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高者得拍賣品,厲懷靳此舉無疑是在告訴眾人,他對這雙水晶鞋勢在必得。
我偏頭看去,喬晚意對我莞爾一笑,頗有深意。
突然間,我覺得挺沒勁,壓下了厲懷靳加拍的手。
“既然喬小姐喜歡,就讓給她。”
厲懷靳有些莫名:“你不是想要嗎?”
我聲音淡淡:“我改變主意了,我不缺一雙鞋。”
男人我也不缺。
厲懷靳噎了一下,還是將手牌放了下來,放棄競拍。
喬晚意的臉色從紅到白,最后一臉平靜地自己拍下了那雙鞋。
將水晶鞋踩在腳下,她笑吟吟的看向我。
“傅小姐應該不會介意我奪人所愛吧,我這人固執,一旦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才甘心。”
我揚起一抹得體的笑:“一雙鞋而已,你開心就好。”
一個男人而已,能被搶走的又會是什么好東西。
說完我不再理會,轉而選擇了另一個價值更為昂貴的拍品。
若是有更好的,何必退而求其次。
藏品也是,男人也是。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不語,厲懷靳反而一路看了我幾次。
直到回家,他才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回房了。
他是個成年人,我沒必要去教他怎么識別情緒。
只是洗完澡回房后,卻發現厲懷靳已經躺到了床上。
我有些煩躁,各種堆積的情緒一齊上頭,直接將他踢下床。
“今天你睡地上。”
說完我不再管他的反應,卷著被子就睡了。
晚上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厲懷靳在叫我。
“傅拭雪。”
“你是不是生氣我沒給你競拍到那雙水晶鞋?還是在生氣喬晚意坐在我旁邊?”
神經病!
大晚上不睡覺開始反思,早有時間干嘛去了。
我又踹了他一腳:“別吵別問別打擾我睡覺,不然就給我交公糧!”
‘交公糧’的威脅一出口,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
后半夜,我終于睡得清凈。
這幾天,在我無聲的強制模式下,厲懷靳為我準備早飯,又給我買各種網紅美食。
甚至晚上還給我準備泡腳水。
“傅拭雪,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為什么一直是我單方面付出?”厲懷靳終于坐不住了,直接質問我。
我一邊敷著面膜一邊泡腳,理直氣壯地回答他。
“我單方面付出了十年,你連一個月都還沒堅持,有什么資格計較?”
一番對比,厲懷靳慘敗。
月中,是我們照例回老宅的日子。
厲懷靳開車帶我回去,厲母讓保姆張羅了一大桌飯菜,時不時看向我的肚子。
“都結婚這么久了,拭雪的肚子還沒動靜,臭小子你是不是不行?”
厲懷靳臉色一僵,嘴角也連著抽搐了好幾下。
我在心底暗笑,結婚三年他連我的手都沒牽過,的確不太行。
但明面上還是選擇維護他的面子。
“媽,我們還年輕,生孩子的事不急。”
厲母一臉心疼地看著我:“委屈拭雪了,當年要不是你用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拯救了我們老厲家,我們估計早就睡天橋了……”
說完她又轉眸看向厲懷靳,對著他一通罵:“厲懷靳,你要是敢對拭雪不好,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系,讓你凈身出戶!”
厲懷靳的臉色一陣黑一陣青,沉默半響后悶悶出聲。
“知道了,媽。”
說完,他又主動夾了個雞腿到我碗里。
這下,厲母終于欣慰地笑了。
晚上。
厲母讓我們留宿老宅。
進了臥房,看著1.5米的迷你雙人床,厲懷靳有些躊躇。
這個寬度,孤男寡女睡一晚,無法避免會有肢體接觸。
看著他糾結的樣子,我直接給了建議:“你要是別扭,可以打地鋪。”
說完,我便躺到了床上。
好一會兒過去,床邊塌陷了一半,隨即傳來男人清冽的肥皂清香。
我轉身過去,厲懷靳的臉近在咫尺。
狹長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刀削的薄唇。
真好看。
我咽了咽口水,又朝他湊近了幾分。
厲懷靳無路可退,聲音變得暗啞。
“傅拭雪,我是個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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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對你沒感情,但睡一張床上,我沒法控制身體的自然反應,你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我呼吸一頓,有種冷水澆到了床上的冰冷感。
我仰頭與他目光直視:“厲懷靳,沒有女人想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做愛。”
說著,我抬手將他松散的睡衣領口攏緊了幾分。
“你要么忍住,要么睡地上。”
說完,我轉過身,卷著被子閉上了眼。
身后,隱約傳來男人微弱蚊聲的嘀咕:“昨天不還讓我交公糧嗎……”
我攥著被子的手緊了幾分,一夜難眠。
第二天,從厲家老宅離開,厲母愛不釋手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又用眼神暗示厲懷靳。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懷靳,你得加把勁啊!”
回去的車上,兩人一路無言。
厲懷靳把我送回家,就匆匆忙忙去了公司,再給我發了一條他要出差一個星期的消息。
言外之意,在這最后的十多天里,他將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不能對我盡到做丈夫的職責。
我知道他在逃避,但我沒有戳穿他。
強扭的瓜,總要松松土才能更甜。
這幾天,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再拿著厲懷靳的卡瘋狂購物。
他不主動聯系我,我就讓銀行消費信息替我聯系他。
第八天,我掐著時間等厲懷靳回家。
可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都沒等到他回來。
曾經等了他那么多年,都習以為常。
可這次等了八天,我心底卻莫名悶得慌。
有些難受,還有些生氣。
“厲懷靳,零點前你要是沒回家,我就撕了協議,讓婚姻進行到底。”
給厲懷靳發了消息后,我便扔了手機躺到了床上。
11點58分,玄關門鎖傳來電子‘咔噠’聲。
我赤腳從床上跑到客廳,看到厲懷靳風塵仆仆出現在門口。
胡子拉渣,一身酒氣。
看著他趔趄走路,我皺眉上前將他扶住。
“你喝酒了?”
話剛出口,便看到他襯衣領口的一抹口紅印。
只一眼,我的手觸電般收了回來。
厲懷靳卻一把將我抱在懷里,我渾身血液逆流,僵在原地不知所錯。
這是十年來,厲懷靳第一次抱我。
可一想到他衣領上的紅印,我立馬推搡。
“厲懷靳,放開我……唔……”
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讓我沒有任何招架之地。
從前的他是個寡淡禁欲男人,現在卻是打破平靜的瘋狂霸道狀態。
我無數次盼著他能抱我吻我接納我。
可現在,我只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下去,厲懷靳終于清醒了。
他看著我紅腫的嘴,還有被撕爛半褪的睡衣,眼神有幾分愧疚。
“抱歉,我……”
我用指甲掐進手掌心,強迫自己穩住理智。
“扔掉這件襯衣,再把你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洗干凈。”
我指向他的衣領的紅印,隨即轉身回了房間。
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好一會兒過去,厲懷靳才回到床邊。
“傅拭雪……”他試著輕聲喚我。
我沒搭理他。
厲懷靳小心翼翼挪到了雙人床的一側躺了下來。
我明顯覺察到身后的男人朝我挪近了幾分,但頓了幾瞬后又退離到了安全距離。
鼻頭驟然一酸,睫毛也無法抑制地濕漉。
我突然覺得,強扭的瓜一點也不好吃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發現厲懷靳正在廚房認真做著甜品。
男人寬肩窄腰,系著一件圍裙,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他身上顯得鍍了一層光。
他此刻帥得讓我動心,卻不足以讓我開心。
因為,我從不吃甜品。
正晃著神,系統幸災樂禍的跳了出來。
“這些甜品,都是喬晚意喜歡吃的。昨天晚上厲懷靳雖然對你強取豪奪了,但他心底還是忘不了白月光。”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看著還在廚房專心致志忙碌的男人,心口一陣陣發悶。
“厲懷靳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我忍不住問系統。
一陣電流聲滋滋而逝,隨即傳來系統的回應。
“離開副本倒計時內,已經看不了好感度了。”系統頓了一瞬又道:“怎么?決定放棄對他強制愛了嗎?”
我沉默著沒有應聲,只是視線一直追隨著厲懷靳的身影。
見我遲遲未言,系統也收斂了些許,語氣帶了些人情味。
“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會離開這個副本,離開厲懷靳,有沒有好感度已經不重要了。”
我微微蜷了蜷手心,是啊,不重要了。
直到此時,我才收回落在厲懷靳身上的視線:“我還剩幾天,就要離開?”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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