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歲高齡,本該是含飴弄孫、安享晚年的年紀,而他卻用一場震驚資本市場的操作,為自己的創業生涯畫上了句號。
他和妻子聯手,通過股權轉讓、表決權委托、股權質押等一系列操作,累計套現10億元,徹底退出了一手創辦的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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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賣的全賣,不能賣的盡數質押。
這對加起來158歲的夫妻,為何在耄耋之年急流勇退?這10億資金的流向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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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筑路專家到上市公司老板
要說李太杰這人,年輕時可一點不像后來資本市場里那個雷厲風行的“清倉套現者”。
他的根扎在工地上,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技術要落地,裝備要好用。
上世紀八十年代,西北、四川一帶正大搞基建,可當地廠子苦于沒有好機器,工地進度一拖再拖。
這時候,李太杰站了出來。
他搞的“穩定土拌合機”,直接讓土和水泥按比例拌好,公路、機場、水壩都能用,算是給工程機械行業添了一臺“主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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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他一鳴驚人的,是1988年的“瀝青脫桶設備”。
當時高速公路施工要從鐵桶里挖瀝青,費時費力,工人累得直齜牙。
他硬是一個暑假研究出臺新設備,效率提升一倍。
省里給了專利金獎,國家也把它列成新產品。
那會兒他的名字,在筑路設備這行就是“行走的保證書”。
按他這個路子,他本該一直做科研、帶學生、攢成果,安安心心當個工程界的老黃牛。
但心里那股“技術必須產業化”的勁兒,讓他走上了創業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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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60歲的他從學校退休,和第一任妻子陳達剛合伙辦了個工廠,起名“達剛”。
名字里帶著夫妻兩人的情分,也帶著那一輩技術人的樸素愿望:踏踏實實做點對社會有用的東西。
65歲以后,他才真正把時間都花在企業上。
為了搞清楚零部件的耐用性,他跟工人一樣蹲車間,為了對上每次客戶提出的難題,他跑遍各個工地。
那是一種純粹的創業方式,沒有融資路演,沒有市場包裝,也沒有各種“風口理論”。
他做的就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機械活,哪怕國家給他發了“國務院特殊津貼”,他也還是那副穿著布鞋、提著工具包的老教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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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段時間的李太杰,就是典型的“技術硬漢”。
他講究一個“實”,看不慣形式主義,也不太懂怎么跟資本打交道。
達剛路機在他手里穩穩當當,沒有什么暴漲暴跌,也沒有那些花哨包裝。
但時代往前走,企業也開始接觸更大市場,單靠工程機械的收入已經難以滿足擴張需要。
正是這個節點,讓李太杰踏上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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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肯定沒想到,當初為了讓技術走向更大的舞臺而擁抱資本,卻成了后來故事徹底跑偏的開端。
一個以“解決技術難題”出名的老教授,很快就要面對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以“市值”“并購”“增量”為關鍵詞的資本競技場。
他的命運,也從這一步開始發生了根本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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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開始變味
2010年達剛路機上市,本來是李太杰幾十年技術積累的又一次躍遷。
創業板的鐘聲敲響,對他而言意味著夢想的另一個出口,但也意味著“資本邏輯”正式踏入他的世界。
他再不是只對技術負責的人,而是得扛著股價、市值、增長這些沉重的包袱。
偏偏就在這時候,他人生中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出現了。
第一任妻子不幸離世后,比他年輕20歲、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懂資本運作的孫建西成了他的伴侶。
兩人的結合,不光是生活上的依靠,更是企業方向變化的一個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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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達剛路機不再是單純的技術公司,而是踏入了資本的局,技術線和資本線開始并行。
公司上市后的頭幾年過得穩穩當當,營收兩三億,利潤幾千萬,雖然算不上驚天動地,但保持著行業里不錯的水平。
不過,資本市場最忌諱“平淡”,投資人需要故事,需要爆發式增長,需要一條“第二增長曲線”。
如果沒有,就得講一個出來。
2019年的那次收購,就是在這種壓力下做出的選擇。
當時市場最火的是環保行業,各種企業宣布跨界都能讓股價沖一波。
于是公司斥資5.8億去買“眾德環保”,試圖借這個風口迅速擴大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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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看,賬面收入確實從兩億沖到了十億,漂亮得像一張成績單。
但外表光鮮的背后,卻藏著巨大的隱患。
一個搞工程機械的團隊去帶一家環保企業,本就風馬牛不相及。
環保行業要靠項目、靠運營、靠人脈跑市場,而工程機械講究的是技術穩不穩、結構強不強,這兩者邏輯完全不同。
管不好,就是兩個世界硬生生地捏在一起。
結果很快就來了:開始虧錢。
2022年虧損、2023年繼續虧,到2024年虧損還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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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被寄予厚望的環保業務,變成了一個越補洞越大的無底洞。
李太杰幾十年沉淀下來的技術價值,也被拖得東倒西歪。
到了這一步,老教授當年的“理想主義火苗”已經點不起來了,公司不再是他曾經放感情的“事業”,而是逐漸變成一個需要被修修補補、時刻應對風險的“金融資產”。
他的視角,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盯著技術是否先進,而是更接近一個資本玩家:哪個業務值得保?哪個業務必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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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李太杰,已經不像當年那個為攻克技術難題熬夜的人了。
他開始做各種資本盤算,算賬、止損、調整方向、兌現金額……
這一面,讓人幾乎認不出那個曾經蹲在泥地里研究設備的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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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倉退出
等眾德環保徹底壓垮公司利潤的時候,李太杰夫婦做出了所有人最想不到的那一步:賣。
當初花5.8億買來的東西,現在連4.8億賬面凈資產都顧不上,直接以2.8億甩出去。
外界都在問:“這是瘋了,還是有內情?”
連證監會都發問詢函,懷疑是否存在利益輸送。
但從他們的角度看,這就是一次冷冰冰的“止損”。
虧3個億,就當是撤離戰場必須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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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正的重頭戲不在虧損,而在于他們為自己的退場做準備。
賣兒賣女式的清算動作背后,是他們內心對這家公司完全失去情感的信號。
其實這樣的苗頭早在2014年就出現了,那一年他們賣掉一半股份給陜鼓集團,一下子套現6.3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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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嘗到“公司可以當資產變現”的滋味,也可以說,自那天起,他們就開始逐漸從“事業經營者”向“資產持有者”轉變。
到了2024年,他們的動作就更明顯了。
孫建西先甩11%給上海曼格睿,再甩5%給金祥遠舵,這兩筆操作收回了3.3億。
而剩下的股份因為都質押在外,暫時不能賣,他們干脆把表決權委托出去,等于把控制權也徹底交了出去。
換句話說,他們把能換錢的全部換錢,把暫時換不了錢的交給別人管理,一步不拖。
加上之前的套現、分紅和各種資本運作,他們夫婦從這家公司身上拿走超過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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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司呢?留下了沉重的虧損、搖搖欲墜的業務、被拖垮的資產負債表,還有一群目瞪口呆的股民。
這種“體面退出”的方式,讓不少人憤怒:“創業者怎么能把公司當提款機?”
但也有人說:“他90歲了,為公司奮斗幾十年,退場也沒錯。”
于是李太杰成了一個帶爭議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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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記得他是當年為了讓筑路機械國產化熬夜攻關的教授,有人記得他是用資本手段把公司掏空的老人。
兩幅面孔,互相矛盾,卻又都真實存在。
他的經歷給后來者留下一道實實在在的問題:
在今天,技術理想要怎么才能在資本的洪流里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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