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孤魂中短篇科幻小說集》連載 022. 鏡子里的孩子

《古城孤魂中短篇科幻小說集》連載

022. 鏡子里的孩子

一面光滑的鏡子靜靜地立在那里，鏡面中突然浮現出一道清晰的數學公式——那是一個簡潔而優美的拋物線方程：y = x2 + 1，緊接著，在公式下方出現了另一組標記：y = 0，x = ±i，仿佛在暗示某種虛數世界的奧秘。

隨后，鏡中出現了一個男孩的身影，面容清晰，眼神明亮。出人意料的是，他只是微微一動，竟輕輕一步，跨出了鏡面，踏入了現實的世界。

以鏡子為中軸線，現實中的男孩與從鏡中走出的那個他開始緩緩分離，彼此向著相反的方向退去。現實中的男孩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輕盈地升向天空，他的身影越飛越高，最終融入了浩瀚的宇宙。太空中，星系璀璨，星光交織成絢爛的圖景，遙遠而寧靜。

與此同時，一段小提琴的旋律悠然響起，音色溫暖而綿長，像是為這宏大的別離奏響了深情的背景樂章。

而鏡子里的那位男孩，則轉身朝向另一個維度。他的身形漸漸模糊，不斷縮小，最終如微粒般匯入了一片精微而復雜的原子結構中。電子環繞，核力交織，他仿佛成為了微觀世界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提琴的節奏跳躍而出，明快而活潑，像是為這充滿探索與未知的微觀之旅注入活力與期待。

這正如我們在高倍望遠鏡中所觀察到的遙遠星空，那些閃爍的星光其實是穿越了億萬光年的虛幻影像，它們并非當下的真實存在，而是來自宇宙過去的回響。

盡管這些影像看似虛幻，但根據信息守恒定律，宇宙中的信息并不會真正消失。暗物質在宇宙中扮演的角色，就仿佛是一塊巨大且無形的錄像硬盤，它以一種人類尚未完全理解的方式，默默記錄著自宇宙誕生以來所發生的一切事件與變化。

這些被記錄的信息長久地蘊藏在宇宙的結構之中，只待我們深入探索其中的物理規律，研發出能夠解讀這些宇宙檔案的特殊技術與儀器，便有可能回溯和回放宇宙的歷史，重現過往的每一個片段。

1、

這是一座陷入癲狂的城市，街道兩旁的墻壁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被層層疊疊的大字報覆蓋得嚴嚴實實。這些紙張新舊交疊，有些已經泛黃卷邊，有些卻還散發著新鮮的油墨味。幾個年輕人穿著厚重的軍綠色大衣，手里提著裝滿面糊的鐵桶，正專注地往墻上張貼新的大字報。

突然，一陣刺耳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解放牌大卡車以驚人的速度沖進街道。車頂上赫然架著一挺黑黝黝的機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伴隨著"噠噠噠"的密集射擊聲，子彈如雨點般掃向人群，兩個年輕人應聲倒地。

幸存者們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從軍大衣內側掏出隱藏的沖鋒槍和手槍，開始猛烈還擊。槍聲、呼喊聲、玻璃破碎聲交織在一起，整條街道瞬間變成了戰場。

其中一個像是小頭目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把老式的"獨一撅"手槍。他每開一槍，就得扳開槍膛，手動裝填下一發子彈。就在他剛剛重新裝彈完畢，舉槍瞄準時，那輛卡車卻突然加速，拐進了一條小巷，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耽誤事！這破'獨一撅'早該換了！"他懊惱地喊道，隨手將這把不中用的老槍扔過了旁邊的高墻。隨即轉身蹲下，開始焦急地檢查受傷同伴的狀況，試圖為他們進行緊急救護。街道上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這座瘋狂的城市仍在繼續它的癲狂。

2、

一個破敗不堪的土墻后面，幾個孩子睜著驚恐而又好奇的眼睛，屏住呼吸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的眼神中交織著不安與興奮，仿佛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冒險。一支黑色的手槍越過他們的頭頂，劃出一道弧線，最終“砰”的一聲落在了院子里，激起一片塵土。

孩子們遲疑了片刻，互相看了看，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孩子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槍撿了起來。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卻又緊緊握住那冰冷的金屬。

“這種槍我在學校里見過，”他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炫耀，“叫‘獨一撅’。可厲害了，能打三八大蓋的子彈，威力特別大。”

另一個孩子湊得更近了些，眼睛瞪得圓圓的，補充道：“這比我們的火槍厲害多了！打野兔準好使，一槍就能撂倒。咱們得趕快藏起來，別讓大人們看見，不然肯定得挨揍。”

第三個孩子興奮地提議：“我們去撿子彈殼吧，肯定還能找到不少，說不定還能撿到別的什么好東西呢?”

就在這時，一個外號叫晃晃的小男孩向后退了幾步，怯生生地說道：“你們去吧，我……我還是回家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眼神躲閃，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到了。

“你真膽小！”第一個孩子不屑地撇撇嘴，“回去吧。以后就不要跟我們玩了，沒膽量的家伙。”

晃晃咬了咬嘴唇，最終轉身跑開了。剩下的三個孩子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后敏捷地越過墻頭，貓著腰，開始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仔細地尋找那些閃閃發光的子彈殼。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仿佛正在開啟一段只屬于他們的、充滿刺激的秘密旅程。

3、

復課的標語高懸在簡陋的主席臺上方，磚石砌成的主席臺矗立在操場的正前方，周圍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板凳，上面坐滿了小學生。男孩晃晃也置身其中，和同學們一起等待著集會的開始。

沒過多久，同學們紛紛搬起自己的小板凳，將它們搬進那間破舊不堪的教室。教室里沒有完整的桌椅，窗戶和門也殘缺不全，但孩子們依舊整齊地站好隊，準備出發。紅旗在隊伍前方招展，伴隨著洋鼓的節奏，游行隊伍緩緩走向大街。

然而行進中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一群孩子圍住晃晃，爆發出陣陣哄笑。一位臂戴紅袖章的工宣隊代表急忙跑過來查看情況。原來，晃晃用一根繩子將自己的小板凳牢牢綁在了腰間，這一滑稽的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這不是個傻子嗎？你回家吧！”工代表皺著眉頭說道。晃晃默默解開繩子，拿起自己的小板凳，轉身離開了游行的隊伍，獨自一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4、

在一個擁擠的大雜院深處，有一座低矮而陰暗的儲藏室，它的墻壁斑駁，常年不見陽光，顯得格外壓抑。門外的一側，是一個用磚塊壘起的簡陋爐灶，那是院子里各家燒大鍋做飯的共用之處，灶臺上還殘留著煤灰和歲月的痕跡。

儲藏室里面，潮濕的地面上堆著一個破舊的大麻袋，麻袋里裝滿了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的木條，它們都是長方體的，表面粗糙，還帶著家俱廠里加工后的毛刺。這些木條本是家俱廠生產剩下的下腳料，被職工們廉價買回來，當作柴火塞進爐灶，用于生火做飯。

男孩晃晃悄無聲息地踱了進來，默不作聲地坐在那個屬于他的小木板凳上，眼神里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憂郁。

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濕潤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但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隱約傳來一陣小提琴聲，那曲調緩慢而憂傷，仿佛是從遠處飄來，又像是從他心底響起，一聲聲叩擊著他孤獨的心扉。

他下意識地從麻袋中拾起一根長方形的木條，無意識地擺弄著，手指輕輕摩挲著木頭的紋理。慢慢地，他沉浸其中，將這些零散的木條一塊一塊搭起來，最終組成了一座小小的、卻有門有窗的房子。

他越玩越投入，索性將麻袋里所有的木條都嘩啦一聲倒在地上。他開始專注地搭建，不再是隨意堆疊，而是有構思地排列——他搭起了一座跨越“河流”的橋梁，又用剩下的木條構筑出街道、樓房，甚至還有高塔，整整齊齊排列成一片微縮的城市。

在他的眼前，仿佛真的矗立起一座漂亮而現代化的都市，樓房聳立，橋梁貫通，一切都是那么完整而充滿生機。

也就在這一刻，那原本憂傷的小提琴聲逐漸轉換成一段明亮而歡快的鋼琴曲，節奏輕快，旋律躍動，充滿了希望與活力。

可就在這時，一陣粗暴的動靜打破了這一切——城市瞬間被摧毀了。

晃晃的媽媽突然沖了進來，滿臉不耐煩，一腳就把他精心搭建的木房子和橋梁踢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然后她一把拽住晃晃的胳膊，不顧他的掙扎，硬生生把他推出了小屋，嘴里還高聲責備道：

“你真傻了！整天不出去玩，就知道躲在這破屋子里擺弄這些沒用的東西，你再這樣下去，不就徹底成廢物了嗎！”

5、

那是一間極為窄小且光線昏暗的倉庫，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損的窗戶縫隙中擠進來，勉強照亮著整個空間。幾十個孩子整整齊齊地坐在矮小的小板凳上，聚精會神地聽著課。他們每個人肩上挎著的書包，都是用各種各樣的小布塊拼接縫制而成，針腳雖然粗糙，卻看得出是精心制作的結果。

書包里面裝著的作業本，并不是商店里常見的那種整潔的紙張，而是用那種商店里包東西剩下的、淺黃色的粗糙包裝紙裁剪而成，雖然簡陋，卻也被孩子們珍惜地使用著。這一天，他們正在上美術畫畫課，每個孩子都低著頭，認真地用鉛筆在紙上勾勒著自己心中的世界。他畫的是遠處一座城市的一角，高樓、街道、行人，雖然線條簡單，卻充滿了想象。

課程進行到一半時，老師輕輕地走了過來，停在他的身邊，仔細地端詳著他的畫作，隨后拿起一支紅色的圓珠筆，在圖畫的一角鄭重地寫上了一個清晰而有力的字：優！

6、

還是那間擁擠陳舊的大雜院里，光線昏暗的儲藏室角落。晃晃正蜷縮在一只矮小的板凳上，后背倚靠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全神貫注地捧讀著一本泛黃的小說《風塵記》。書中人物的悲歡離合讓他完全沉浸其中，幾乎忘記了周遭的環境。

突然，儲藏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晃晃的爸爸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一把奪過兒子手中的小說。"整天就知道看這些沒用的書！讀書能當飯吃嗎？"他粗聲吼道，隨即用力將書撕成兩半，"正好，我拿去當手紙用了！"

晃晃驚恐地看著被撕毀的書本，還來不及反應，父親又厲聲訓斥道："看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就知道啃書本，簡直就是個廢物！別再窩在這里了，給我出去活動活動！"父親的怒吼在狹小的儲藏室里回蕩，晃晃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7、

熱烈慶祝大會勝利召開，大街小巷處處洋溢著喜慶熱烈的氛圍。游行的人群浩浩蕩蕩、人山人海，揮舞著彩旗和橫幅，口號聲此起彼伏。三眼炮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仿佛也在為這一重要時刻歡呼喝彩。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歡騰與激動之中，共同見證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盛事。

8、

還是一如既往那間光線暗淡的小屋，晃晃獨自坐在書桌前，手里捧著一本泛黃的舊版《自然》課本，那是由他從垃圾箱中撿拾而來的，安靜地閱讀起來。翻到中間某一頁，一張描繪遠古森林景象的插圖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參天古木、奇異植被和隱約可見的古老生物，一切都充滿了神秘氣息。

霎時間，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某種力量轉換成了黑白色調，像老電影般徐徐展開。與此同時，一段輕快而富有節奏感的提琴曲悄然響起，伴隨著視覺中的遠古森林和各種栩栩如生的史前動物，營造出一種奇異而迷人的氛圍。

然而這幻象并未持續太久，晃晃的意識很快被拉回現實。耳畔響起的仍是那悠遠而略帶憂傷的小提琴旋律，低沉而婉轉。他繼續翻閱手中的《自然》課本，后面的章節開始介紹哥白尼的偉大理論和對宇宙的探索。

就在此時，那歡快的提琴聲再次回蕩在腦海中。他的思緒隨之飄遠，大腦仿佛變成了一臺老式放映機，呈現出黑白影像般的銀河系圖譜——星辰閃爍、星云旋轉，無盡宇宙的浩瀚與神秘在這一刻格外清晰。

9、

“老師，宇宙是不是有限的啊？”學生小聲地提出疑問。

老師嚴肅地回答：“宇宙是無限的，這才是我們的階級應該堅持的正確世界觀。”

校長辦公室里，氣氛凝重。工人代表拍著桌子，怒氣沖沖地訓斥道：“你這個傻小子不但敢偷看禁書，還敢到處散布謠言！我告訴你，某某后17年里出版的那些書全都是毒草，都是錯誤的，你現在馬上回去給我寫份深刻的檢查，然后到全班同學面前公開檢討你的錯誤思想！”

學生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反問道：“那……X選也是毒草嗎？”

工人代表頓時勃然大怒，吼道：“你真是個大傻子！我都不想再追究你這些反動言論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學生低著頭，步履蹣跚地走出辦公室。他剛來到操場，一群同學就圍了上來，搶走了他頭上的帽子，把它當作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大傻子！大傻子！”同學們一邊踢著帽子，一邊起哄嘲笑，刺耳的叫喊聲在校園里回蕩。

10、

空氣中依然飄蕩著小提琴悠揚而略帶憂傷的旋律，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一層淡淡的哀愁籠罩。小雨，這個內心敏感而細膩的孩子，靜靜地走進了街角的新華書店，他在書架前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了一本《字典》，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回到家后，他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拿起筆，在紙上緩慢而堅定地寫下了幾個繁體字：“宇宙的奧秘”。接著，他又細致地描繪出一幅太陽系的圖形，行星的軌道和每一顆星星的位置都被他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整個宇宙的浩瀚與神秘都凝聚在這張紙上。

然而，就在完成這一切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突然濕潤了，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剛剛完成的畫作。媽媽聽到動靜，輕輕走到他的身邊，溫柔地問道：“傻兒子怎么哭了？”

小雨抽泣著，聲音帶著委屈和不解：“他們，老師和同學都說我是傻子！”

媽媽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頭，語氣堅定而充滿愛意：“你不是傻子！傻子能寫出這樣工整的字、畫出這么漂亮的圖畫嗎？你的才華和努力，他們都看不到。別難過，出去多跟小朋友們玩一玩吧，你會找到真正理解你、欣賞你的人。”

11、

一眼望去，金黃的麥田連綿起伏，如同鋪展開的廣闊金色地毯，無邊無際，仿佛直抵天際。麥田的邊緣，一面鮮艷的紅旗迎風飄揚，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田埂旁立著兩條醒目的橫幅，一條寫著“支援三夏！”，這些標語字跡清晰，充滿了時代的號召力與勞動的熱情。

一群初中生們彎著腰，汗流浹背地在田間忙碌著，他們或蹲或站，認真而賣力地拔著麥子，動作雖然略顯生疏，卻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朝氣。遠處，更多的車輛緩緩駛來，拖拉機、卡車和自行車排列在田邊，形成一道繁忙的風景線。勞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有農民、工人、學生，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投入到這場熱火朝天的夏收工作中，場面宏大而感人。

12、

"科學的春天"在這個特殊的年份綻放出無限生機，標志著國家迎來了科技與教育的復蘇時代。在那個充滿希望的金秋時節，年輕的晃晃懷揣著對知識的渴望與未來的憧憬，步入了大學神圣而莊嚴的校門。校園里，悠揚的小提琴聲如泣如訴，流淌著青春的憂傷與思索；與此同時，歡快明亮的鋼琴旋律激昂躍動，仿佛在奏響新時代的奮進樂章。兩種樂器交織共鳴，不僅映照出那個年代知識分子復雜而豐富的情感世界，也象征著改革初期社會傳統與現代、沉思與激情并存的精神面貌。

13、

晃晃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他的心情如同這光影般交織著期待與迷茫。大學的課堂與以往截然不同，教授們淵博的知識和獨特的見解如同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他貪婪地汲取著每一門課程中的養分，無論是深奧的哲學理論，還是嚴謹的科學知識，都讓他沉醉其中。

但校園生活也并非一帆風順。在一次學術討論會上，晃晃提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觀點，卻遭到了部分同學的質疑和嘲笑。他們認為晃晃的想法太過天真幼稚，根本不符合現實的邏輯。晃晃感到十分委屈和困惑，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思考會遭到如此的否定。就在他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

空中一個聲音對他說：“年輕人，不要害怕與眾不同，正是這些獨特的思考和見解，才是推動科學進步和社會發展的動力。你的觀點雖然還不夠成熟，但其中蘊含的創新精神和探索欲望是非常寶貴的。堅持下去，我相信你一定會有所成就。”

尾聲：

一面原本平滑如鏡的表面逐漸開始扭曲變形，仿佛承受了難以言喻的沉重，就在鏡面瀕臨碎裂的瞬間，一枚象征著希望與變革的火箭驟然沖天而起，刺破了沉寂的天幕。

緊隨其后，一連串錯綜復雜的數學符號在畫面中閃爍：2ⅰ、-3ⅰ、1+23ⅰ、12+74ⅰ……它們如同隱秘的密碼般躍動，隱喻著現實與虛幻相互交織的深層邏輯。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里，一位面容俊朗、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孩，步伐堅定地踏入了一家知名企業宏偉的大門。門楣上方懸掛著一幅鮮紅奪目的橫幅，上面清晰地鐫刻著：“熱烈歡迎XX屆畢業生加入我單位”，既似熱烈的迎接，又仿佛是某種宿命的指引。

關閉儀器，往事如煙，宛若夢幻。

（劇終）

2025年11月20日星期四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