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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信嗎?吃一次壽司,最多要排隊十個小時。
2025年,排隊吃壽司郎,成了北上廣深都市男女新的“時尚”。廣州、成都等多地門店高峰期要等上千個號。北京西單大悅城店創造出2000桌排隊紀錄,并在社交軟件上獲得“北京最難排餐廳”的稱號,預約時間常常長達三四周。
超長的排隊時間還催生了壽司郎排隊黃牛。在閑魚上,一個壽司郎的黃牛排隊號能賣到40元。社交媒體上還出現了名帖《52分鐘立等可取壽司郎攻略》,內容是北京人選擇坐半小時高鐵去天津“錯峰”品嘗壽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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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壽司郎的帶動下,不僅平價壽司賽道爆火,還引來了海底撈這樣的巨頭入場。
10月24日,海底撈旗下“如鮨壽司”在浙江杭州龍湖金沙天街開出首店,定位平價壽司市場。門店面積超500平方米,采用日式風格裝修,設有單人隔間,也有多人卡座。
門店以“鮮切、即煮、現炸”為核心賣點,消費者可通過桌邊大屏自助下單,菜品由傳送帶直達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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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海底撈提供的信息,該店SKU超200款,菜品價格體系分為8元至28元五檔,涵蓋壽司、刺身、面食、甜品等品類。有報道稱,該門店開業后,周末翻臺率可達8輪。
看上去,海底撈正在打造一個中國版的壽司郎。
壽司郎是誰?
成立于1984年的壽司郎,是壽司屆妥妥的老資格。其在誕生之初,走的就是“優質+低價”的親民路線。
不過,在日本經濟形勢蓬勃向上的那幾年,人們偏愛高級日料店里的現制壽司,壽司郎這種品牌,在彼時被視為是不上檔次的存在。直到經濟下行期,日本人才重新愛上了主打100日元每碟(折合人民幣6元左右)的壽司郎。
2011年,成立快三十年的壽司郎首次登頂日本回轉壽司銷售的冠軍寶座,這時候,被稱為“窮鬼壽司”的壽司郎,也開啟了它的出海之路。
4年前,壽司郎正式進入中國內地市場,因為爆火,被網友戲稱為“郎的誘惑”。小紅書上,壽司郎相關話題的瀏覽量已達近3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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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窄門餐眼的數據,壽司郎目前在中國市場共有100家門店,其中分布最多的是廣東省,達36家,緊隨其后的是香港的23家、臺北的14家以及北京的10家。
產品線上,壽司郎提供四類壽司單品,紅盤10元,銀盤15元,金盤和黑盤稍微貴一點,分別為20元和28元,而設置為10元的最低價格帶,給消費者的初印象就是便宜。
此外,壽司郎每月還會推出包括焦糖鵝肝、特大厚切三文魚等明星產品特惠活動,最低僅需8元一盤的售價,配合滿60-80元可玩一次中獎小游戲的“獎勵機制”,成功實現對年輕消費者的引流。
根據其母公司2025半年報數據顯示,包括中國在內的海外市場凈銷售額達588.07億日元,同比增長41.5%,利潤達63.71億日元,同比增長98.7%;2025財年,壽司郎在中國的門店數量預計將從70家(截止2025年6月)增至157-161家,2026財年進一步增至190-193家。
而和食其家為同一母公司的濱壽司,同樣走的是品類多、翻臺快、門店密集型復制的路線。據每日人物報道,2024年濱壽司在“藍色港灣”開出北京首店,第一個月的銷售業績就達到了400萬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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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司郎與濱壽司的成功,無疑是吸引海底撈入局的重要信號。
評價的不是壽司,而是另一種“精致”
需要指出的是,如鮨壽司雖然高喊“190余款菜品8元起”,但根據大眾點評數據,其人均消費額卻為88元。作為對比,壽司郎的人均消費還要更高,達110-1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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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在消費者看來,它們又都很有“性價比”。背后的關鍵在于五個字——平價精致感。
單論壽司這一品類,人均低于50元的門店,充其量是壽司快餐,300元以上的Omakase則是“高端日料”,但在二者中間,明明最有潛力的80-150元價格帶,卻沒有連鎖日料店稱霸。這個價格,恰好處于壽司消費升級的關鍵區間。
在這里,消費者可以把20元壽司中的加工蟹柳,升級成更加新鮮的挪威三文魚,從而變成犒賞自己的“奢侈一餐”;與此同時,對于那些錢包縮水的中產,這一價位段的新鮮現制壽司,無疑也能最大程度的充當高端日料的“平替”。
可以說,如鮨壽司與壽司郎的打法一致,都是通過解構消費者對于精致日料=價格昂貴的固有印象,從而更精準地滿足消費者對“高性價比和質價比”餐飲的追求。
你以為它對標的是廉價連鎖壽司?其實,它對標的是專業日料餐飲。更戲劇點的形容,它滿足的是當代年輕人“如何花最少的錢過上最體面的生活”的終極目標。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同樣的風口下,主打性價比的爭鮮壽司與N多壽司,不僅沒能大展拳腳、乘勢擴張,反而還越開越少的問題。
母公司為臺灣爭鮮股份有限公司的爭鮮壽司,一度也榮膺過滬上餐飲排隊王的稱號。2006年,它通過成立上海子公司實現大陸市場直營,憑借40元客單價的定位,以及80款SKU中60%都是6元基礎款的低價引流,收獲了許多中國用戶回轉壽司的“第一次”。
但后續由于成本上升導致性價比與品質優勢下滑,疊加日本排放核廢水以及供應含有劇毒的藍環章魚等一系列負面輿論影響,爭鮮壽司跌倒在了“黎明”之前——公開資料顯示,爭鮮壽司2025年新開店數僅18家,低于2024年的46家。
而創立于中國無錫,開創了“外帶熟壽司”市場的N多壽司,曾憑借20元的超低客單價,以一己之力將壽司打入“凡間”,迄今為止共開出了3000多家門店,成為了壽司連鎖全球門店數第一。但今年以來,其新開門店數雖然高達305家,卻也遠低于去年515家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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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鮨壽司將主力產品集中在9.9元和15元價位段,這樣的定價策略,有效消解了用戶既想品嘗日料,又擔心花費過高的猶豫不決——雖然最終消費并不比其它品類的餐飲更低,但卻能夠帶給消費者更豐富的滿足感與獲得感。
此外,如鮨壽司還引入了日式壽司店常見的回轉傳送帶送餐系統,以及桌邊設置的互動大屏,用戶消費到一定額度可參與游戲抽獎,通過餐飲與游戲的融合,進一步強化消費的“情緒激勵”。
依托面積超500㎡的大店,如鮨壽司既能滿足多人聚餐需求,也能讓“i人”實現一人食自由,如此以來,又進一步拓寬了客群,并間接提升了翻臺率。再加上海底撈的品牌力帶來的巨大曝光,這些因素層層疊加,才造就了如鮨壽司的單店爆紅。
海底撈能復制火鍋神話嗎?
事實上,壽司作為日料中標準化程度最高的品類之一,其核心競爭力在于食材的新鮮程度。相應的,也就對品牌后方的供應鏈建設提出了巨大考驗。
據Donews報道,目前壽司郎已建立起了全球采購網絡,其原料來自俄羅斯、挪威、智利、中國等地,能夠確保時令與小眾品類的穩定供應,但這也導致其采購成本占到整體支出的45%-50%。
而供應鏈,恰好是海底撈的最大優勢。
公開報道指出,海底撈旗下蜀海供應鏈,通過整合8000家供應商,能夠將食材成本占比壓降至40%——作為對比,行業均線為55%。以年采購額5000萬的火鍋品牌為例,采用該模式可節省650萬元,等同于新增3家門店收益。
蜀海不只為海底撈服務,它擁有超過300個客戶,包括費大廚、太二酸菜魚、蜜雪冰城、霸王茶姬等頭部品牌,甚至競爭對手巴奴火鍋的部分食材也出自其供應鏈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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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國自身具備鰻魚、蝦蟹貝類養殖出口優勢,并擁有很多成熟的供應鏈企業,使得如鮨壽司能夠快速復制壽司郎同類產品線,并保持與后者一樣的研發與推新速度。
可以預見的是,海底撈下一步必將加快推進如鮨壽司在更多地區的落地。這也預示著,海底撈的“紅石榴計劃”已經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2024年8月,海底撈啟動了“紅石榴計劃”,其核心是多元餐飲品牌孵化項目。目前,紅石榴計劃已形成14個餐飲品牌矩陣,涵蓋壽司、烤肉、炸雞等熱門品類。除了如鮨壽司之外,還有時尚烤肉品牌“焰請烤肉鋪子”、砂鍋菜品牌“從前印巷”、輕奢炸雞品牌“小嗨愛炸”、中式快餐品牌“苗師兄香鍋”、烘焙品牌“拾?耍·SCHWASUA”等。
這背后,是海底撈難以抑制的增長焦慮——根據財報,今年上半年,海底撈實現營收207.03億元,同比下滑3.7%;凈利潤17.55億元,同比下降13.7%,核心經營利潤24.08億元,同比下降14%。
與此同時,在各類細分火鍋餐飲的大舉擴張之下,整個火鍋市場已經進入飽和期——據紅餐研究院《火鍋上新趨勢洞察報告2025》顯示,2023年至2025年一季度期間,全國火鍋門店在2024年第三季度達到峰值53.55萬家后逐步回落,2025年第一季度已減少至50.48萬家。
因此,海底撈急于開辟第二乃至第三增長曲線。而紅石榴計劃的意義,就是讓海底撈快速成為餐飲界的小米,保證用戶即便不吃海底撈,也離不開海底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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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縱觀整個行業拉看,火鍋品牌跨界,此前鮮有成功的案例。
此前,湊湊、小龍坎、香天下等火鍋品牌,先后嘗試過“火鍋+茶飲”等復合型餐飲,以及串串火鍋、米面粉店等其它業態,雖也一度引領潮流,卻都未能成功接過主品牌的“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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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海底撈自身,也曾歷經冒菜品牌“U鼎”、麻辣燙品牌“天津許小樹”,自家孵化的面館“十八汆”等的接連失敗。
或許海底撈已經充分吸取了教訓,這才有了今天品類更多、垂類更深、野心更大的“紅石榴計劃”。而如鮨壽司首店的成功,也初步印證了該計劃的效果。
隨著海底撈與外資品牌同向發力、競爭加碼,壽司賽道的準入門檻也將進一步拉高,未來考驗如鮨壽司與壽司郎們的,將是供應鏈、品牌價值與運營效率等各方面的綜合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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