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哺乳動物都有尾巴,貓有、狗有、猴子有,連嬰兒出生時都帶個尾巴骨。偏偏人類沒有。為什么我們沒有尾巴?這事可沒你想得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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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著覺得尾巴沒用。在大多數哺乳動物身上,尾巴是實打實的“物理外掛”。貓靠它保持跳躍時的平衡,松鼠用它做“方向舵”,袋鼠甚至靠尾巴支撐身體發力蹬跳。數據顯示,在靈長類動物中,超過95%的物種都保留了功能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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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是最典型的案例。比如南美的卷尾猴,它們的尾巴不只是擺設,而是“第五條腿”,能纏住樹枝、支撐身體、甚至抓取食物。
2008年,哈佛大學的動物行為學研究指出:在棲于樹上的靈長類動物中,尾巴的功能性越強,存活率越高,尤其在捕食者頻繁出沒的環境中,尾巴相當于一根隨身攜帶的“救命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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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得承認,人類祖先最初也是有尾巴的。今天每個人的尾骨(尾椎骨)就是進化殘留的痕跡——一塊退化的、多節的骨頭,在胚胎發育的第5周時甚至會長出“微型尾巴”,第8周左右才被重新吸收。這說明,我們不是沒有尾巴,而是主動“剪掉”了它。
問題是為什么要剪?尾巴如果是好東西,為什么人類要舍棄?這就不得不提到我們最偉大的進化之一:直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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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肯尼亞圖爾卡納湖地區出土的化石,早期人屬(如能人)在約210萬年前已經具備了接近有效的的雙足行走能力。而這個行為,正是我們“放棄尾巴”的核心起點。
在四足動物中,尾巴起到平衡前后肢力量的作用;但人類站起來之后,身體的重心轉移,平衡方式徹底改變。我們通過髖部、核心肌群、脊柱的三維協調來維持直立,尾巴反而變成了“多余的擺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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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美國西北大學的生物力學團隊用仿真模型模擬了早期人類步態,模型顯示:在直立狀態下,尾巴對平衡的作用從原本占比約23%,下降到不足3%,反而會增加脊柱負擔和能量消耗。
就像人類不再需要夜視能力時,眼睛里的反光層逐漸退化,而當尾巴不再參與“生存關鍵動作”時,它就變成了進化眼中的“冗余模塊”。因為生命的進化從來不講感情,它只看效率。
而尾巴從“有用”變“沒用”,靠的不是慢慢萎縮那么簡單,而是一次明確的基因突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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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Nature》雜志發表的研究首次揭示:人類失去尾巴的根源,在于一段名為“Alu元件”的基因“亂碼”意外地插入到了控制尾巴發育的TBXT基因里。這個錯誤的指令導致蛋白質合成出錯,最終關閉了尾巴的生長程序。
這段突變只存在于人類及其近親(如尼安德特人),而在其他靈長類動物中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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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團隊在小鼠模型中模擬了這段突變,結果發現:僅僅這一個突變,就足以讓小鼠在胚胎發育過程中停止尾巴生成。換句話說,這不是一個“慢慢退化”的過程,而是一次“基因級的硬切換”。
這個發現震動了進化生物學界。因為它說明: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剪掉尾巴”,不是偶然,而是一次突發性的遺傳事件,可能與環境變化、站立需求、甚至生殖方式優化等多重因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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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段基因突變的代價,也不是沒有。有研究指出,這段突變可能增加了神經管畸形(如脊柱裂)的風險,這是一類在胚胎早期就可能發生的嚴重發育異常。換句話說,我們用“失去尾巴”換來了“直立行走”,但也把風險寫進了基因里。
雖然大多數人類胚胎會自動吸收尾巴組織,但也有例外。醫學文獻中記錄的“人類真性尾巴”案例超過100例,最早可追溯至1880年代的外科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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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尾巴”通常是由未能完全吸收的胚胎組織殘留形成,平均長度在4~15厘米之間,呈柔軟狀,內部含有脂肪、神經甚至血管,但幾乎從不具備骨骼或運動能力。
2020年,美國《Journal of Pediatric Surgery》發表了一例來自印度的真實案例,一名出生僅3天的男嬰,在尾椎處長出一條12厘米長、具備神經反應的“尾巴”。手術切除后,檢查發現其中含有分化不完全的胚胎組織,推測為TBXT基因表達異常所致。
這類“返祖現象”雖然極罕見,但它提醒我們:尾巴的“開關”仍然保留在人類基因里,只是被鎖住了。我們今天沒有尾巴,并不是因為從未擁有,而是因為進化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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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覺得,沒了尾巴也沒影響我們稱霸地球。但真的是這樣嗎?
我們常說“屁股一歪就疼”,其實背后是進化留下的“舊賬”在發作。人類尾椎是脊柱最末端一小段退化結構,由3到5節融合而成,在解剖學上已基本失去靈活性。相比之下,大多數有尾靈長類動物擁有完整可動的尾椎,能起到平衡、緩沖、減震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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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Spine Journal》一項對 300 例尾骨疼痛病人的影像學研究發現:超過 68% 的患者存在尾椎活動異常或過度前屈/后屈,這類結構性問題與久坐、跌倒后的尾部損傷高度相關。換句話說,我們的“尾巴殘根”既不能動,也不夠穩,用來坐就像把膝蓋當屁股一樣,當然容易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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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項發表于《Journal of Anatomy》的靈長類比較研究指出:有尾靈長類(如卷尾猴)尾椎區域的軟組織和椎間結構更復雜,能有效吸收跌落時的沖擊力;而人類尾椎則幾乎沒有緩沖機制。這也解釋了為何靈長類動物從樹上摔下來尾部先著地還能拍拍屁股走人,而我們跌個屁墩就可能尾骨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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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用一塊退化的骨頭,承擔了曾經一整根尾巴的責任,你說這能不疼嗎?下次你坐下感覺尾骨隱隱作痛時,別忘了它曾是我們祖先的第33根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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