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河南的生活和故事,點關注、不迷路!
01
前不久我在老家,又見到那個“從業老人”,老人干這一行有幾十年了,打我記事起,他就在村里牽橋搭線。
我們村沒有收糧食的站點,農民想賣糧食,不想自己拉去收糧食點兒賣,還想碰個價錢高的時候賣,那咋辦呢?
村里的街坊鄰居就去找這位老人,給他說:俺家有大概多少袋麥子/玉米想賣,叔,恁看啥時候價錢高,給俺說一聲唄。
妥,接下來就不必太操心了,等有合適的買家,老人就會到你家問你:現在麥子一塊三毛二一斤,恁賣不賣?
恁覺得價格合適就賣,不合適就說“再等等”,老人明了,就繼續替恁留意著。
這個從業者叫啥,有知道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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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上次村里這位老人來我家問我媽賣不賣麥,我媽說:不賣。
我問:咋不賣?這都快過年了,賣了好騰地方啊。
我媽說:今年(新)麥都沒有種上,給(老)麥賣了,新麥種不上,明年吃啥?
嘿,我一聽,果然還是俺媽有遠見!
我都沒有想到這一茬,總覺得有錢就行了,但是萬一真有點什么意外情況,就我那點存款,管個什么用,要想活下去,還是俺家那半屋子麥頂事。
今天秋季雨水極多,地里積水,導致今年的冬麥一直沒有種,天天給我媽愁的睡不安生。
好在最近一段時間天氣晴朗,地里終于可以進車打地了,前幾天又問我媽得知:東地麥子已經種上了。
我心想:這么快就搞定了?!
想著這的時候,我的思緒又跑遠了,回到千禧年前后,我還在村里上小學,星期時跟著父母下地種麥。
這段往事浮現,不得不記錄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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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豫東老家,種麥不叫“種麥”,而是叫“jiang 麥”,也偏向于“長(zhang)麥”的音兒。
經歷過繁忙而勞累的秋收后,農家人只能有片刻的喘息機會,還沒有到完全放松的時候,因為接下來還有勞累的活兒要干。
撒肥料、犁地、種麥。
在有機動三輪/四輪動車以及現在的專用犁地、種麥機器車之前,地里的活兒全靠人力。
幾畝地犁地種麥,沒有五六個人協同合作,很難干下來,更別提只有夫妻兩人的小家庭了。
所以最早時候,一到該犁地種麥時,村里的同姓族親、田地相近的親戚鄰里便約定一個時間,準備好肥料、犁子、麥種子等物品,一同前往田地里干活。
撒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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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里的小糞堆
撒肥料,可用買的袋裝化肥,肥料裝進盆子里,左手端盆在腰間,右手將肥料撒散開來。
我小時候特愿意撒肥料,覺得“撒”的動作,有點“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勁勁兒。我小手一揮,領悟到我號令的,我的將士們(肥料),就箭一樣出發了,有趣!
肥料也有大糞(人和家畜的),這種就用鐵锨撒了,臭氣熏天,對田地來說,卻是極好的營養。
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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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個年輕力壯的男女,站在前面,一人拉住一根繩子,富有農耕經驗的老者,在后面掌控犁子,這是個技術活兒。
如此一行一行地拉,將土地全部翻一遍。
此時,土坷垃還很大,還需要精細作業,于是再換一個農具(類似大型耙子,叫啥,誰知道)。
依舊幾個大人在前面拉,這時小孩就能派上用場了,小屁孩蹲坐在農具上,充當重力球,大人們老黃牛一樣在前面吭哧吭哧拉,熊孩子坐在農具上樂的花枝亂顫……
種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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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田地里的大塊土坷垃粉碎以后,田地順眼多了,此時種麥的播種機上線,拉一次,可以種下三行麥子。
正如上圖所示,依舊需要團隊協作。
記得豫東老家叫“拉麥子播種機的行為”為“拉lou”,應該寫那個問題,難倒我了。
我們那里每家都有四五畝,一般三四家合作干活,兩三天內,可將每家田地的麥子種下。
幾天下來,累的腿不是自己腿啦,身子也不是自己的身子啦。
這還不算完,還得gua ge兒(耬壟的意思)呢。
大概十二行麥子,耬一條壟兒,這樣便于日后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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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每年農歷十月前后,農民最關心的事,就是種麥了。
撒肥料、犁地、種麥、耬壟,這些事做完以后,農家人天天提溜著的心,基本上就好好收回肚子里了。
接下來,農家人的“冬閑”來臨,該養膘了。
挑揀一些顆粒飽滿的玉米,打成玉米糝兒,熬煮一鍋糊涂。
大白菜長的已經圓滾滾而水靈靈,是時候去集會上割兩斤豬肉,包一頓白菜豬肉餡兒的扁食,犒勞一下辛苦的家人了。
紅薯經過一些時日的風干,水分蒸發,口感愈發甘甜,大地鍋添了水,煮上一鍋大紅薯,滿足幸福的滋味兒,在這一口里變得具象化。
還沒有流行進城務工的年代,農民冬閑時,男人們聚在一起打打牌、喝喝酒,女人們依舊忙碌,給孩子納鞋底子、做棉鞋、打毛衣……
冬日暖陽下,村莊里一派祥和寧靜,人們心思活躍著呢,他們已經在籌劃過年啦。
截圖圖片上已標注作者,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其他配圖來自杞縣作協黨騰飛。
作者:農家女兒書寫人間百態。老鄉愛看的公眾號,這有溫暖的鄉村記憶,僅此倆號,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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