支,為了給趙國報仇,不惜讓自己身體殘缺,來博取秦始皇的信任,并一步一步的學習秦始皇的各種經驗,一條一條的背誦秦王室的各種律法,在秦始皇駕崩后,利用秦法的漏洞,利用權力的真空,誅殺公子扶蘇,誅殺戰神蒙毅,誅殺猛將蒙恬,屠殺秦王宗室,陷害大臣,排除異己,并成功架空胡亥。最后,還殺死胡亥,顛覆大秦,為趙國報了長平之戰四十萬降卒的仇,為趙國報了滅國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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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面版本就是我們所熟知的,趙高因私廢公,被權力的欲望腐蝕,屠殺宗室,陷害忠良,弒君篡位,傾覆宗廟。最終讓古代第一個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王朝的諸多可能性,毀于一旦。趙高竊國,純粹是千古罪人。也正是因為這樣,唐太宗李世民批評趙高說,“趙高之殞二世……人神所疾,異代同憤”;近代啟蒙之父梁啟超說,“竊弄國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趙高”。
細細品讀《史記》,不難發現,趙高之所以會走向那條不歸路,其實既不是為趙國復仇,也不是本性險惡。其實從最開始,趙高篡改遺詔只是為了自保。那個時候,趙高只是怕死。為什么?因為從《史記》的記錄來看,趙高曾經因為犯下重罪,秦王嬴政命蒙毅依法處置,結果蒙毅剛正不阿的依法量刑,趙高罪在不赦。從這一刻開始,蒙毅與趙高就算了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梁子了。如果扶蘇登基,蒙恬、蒙毅都是扶蘇的親信,那他趙高哪還有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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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性的角度來說,人在面臨生死威脅的時候,往往會鋌而走險、狗急跳墻。春秋時期,鄭國大臣高渠彌因為鄭昭公復位時,沒有擁立,害怕被清算,于是密謀殺死鄭昭公;宋國權臣華父督因為襲殺孔父嘉,宋殤公震怒,華父督害怕宋殤公清算他,于是密謀弒君;衛國公子州吁因為驕奢淫逸,被衛桓公免職,州吁害怕衛桓公追殺他,逃亡國外,潛伏十來年后,發動弒君篡位之變。如果熟知這段歷史,就能理解,當初趙高為什么要篡改遺詔了。因為他害怕扶蘇登基后,蒙毅清算他。
趙高后來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如果金盆洗手,說不定,大秦沒那么快滅亡,趙高還能繼續做大秦王朝的話事人,也不會身死族滅。然而,偏偏趙高不僅要弒君,還想篡位稱帝。為什么會這樣呢?其實還是源自于秦二世給他的壓力。試想一下,以前秦二世對趙高言聽計從,現在秦二世突然要因為起義軍的事情問責趙高,趙高能不害怕嗎?這個時候,趙高想要弒君稱帝,其實也是源于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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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趙高后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似乎能夠只手遮天,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只紙老虎罷了。這就是為什么趙高弒殺胡亥之后,想要自己篡位稱帝,滿朝文武都以無聲的沉默抗拒了,而趙高卻不敢屠殺大臣的原因。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趙高之所以能夠如此猖狂,最根本的原因,是秦二世這個皇帝給他“狐假虎威”的依仗,一旦秦二世這個皇帝對趙高產生質疑,假以時日,趙高就會慢慢淡出權力中心。
那么,趙高之所以敢篡改遺詔,之所以想篡位稱帝,其底層邏輯究竟是什么呢?其中真相說出來,可能很多人都表示難以置信。因為這個真相是因為害怕被清算而采取狗急跳墻的鋌而走險、投機取巧的鉆營手段。只不過,“天道輪回”,無論是因為怕死而篡改遺詔、弒君篡位,還是最終被子嬰反殺,身死族滅,結局都是一個“死”。不知道趙高身死族滅的時候,是否反思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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