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陳振
來源 | 財經八卦(ID:caijingba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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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之一,是把別人定義的“奢侈”做成“產業”。
別人喝的是香檳,我們釀成起泡酒新品;別人種的是松露,我們在云南挖出了國產版本;別人吃的是魚子醬,我們直接養出了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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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回主角不是巴黎、不是莫斯科,而是浙江千島湖的——鱘龍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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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條鱘魚到一罐魚子醬,這家公司硬是把原本高冷的奢侈品玩出了“中式產業鏈效率”——養魚、采卵、加工、出口一條龍,精準得像流水線生產LV。
于是,外國人嘴里的“黑黃金”,現在主要都出自中國湖底。
更離譜的是,這家叫鱘龍科技的企業,最近準備去港股IP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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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市場頓時炸鍋:
“搞農業的,憑什么上市?”
“搞魚的,居然比搞AI的毛利率還高?”
“原來真正的黑金,不在礦井,在湖里。”
但別急著鼓掌。
鱘龍科技的故事,看起來像“湖水很深”,其實是“中國高端制造”的一個縮影:慢工、長線、高利潤,也伴隨著周期、風險和泡沫。
這不僅是一家企業的故事,更是一場文化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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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曾花大價錢買法國魚子醬,如今,外國人花更高價錢買中國品牌。鱘龍科技的崛起,不只是養魚養出的財富神話,更是一種關于“高端感”的重新定義——原來,優雅也可以是國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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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人“下海摸魚”
摸出一個全球第一
鱘龍科技的創始人王斌,當年是中國水產研究院副處長。那是個看起來一輩子能在實驗室退休的穩定崗位。可他偏偏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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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國外的魚子醬動輒上萬元一公斤,利潤驚人;而中國的鱘魚資源豐富、技術儲備強,唯獨沒人真干。
于是,2003年,他做了一個聽起來瘋狂的決定——辭職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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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鱘龍科技的創始團隊在千島湖邊做了一個“別人聽了都搖頭”的決定——開魚場、建冷庫、拉科研同事下水養鱘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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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全世界的魚子醬都靠里海出產的野生鱘魚,中國連養殖標準都沒有,他們偏偏要在這片山水間建出一個“貴族湖”。
第一年,他們遇上60年一遇的高溫。鱘魚是怕熱的生物,結果5萬尾魚死了一半。別人賠了跑,他沒跑。
那年他每天凌晨兩點起來看水溫、換氧、測pH。
2006年,產出中國首罐人工養殖魚子醬,并在浙江衢州設立了加工中心。后來他們搞出冷水引流、深水網箱,還研究出國內第一個雜交品種“鱘龍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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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它供應了全球35%的魚子醬市場,連英國皇室宴會、法航頭等艙、巴黎米其林餐廳都在用。他站在世界頂級餐廳門口,看著菜單上印著“Kaluga Queen(卡露伽)”的魚子醬,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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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有點貴族味,但出身卻是實打實的國產。
在鱘龍科技之前,魚子醬是西方的符號;在鱘龍科技之后,魚子醬成了“Made in China”的高端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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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調侃王斌是“中國最懂魚的男人”;也有人說,他其實是在證明——科研人,只要卷起來,資本都得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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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黑黃金”的利潤比科技股還香
賬面與現實的裂縫
說鱘龍科技賺錢,真不是玩笑。在“吃貨經濟”里,它屬于頂級“暴利品類”。
一罐10克的魚子醬,零售價動輒上千元。你以為那是“罕見原料”?其實是——“養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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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鱘魚,從投苗到產卵,最少要7年,最長可達15年。鱘龍科技的鱘魚有的都比實習生年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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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長周期造就了極高壁壘,也帶來了極高毛利。
2023到2024年,鱘龍科技公司營收從5.77億漲到6.69億,歸母凈利潤從2.37億漲到2.93億。表面看增長平穩,但利潤率驚人:2024年全年毛利率高達6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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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概念?連愛馬仕看了都得挑眉說一句“有點意思”。
換句話說,鱘龍不是在賣魚子醬,是在“榨黃金”,它賣出一罐,就能賺走半罐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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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資本也知道,這種高利潤的背后是極高的門檻。魚子醬不像奶茶、鹵味,沒法卷。你要有上百畝水域、數年育種經驗、嚴格冷鏈、配方保密,最后還要能講故事。
從2019年起,他們就謀求上市,但總是“一腳油門、一腳剎車”:輔導、遞表、撤回、再申報,像鱘魚在水里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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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25年,他們終于決定:去港股!為什么?因為A股太講邏輯,港股更信故事。
鱘龍科技這種“農業+奢侈品”混合體,在內地不太好歸類:既不像典型農企,又不像普通消費品,財務周期一拉七年,審計都得熬成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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鱘龍三次沖A股都失敗:一次因關聯交易比例太高,一次因存貨結構復雜,最后一次干脆沒收到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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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它轉戰港股,看似順利,其實也是被A股的門口卡了太久。對投資人而言,這家公司又香又危險——利潤高、市場大,但透明度仍需提高。
因為鱘魚要養十幾年,投的錢要一直等到那一刻“開卵”才能變現。這就像你種了十年樹,只有那一年開花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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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盡管利潤表上光鮮亮麗,但現金流表里常常“口袋見底”。再加上它收入幾乎都來自海外:歐洲餐廳、航空公司、頭等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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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一個現實:全世界經濟一抖,它的訂單就打噴嚏。匯率一波動,它利潤就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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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鱘龍科技像“養在湖里的奢侈品”:波動小、回報高、流動性差、門檻極高。賺錢,但不穩。
而資本市場,最怕的就是“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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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養魚造就千島湖帝國
不只是“貴”,還是稀缺與科技
鱘龍科技的優勢,不止在魚,更在體系。它不是“一個廠”,而是一條生態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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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鱘魚聽著浪漫,其實是個極度精密的工程:水溫、溶氧、飼料配比、光照時間,任何一個參數都能影響產卵率。
鱘龍科技從鱘魚育種、孵化、養殖、取卵、加工、冷鏈,到品牌銷售,全都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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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想復制,不光要有水域、要有技術、要有AI監測系統——水質監測靠物聯網實時控制氧含量,還要有耐心。
這種模式的好處是:可控、穩定、講故事。
國外的魚子醬品牌靠貴族血統,中國的鱘龍靠“科研血統”。當別人說自己是“手工傳統”,鱘龍就拿出實驗室數據說:“我們AI養魚、精準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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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產業鏈壁壘,幾乎讓同行無法模仿。很多“后來者”想擠進賽道,但沒技術、沒耐心、沒資金——鱘龍科技的七年養殖周期,就是一道天然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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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它在海外早已鋪下分銷網絡,品牌形象穩扎高端市場。
不過,壁壘再高,也不是銅墻鐵壁。企業最大的風險在于——“高端化的天花板”。魚子醬市場年產量全球不過幾千噸,受消費場景限制,難以規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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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國內市場其實也在慢慢被教育,電商上10克裝體驗罐七八十塊,成了不少人“第一次吃魚子醬”的入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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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鱘龍科技正在嘗試做的另一件事——讓“貴得要命的食材”變成“可以偶爾試試的小奢侈”。
鱘龍科技若想持續增長,就得像茅臺那樣,讓魚子醬變成“文化符號”,而不只是餐桌配角。
說白了,類似于“茅臺平替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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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茅臺靠老酒情懷,它靠湖水和科研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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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食材的中國變量
浪再高,也有暗流
鱘龍科技的意義,其實早已超出魚子醬本身。它是中國高端農產品走向世界的一面旗幟。
過去我們以為奢侈食品必須是“舶來品”,但現在巴黎的餐廳上桌的魚子醬,有一半來自中國千島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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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是供應鏈的逆襲,更是文化的反攻——“東方也能養出貴族口感。”
鱘龍科技現階段正站在一個轉折點,幾周前它從新三板摘牌、轉戰港股,從“養魚+出口”走向“品牌+資本+全球”。
但跑出起點后,下半場挑戰才真正來臨。
國內市場方面,鱘龍正努力開拓高端餐飲渠道,但魚子醬文化在中國還沒普及,消費者更容易為螺螄粉買單,而不是為一勺黑籽買單。
其次競爭也在增加。意大利Caviar Giaveri、法國Petrossian加碼可持續養殖;國內也出現一些模仿者,主打“新國潮高端食材”。鱘龍的護城河雖深,但要維持高價、高品牌認知,就得不停講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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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市場風險也在逼近。魚子醬是典型的“經濟晴雨表食品”,全球經濟一冷,奢侈消費先降。
疫情期間,航空、郵輪、米其林餐廳都停擺,鱘龍當年業績就承壓。雖然近兩年反彈,但需求端的不確定性仍在。
因此,鱘龍科技的未來不是“再養更多魚”,而最好是“讓更多人懂這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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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能讓“魚子醬=千島湖制造、高端中國品牌”這個標簽在全球扎根,它就可能成為新消費賽道里的黑馬;反之,它也可能被高利潤的泡沫光環掩蓋真實的周期風險。
正如他們自己說的:“我們的產品,不只是味道,更是時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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鱘龍科技這二十二年,其實是在證明一個簡單的道理——奢侈品不一定來自巴黎,也可以來自中國某湖底。
他們把一顆顆魚卵,變成了一個產業;把一片湖,變成了一個品牌。
如今,這家公司正試圖從湖水走向資本,從食材走向文化。但別忘了,資本市場的湖面很平靜,水下永遠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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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子醬的泡泡,能不能撐到下一個十年?就看鱘龍科技能不能繼續在“慢”與“貴”之間,把耐心養成利潤,把湖泊養成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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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鱘魚的世界里,真正的黃金,不是魚子——而是十年如一日的等待。
對此,您怎么看?歡迎在評論區留言討論,發表您的意見或者看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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