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尾
1960年5月9日下午,山西大同老白洞煤礦的井口突然噴出一股黑煙,接著是火舌、碎石,還有一股嗆鼻的焦味。
不到幾分鐘,整個礦區陷入一片混亂。
誰也沒想到,那場爆炸會帶走684條人命,還讓這件事在之后的38年里被徹底封存。
說起來,這事兒最早是怎么被重新挖出來的,還得從1992年說起。
那年,作家何玉清開始調查一樁幾乎沒人聽說過的礦難。
他跑遍山西,找到了上百位當年的幸存者和遇難者家屬,斷斷續續記了幾大本采訪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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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他說:“那時候誰敢說?家里人都不讓提。”也有人只是搖頭:“說了也沒用,連礦都被填平了。”
可是他還是寫下來了。
一本《問蒼茫大地》,六年打磨,1998年出版。
同年,檔案正式解密。
這才讓人知道,1960年的那場事故,不是一般的大,而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死亡人數最多的礦難。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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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全國都在搞工業化。
鋼鐵、煤炭、電力,全都要往上漲。
老白洞煤礦本來設計年產90萬噸,可1959年接到上級任務,說要完成152萬噸。
這不是加班加點的事了,根本就是“拼命”。
礦上的人當然知道風險大。
通風跟不上,煤塵積著,明火作業還沒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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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敢停?有時候連礦長都下井帶頭干。
有人說:“咱這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國家。”那會兒講的是奉獻,不是安全第一。
爆炸發生那天是星期一。
早班的人剛準備升井,中班的剛下去,井下一共912人。13點45分,井底車場傳來第一聲爆炸。
接著就像是連環炮,把巷道一個接一個掀了。
通訊全斷,照明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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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只看到井口冒煙,里面的人已經陷入黑暗。
一位后來獲救的礦工說:“當時就聽見轟一聲,耳朵全聾了,眼前全是火。”他和幾個人躲進一個小岔口,靠墻壁滲出的水舔著喝,熬了三天才被救出來。
他說:“我們不是不怕死,是太想活。”
礦長、副礦長,還有不少技術員,就在爆炸中心。
幾乎全沒出來。
事故一發生,中央高度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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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總理下了死命令:“全力救人,不惜一切代價。”于是全國動員。
空軍、民航一共飛了60多趟,送來設備和藥品。
鐵路連夜開通專列。15個礦務局派出救護隊,10支部隊調來官兵,還有30多個醫療單位趕到現場。
搶險整整持續了七天七夜。
第一天,沒人敢下井,毒氣太重。
第二天,通風還沒修好,熱得連氧氣瓶都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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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找到第一批幸存者,大家一下子有了希望。
第四天開始,大量遺體被運出。
官兵們用手一點點挖,沒工具就用飯勺。
有人一邊抬人一邊哭。
有個叫郝繼先的副區長,那幾天幾乎沒合過眼。
他帶著人下井找通風線路,自己先爬進去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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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來時臉都黑了,只說了一句:“能走,趕緊動。”
當時的醫療點就設在礦區邊上,幾個帳篷連著搭,地上鋪著草席。
醫生護士連軸轉,燒傷、中毒、骨折,全是現場處理。
藥品總共用了21噸,光是輸液瓶就用掉幾千個。
有護士說:“那幾天的血味,現在還記得。”
第七天,風機終于修好,空氣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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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確認遇難人數——684人。228人活著出來,很多人終身帶著傷。
搶險結束后,善后工作開始。
遇難者家屬得到撫恤金,孩子可以安排上學,傷員集中治療。
但事故調查報告用了整整十個月才寫完。
結論是:煤塵管理不到位,通風系統落后,明火作業失控。
而根源,是超負荷生產和管理層疏忽。
報告寫完后,文件被蓋上“絕密”章,鎖進檔案室。
從那以后,連白洞這個名字都很少有人提起。
有意思的是,那個年代全國各地都在搞“大躍進”,事故其實不少,但像老白洞這樣被徹底封存的,不多見。1960年,安徽、河南等地還在鬧饑荒,很多人餓得走上街頭。
國家對負面消息特別敏感,尤其是涉及“重點工程”的。
到了90年代,礦工出身的干部越來越多,有人開始回頭查這些舊賬。
何玉清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寫作的。
他說:“不是為了揭短,而是為了讓人記得。”
后來,白洞礦舊址建了一座紀念館。
就在大同市南郊區口泉鄉,占地不大,但展品齊全。
爆炸前后的照片,用過的救護工具,還有一整面墻的遇難者名單。
每年都有煤礦工人和學生來參觀。
有講解員說:“有時候看到那些名字,覺得他們就像還在井下。”
2025年上半年,紀念館還組織了一次煤礦安全培訓,千余人參加。
講的就是智能監測系統、自動灑水裝置、遠程氣體報警。
這些技術,現在成了標配。
可那時候什么都沒有。
一切都靠人扛。
有個細節很難忘。
搶險那幾天,有個戰士在井下連續干了三班,最后把自己的呼吸器摘給了一個中毒的礦工。
自己上來后昏了過去,醒來第一句話是:“那人怎么樣了?”
參考資料:
何玉清,《問蒼茫大地》,山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
中國煤炭工業部檔案局編,《中國煤礦重大事故檔案匯編》,中國礦業出版社,2003年。
《周恩來年譜(1949-1976)》,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年。
山西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山西省志·煤炭工業志》,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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