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難得君
我常想,歷史有時候就像我們普通人過日子。一個選擇做錯了,后面可能就要用一輩子來還。
國家也是這樣,一步走錯,幾代人都要跟著受苦。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日本在二戰前的那段日子,看看他們是怎么一步步從光明大道走向萬丈深淵的。
一
日本這個國家,曾經真的讓亞洲人揚眉吐氣過。
黑船事件后,他們沒有自暴自棄,反而奮起直追。明治維新那幾十年,日本真是拼了命在學習。他們從小農經濟國家,硬是把自己變成了工業強國。
甲午戰爭贏了,日俄戰爭也贏了——這可是有色人種第一次打敗白人國家。
那時候的日本,在亞洲人眼里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就連被他們打敗的螨清,都不得不服氣,派了很多留學生去日本學習。
這些留學生到了日本,不光學知識,還偷偷組織了什么興中會、華興會、同盟會。
誰能想到,這些組織的活動,最后竟然把螨清給推翻了。
歷史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今天撒下的種子,明天會開出什么花。
日本軍隊里有個叫石原莞爾的參謀,這個人看事情看得很遠。他提出了“石原構想”,說日本應該吞并滿蒙地區,這樣才有戰略縱深。
關東軍聽了他的話,發動九一八事變,占領了東三省。但石原這個人很清醒,他說見好就收吧,別再繼續擴張了,特別是別去招惹美國。
石原還想了更遠的。他說對中國要慢慢來,資助各地的軍閥反對蔣介石,把中國分成幾個小國,這樣日本就能建立大東亞共榮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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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要是日本真的按石原的想法走,歷史可能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可惜啊,石原的想法沒人聽。他反對全面侵華,反對“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狂言,結果被東條英機排擠,最后被踢出了軍隊。人微言輕,再好的主意也沒用。
我深夜寫文章,寫到這些地方就會停下來想想。要是日本當時守住了滿洲,專心經營,不和美國鬧翻,不加入軸心國,那今天的亞洲格局會是什么樣?
日本可能不會成為戰敗國,臺灣、東北、朝鮮可能還在日本手里。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里,日本說不定真的成了亞洲第一強國,代表亞洲進了聯合國五常。
但歷史沒有如果。
大和民族選錯了路,走上了侵略擴張的不歸路。這條路不僅給亞洲人民帶來了深重災難,也讓日本自己掉進了深淵。
道路即國運,選錯了路,再努力也白費。
二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襲了珍珠港。
從戰術上看,這場偷襲打得漂亮;但從戰略上看,這簡直是自尋死路。已經在中國戰場泥足深陷了,還要去招惹美國?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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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難道當時的日本政治家都是傻子嗎?他們看不出這是在找死嗎?
其實不是。
決策層里很多人都知道這仗打不贏,但誰都不敢站出來反對。
政治壓力、個人利益、害怕被罵賣國,種種原因讓他們選擇了沉默。大家都指望別人當出頭鳥,自己搭便車。
結果就是集體裝睡,一起往火坑里跳。
這種事兒在歷史上太多了。當靈道的利益和民眾的利益脫節的時候,就會做出這種又蠢又瘋的決定。
1941年10月16日,近衛文麿首相突然辭職。第二天,天皇召見東條英機,讓他當首相。這個決定連東條自己都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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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衛內閣中,東條英機作為陸相,整天嚷嚷要對美國強硬。但其實決策圈里的人都明白,就算日本海軍和陸軍加起來,也打不過美國。
當時的數據擺在桌面上:美國的石油產量是日本的500多倍,生鐵是20倍,銅是9倍,鋁是7倍。
開戰的話,日本每年要損失140萬噸戰艦,根本補不回來。打到第三年,日本的民用船只都得消失。
近衛文麿是個貴族出身,做事總是猶猶豫豫,想平衡各方利益。陸軍和海軍為了搶資源,天天逼他。
東條英機就靠著“反美”口號,贏得了大批支持者。在那種軍國主義氣氛下,“反美”就等于“愛國”,這種道德正確比什么道理都有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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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層軍官特別喜歡東條。這些人大多出身貧寒,全靠自己拼命才在軍隊里混出點名堂。他們覺得上面那些文人都是投降派,應該下臺,讓他們這些“愛國者”來干。
明治維新以后,日本軍隊里的暗殺和政變都被美化成“愛國行為”,這讓很多年輕軍官前赴后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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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策層的人都怕被這些“憤青”誤會,所以沒人敢公開反對戰爭。在東條的步步緊逼下,近衛最后只能選擇辭職,我干不了,你來吧。
三
讓東條英機當首相,這里面其實藏著壞心思。
那些人心里可能在想:你不是能嗎?讓你也嘗嘗近衛受過的壓力,看你敢不敢真的和美國開戰。
可惜,和平的機會就這么錯過了。
東條當上首相,他自己也難受。他心里清楚,日本和美國開戰就是自取滅亡。但以前大話都說出口了,現在怎么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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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地位和見識,本不該這么糊涂。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大話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了。
問題的根子早在“七七事變”后就種下了。日本陸軍以為能速戰速決,結果陷在中國戰場出不來。戰爭消耗太大,連皇宮的鐵欄桿都拆下來煉鋼了。
為了轉移矛盾,有人出了個餿主意:進攻東南亞。那邊有橡膠和錫,還能威脅荷屬東印度的石油供應,順便切斷中國的物資補給線,逼蔣介石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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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列強的地盤,美國能不管嗎?
果然,日軍剛露出點苗頭,美國就下令石油禁運。這下日本慌了,他們的儲油只夠用一年。要么趕快向美國屈服,要么就硬著頭皮打。
其實美國也想和日本講和。羅斯福總統已經決定要對德國開戰,不想同時和日本打。他愿意展示實力,同時也留有余地,想促成和平。
但東條首相太要面子了,他怕被人說“反美”是裝出來的。談判時,他在措辭上斤斤計較,細枝末節寸步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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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美國提出過大幅讓步的方案,可惜日本方面沒理解。日本后來也提了讓步方案,美國同樣沒理解。
直到日本軍機起飛那一刻,美日之間還有和平的可能。
要是沒有設置那么緊的倒計時,日本的外交官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羅斯福總統甚至說過:“朋友之間總有商談的余地。”但負責最后調解的來棲知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日本能在面子上稍微讓步,本來可以保住實實在在的利益。但怎么跟國內的“戰狼”們解釋呢?
想要里子又想要面子,結果兩頭落空。
四
在沖向戰爭的過程中,日本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剎車。
第一個是裕仁天皇。
他是反戰的,還因此遭遇過暗殺。面對開戰的提議,他問了一連串問題,問得將軍們無話可說。但明治維新以來,天皇從沒否決過內閣的決定,這個傳統讓他最后選擇了退讓。
第二個是海軍。
山本五十六堅決反戰,但他沒勇氣直接反對上級。他提出“要打贏就先動手”,其實是在備戰上花的心思,比在反對錯誤決策上花的多。
在決定開戰的內閣會議上,海軍居然把預計年損140萬噸戰艦的數據壓縮了一半,說日本的造船能力能補上損失。負責人解釋說:反正天皇會否決。
第三個是東條英機自己。
他靠“反美”口號上臺,但內心未必完全認同。可是大權在握后,面對各方送來的好消息和那個看似完美的“偷襲珍珠港計劃”,他不敢輕易否定。
否定這個計劃,他就失去了政治基礎,他用口號綁架了日本,口號也綁架了他。
第四個是日本的外交官。
來棲、野村這些人,在國際上聲譽很好,都反對戰爭。但他們太謹小慎微了,寧愿眼看著國家沉淪,只要自己安全就行。
還有日本的自由派,他們也堅決反戰。可惜這些人在朝中沒人,在民間應者寥寥,最后成了擺設。
大正年間,日本自由派主導的社會曾經相當自由開放。但后來,社會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那時候日本經濟發展快,社會階層變動劇烈。但上層相對封閉,老百姓覺得利益被剝奪了,心里憋著一股火。沒有正常的政治表達渠道,這股火就變成了對外界的仇恨。
在學校和媒體的推波助瀾下,“愛鍋主義”成了極端思想。人們透過這面扭曲的鏡子,看到的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日本,而對外界的仇恨成了這種“愛鍋”的支撐。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老百姓把國家的問題都歸咎于“賣國賊”,崇尚西方思想的自由派成了靶子。
近衛文麿是自由派大佬西園寺公望提拔起來的,但兩人的政見后來分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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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反對戰爭,但近衛是覺得打不贏,西園寺是基于“萬國之上還有人類在”的價值觀,反對為了本國利益放棄道義。
歷史證明,西園寺是對的。在“偷襲珍珠港”決策過程中,高層都從功利角度考慮,沒人從道義上提出異議,這種缺乏道義高度的決策,最終導致了日本的失敗。
值得我們深思的是,為什么西園寺的自由主義思想在日本沒有獲得更廣泛的認同和支持?
五
寫到這兒,天都快亮了。我對著電腦屏幕發呆,心里五味雜陳。
歷史就像一面鏡子,照見的都是人性。那些日本決策者,哪個不是聰明人?
但在集體瘋狂中,聰明人也變得愚蠢。為了面子不要里子,為了短期利益忽視長遠發展,為了集團利益犧牲國家命運,這樣的悲劇,歷史上演過太多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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