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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太行山腳下,有個周家莊,莊里住著一個姓周的地主,為富不仁,陰險狡詐,總是想著法子,克扣長工的工錢。
當地有不少長工都吃過他的虧、上過他的當,甚至有的長工白白給他干了一年活,到年底一文錢也沒有得到。
時間長了,當地老百姓對這個周姓地主恨之入骨,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周扒皮”。
有一年春天,地主周扒皮又貼出告示,要雇傭一個長工。
因很多人都上過他的當、吃過他的虧,沒有人愿意來他家扛活,當長工。
周扒皮人孬壞主意多,他就采取提高工錢的辦法,來吸引人。別的地主家雇傭長工干一年活,工錢是十吊銅錢。他家的工錢高出一倍,是二十吊銅錢。
你還別說,這一招還真靈驗。
有一天,一個叫二愣子的小伙子,自動找上門來,說想來周扒皮家應聘當長工。
周扒皮見這小伙子長得憨頭憨腦、五大三粗的,一瞅,就知道是個憨厚老實、容易吃虧上當的主。
不禁心中暗喜,爽快地就答應了。
地主周扒皮與二愣子約定好一年的工錢二十吊銅錢,到了年底活干完賬結清。
不過,周扒皮還定了一個規矩,長工有一件事情辦不到,就要扣工錢十吊。
為了不讓地主周扒皮扣工錢,長工二愣子干起活來很是賣命。
每天天不亮,雞不叫,二愣子就早早起床,開始下地干活。不到天黑,從不收工回家。
回到地主家里,二愣子也不閑著,擔水、掃地、喂牲口,啥活都干,十分勤快。
二愣子是窮苦人家出身,對吃的從來不講究。每天的伙食,要么吃點地主家吃剩下的殘羹冷炙,要么吃點地主家喂豬用的麩皮糠菜,只要能勉強填飽肚皮就行了。
至于住的地方,二愣子更是不在乎。
每天晚上睡覺的地方,不是地主家的牛棚,就是地主家的馬圈,一來方便晚上喂牲口,二來又能保護牲口安全。
地主周扒皮對二愣子每天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地干活,不計較吃的、住的,很是滿意。心想:“功夫不有心人啊!今年,我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干活的大傻子。”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春節就要到了。眼看著,給長工二愣子結工錢的日子也一天天地臨近了。
地主周扒皮心想:“今年二愣子活干得再好,工錢也不能給他一個子。到結工錢的時候,隨便找這傻小子兩個錯,就能沖抵一年的工錢了;找他三個錯,我不但不給他工錢,而且他還要倒貼給我十吊錢嘞。”
周扒皮想到這,每天做夢都能樂醒。
到了臘月三十這一天,二愣子找到地主周扒皮說:“掌柜的,到年底了,明天就要過年了,你把這一年的工錢給我結一下吧,我也該回家陪父母、兄弟、姐妹過年了。”
地主周扒皮答道:“好,這一年你沒少給我干苦活、累活,辛苦你了。但我也沒有虧待過你,你每天吃的、住的,我都給你安排地好好的,沒餓著你、沒淋著你。不過,在結清工錢之前,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再給我辦兩件事,辦好之后,我就安排賬房,把工錢給你結了。”
長工二愣子道:“非常感謝掌柜的一年來的關照,到年底了,你別說安排兩件事,你就是安排兩百件事,我也一定給你辦好。”
周扒皮道:“二愣子呀,你看我這,家大業大,鋪排大,花費的地方也多。到年底了,我手頭也不寬裕啊,眼下還得給你結工錢。不行的話,今天晌午,你把這庭院里的這口井,搬到集市上賣了吧,也好給你湊工錢。這是第一件事。”
二愣子聽地主周扒皮說完,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子就大了,心想:“這庭院里的井,怎么能搬到集市上去賣呢?這分明是在刁難我呀!這是誰也辦不到的事!唉,我的這十吊錢工錢,就這樣沒了!”
二愣子還對地主周扒皮心存幻想,小聲地問道:“掌柜的,那第二件事呢?”
周扒皮道:“你看,今天晌午艷陽高照,太陽也怪好嘞,客廳里的地也該曬一曬了,這不就要過年了嘛,你一會把客廳里的地,搬到庭院里太陽底下曬一曬吧。”
二愣子聽完周扒皮的話,徹底地失望了。
這兩件事,哪一件事也辦不到呀!這一年的二十吊工錢,就這樣白白地被周扒皮給扣完了。
二愣子原本幻想著自己在地主家好好干活,年底拿到工錢后,到街上買些年貨,回家好給家人買點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歡歡喜喜過個年。沒想到一年到頭,除勉強填飽肚子外,僅僅落了個兩手空空。
老實憨厚的二愣子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本來就是誰也辦不到的事,自己也不可能辦得到。于是,他只好絕望地從周扒皮家離開,垂頭喪氣地背上包袱回家了。
回到家,大哥大愣子看二弟悶悶不樂,就問其原因。
二愣子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給大哥大愣子講清了緣由。
大愣子聽完,十分憤怒,沉默了一會,安慰二愣子道:“二弟啊,地主老財向來都是為富不仁,克扣窮人的工錢,榨取窮人的血汗,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到啥時候都是這樣。哪里的狗、啥時候的狗都是一樣的,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二愣子道:“你說這些有啥用,我這一年的工錢,還是要不回來,等于一年白干。”
大愣子笑道:“我有一計,一定能幫你要回工錢,一個銅板周扒皮也不敢少你的。”
二愣子道:“大哥,這都啥時候了,你還說笑。今天都臘月三十晌午了,說的到年底結工錢,年底已過,啥錢也要不回來了。”
大愣子道:“地主周扒皮不是讓你賣庭院里的井和曬客廳里的地嗎?你我每人帶上一把賣井、曬地用的工具——抓鉤,他只要同意,我們把井給他賣了,把地給他曬了,這樣不就行了嗎?到時看他還有啥話可說?”
二愣子將信將疑,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與大哥大愣子一起每人帶上一把抓鉤,直奔地主周扒皮家而來。
地主家看門的見是長工二愣子,以為他和伙計一塊扛著抓鉤下地干活剛剛回來,也沒加阻攔。
兄弟二人順利地來到了周扒皮家,找到庭院里的水井。
按照大愣子的吩咐,兄弟二人舉起抓鉤,照著井沿使勁錛起來,“叮叮當當”的響聲驚動了地主周扒皮。
周扒皮急忙從客廳里跑出來,阻止道:“二愣子,你瘋了!你這是干嘛呢?”
大愣子不慌不忙地答道:“掌柜的,我是二愣子的大哥大愣子,你不是吩咐我的兄弟二愣子,把井搬到集市上,賣了嗎?他自己干不了這活,我來給他幫幫忙,今天我的工錢不給你要了,免費干活。”
大愣子說完,又掄起抓鉤,朝著井沿使勁猛砸過去,一抓鉤下去,只見庭院里碎石亂飛。地主周扒皮大聲喊道:“停,快停下來,你們別砸了!”
二愣子問道:“掌柜的,這口井,你不是讓我把它搬到集市上賣了嗎?還賣不賣?”周扒皮急忙答道:“不賣了,不賣了!”
二愣子趕緊問道:“我那十吊工錢,還扣嗎?”周扒皮擺了擺手道:“不扣了,不扣了。”
兄弟倆聽完,只見大愣子沖著二愣子一使眼色,二人心領神會,扛起抓鉤,迅速從周扒皮家的庭院來到客廳,兄弟二人舉起抓鉤,對著客廳里的地面,使勁錛起來。
周扒皮快步跑過來,大聲喊到:“別錛了,別錛了,地都錛毀完了!明天都過年了,客廳里的地錛毀了,這可咋過年呀!”
二愣子道:“掌柜的,你不是讓把我客廳里的地,搬出去曬一曬嗎?你別管了,一會就錛好了。”
周扒皮道:“不曬了,不曬了!你的這十吊工錢也不扣了!”
于是,大愣子和二愣子停止了錛地,兄弟倆拿起了抓鉤,朝著地主周扒皮走了過來。
地主周扒皮急忙說道:“二愣子兄弟,你一年的工錢,共計二十吊銅錢,現在就結清,一個子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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