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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得閑去拜訪書畫名家趙福祥老師。老師生于1945年,今年恰是八十高齡。雖年初患了腦梗,言談間卻依然風趣豁達,舉手投足間禮數周全,讓人如沐春風。
客廳里茶香裊裊,趙老師笑吟吟地沏著普洱。談及病后調養,他輕撫茶杯說:“醫生囑咐靜養,我倒覺得養心更要緊。儒家講‘心樂’,不是外在有多少樂事,是內心自有歡喜泉源。我這輩子最知足的,就是能與筆墨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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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談及趙老師的藝術成就,其筆下的山水意境尤為令人稱道。他并非簡單摹寫山石云水的外形,而是將儒家“樂山樂水”的仁智之趣融入其中,于尺幅間營造可游可居的精神家園。無論是蒼茫大漠的雄渾壯闊,還是江南煙雨的溫潤清雅,他都能以心馭筆,化景為境。那大漠孤煙的蒼涼與沉寂,非但不顯枯寂,反在筆墨氤氳間透出一種靜默而博大的生命力;而溪山煙云的繚繞與空靈,則盡顯其“心閑”狀態下的舒展與從容。他的山水畫,已然超越了物象本身,成為其“寬心”哲學與“潛心”修為的視覺呈現。
墻上新作墨跡未干——一只上山虎回首凝望,虎爪沉穩,目光如炬。“這是給廣州老友畫的,”他指著畫說道,“人到了這個年紀,更懂得‘步步高升’的真意。不是求名利,是盼著心境日日向上,如這上山虎,一步一景,從容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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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起近況,老師每日仍作畫不輟,卻自有章法。“年輕時作畫總想嘔心瀝血,如今明白‘潛心’的真諦——不是耗盡心力,是讓筆隨心意自然流轉。”
他翻開寫生冊,大漠孤煙與花鳥蟲魚相映成趣,“畫大漠時胸懷開闊,描花鳥時心生歡喜,這樣作畫,怎會累及人生?”趙老師思語道。
清晨的清潩河堤是他每日必去之處。“漫步河岸,看水鳥掠過水面,那種‘心閑’的狀態最是難得。儒家說‘寬心’,就是要讓心像這河水般開闊舒展。”他說著笑起來,“養生先養心,心寬了,血脈自然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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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時,夕陽正好灑在畫案上。老師執意送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其實作畫與人生一樣,都要懂得留白。滿紙筆墨太累,滿心牽掛太重。有點空白,才見天地寬廣。”
歸途上,想起老師說的“心樂”之道——八十高齡,病后初愈,卻依然能在筆墨間尋得自在,在漫步中體會寬舒。這大約就是“潛心而不累及人生”的真諦:讓藝術滋養生命,而非消耗生命;讓每一天都如上山虎般從容向上,步步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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