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深夜,朋友小冉發來一串痛哭表情:“我和他吵到要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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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問才知道,又是為了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小冉工作五年,瞞著男友補貼弟弟不下十萬。這次弟弟想買車,她手頭緊,男友又即將和她談婚論嫁,矛盾終于爆發。
“我爸媽說,我就這么一個弟弟,不幫他誰幫他?”小冉的這句話,讓我想起兩百年前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五個女兒的幸福都指望著她們的兄弟了!”——《傲慢與偏見》里的班納特太太尖叫著,仿佛穿越時空與小冉的父母重合。
從19世紀英國鄉村到21世紀中國都市,“扶弟魔”現象從未遠離,只是換了一副面孔。當《傲慢與偏見》的班納特太太遇見《歡樂頌》的樊勝美,一場跨越兩百年的對話悄然開啟。
班納特太太,這個簡·奧斯汀筆下略顯滑稽的母親,一生最大的焦慮就是為五個女兒找到有錢的丈夫。而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遠親柯林斯先生身上——那個將要繼承她家房子的男人。
“只要班納特先生一死,我們全家都要被趕出這所房子!”她的恐慌如此真實。
當時的財產限定繼承制度,將女性置于絕對的經濟弱勢。法律明文規定,家族財產只能由男性后代繼承。班納特家沒有兒子,所以家產必須傳給遠房表侄柯林斯。這不是班納特太太個人的偏執,而是她面對冰冷法律現實的無奈。
時光流轉,200年后的中國都市,樊勝美出現了。
這位《歡樂頌》中的職場精英,外表光鮮,內心卻千瘡百孔。她的工資要填補家里的無底洞,哥哥買房、結婚、失業,全部成了她的責任。父親生病,她不僅要出醫藥費,還要四處借錢。
“一個人的家庭,就是一個人的宿命。”樊勝美這句話,道出了多少“扶弟魔”的辛酸。
與小冉一樣,樊勝美并非天生樂意奉獻。她在重男輕女的家庭結構中長大,從小被灌輸“哥哥是家族的根,姐姐理應犧牲”的觀念。這種內化的責任感,讓她即使在都市立足后,依然無法掙脫親情的綁架。
班納特太太和樊勝美,一個為女兒們爭奪財產,一個為家族奉獻財產,看似相反,實則同源——她們都是父權制度下的受害者。
班納特太太的“扶弟”,是通過女兒攀附男性來保障家庭利益;樊勝美的“扶弟”,是犧牲自己成全兄弟。前者主動,后者被動,但都源于女性缺乏經濟自主權和社會地位。
不同的是,班納特太太生活在法律明確歧視女性的時代,而樊勝美和小冉面對的,是隱形卻頑固的文化偏見。
小冉的父母從不認為讓女兒補貼兒子有何不妥:“反正你將來要嫁人,而我們靠的是兒子養老。”這種觀念,讓多少現代女性陷入兩難——接受,則犧牲自己的幸福;拒絕,則背負“不孝”的罵名。
更令人心痛的是,許多“扶弟魔”自己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
我曾見過月薪三千卻要給弟弟買最新款手機的實習生;也見過因弟弟賭博而負債累累,卻仍四處借錢的職場女性。當被問及為何如此,她們的回答驚人一致:“他是我弟弟啊!”
血緣的捆綁,讓理性思考退居二線。
可喜的是,越來越多女性開始覺醒。
小冉在我的建議下,終于與家人劃清界限:“我可以適當幫助弟弟,但不會為他的人生負責。”她與男友共同制定了資助規則——每年給予父母的贍養費固定,其中不包括弟弟的開銷。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弟最近居然開始認真找工作了。”小冉苦笑著說,“以前他總指望著我,現在知道靠不住了,反而踏實了。”
這不僅是一個關于女性覺醒的故事,也是關于成長的故事。當姐姐們停止過度付出,弟弟們才能真正學會擔當。
回到最初的對話,班納特太太若活在今天,或許不會那么迫切地逼女兒嫁人;樊勝美若能穿越到過去,或許能理解班納特太太的焦慮。時代的局限塑造了她們的選擇,但人性的進步在于,我們能夠識別這些局限,并努力超越它們。
“扶弟魔”的本質,從來不是親情本身,而是親情掩蓋下的資源分配不公。
真正的親情,應該讓每個家庭成員都能自由成長,而不是讓一部分人犧牲,成全另一部分人的懶惰與依賴。
當我們談論班納特太太和樊勝美時,我們談論的是每一個在家庭責任與自我實現間掙扎的女性。她們的困境提醒我們:愛不應是無限的犧牲,而是相互的成全。
也許,打破“扶弟魔”詛咒的關鍵,不在于徹底割裂親情,而在于重建健康的家庭關系——讓愛回歸本質,讓責任有了邊界。
你的身邊有“樊勝美”嗎?或者,你是否也在某個時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成了“班納特太太”?
不妨在評論區分享你的故事,讓我們一起探討,如何在珍視親情的同時,守護自己的完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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