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業余農民記者史奎華關愛流浪少兒的故事
(史奎華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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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兒童
2000年6月12日,我在山東省聊城市茌平街采訪的路上看到當時茌平縣土管局的大門洞子一群人圍在一起在看什么,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的也圍了上去,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向人們訴說著他的不幸,看到傷勢我感覺問題的嚴重性,孩子的傷情再不治療后果將非常嚴重,于是我暗下決心決定利用我的采訪關系給他治療,我簡單的詢問了孩子的基本情況,多大了、有人管嗎、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等等。當時我就拿出記錄本,給當時的茌平中醫醫院院長付以才,寫下了要求中醫院給李丙龍孩子免費治療得信函,交給了傷者李丙龍,讓他去醫院找付以才院長治療,然后我到了土管局樓上給付以才院長打電話,結果是付院長在外地學習。因此我又給當時的茌平縣第二人民醫院院長我的好朋友孫協平打了電話,把孩子的遭遇與不幸簡單的向孫協平院長進行了匯報與溝通,孫院長表示盡全力看好李丙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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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醫務人員經研究必須給李丙龍進行植皮手術,才能保住孩子的腿,動手術必須有家人簽字,一個流浪孩子哪有家人?只有我代表家人在手術書上簽了字,我告訴李丙龍孩子說,你如果好了是你的福氣,如果不幸出了人命我就給你發喪,我笑著說。因為我是農民、沒有經濟來源,我采訪都是義務的,微薄的稿費還不夠買交卷的,根本沒有錢財資助李丙龍孩子,于是我利用我的采訪關系分別給企業家、政府有關部門的負責人打電話要求救助,他們救助的錢全部當著醫生的面交給李丙龍養傷用,我在家經妻子的同意把一些舊衣服拿來給李丙龍換洗。由于發現、看病、捐助等整個過程是我一手發起的,所以對李丙龍的遭遇的詳細情況比較了解,因此我含著眼淚以《他渴望有個溫暖的家》為題寫成了一篇紀實通訊稿并配上圖片,結果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反響,《大眾日報》作為內參進行了轉發,因此山東電視臺《道德與法制欄目》專門派記者來茌平進行了采訪并播放。《山東法制報》《生活日報》《聊城公安報》《山東工人報》等十幾家報紙進行了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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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很多讀者來信或打電話、留言(網易新浪博客)要求資助李丙龍、還有的要收留他,因為見不到李丙龍的親生父母我也不敢妄家做主。
當時,我還給邯鄲團市委等部門聯系,為李丙龍找家或近親屬,結果回音都是無能為力。
有人說他的繼父為什么沒有被繩之以法,我說:如果把他繼父逮起來判刑,這個孩子就真的沒家了。因此我阻止了對他繼父的法律訴訟。
李丙龍治好病后,我又找有關朋友聯系給他找了一個喂奶牛的活干,有地方住、管飯吃還多少給點工資。后來因為我也是農民又沒有經濟基礎,也沒有聯系李丙龍。后來我問養奶牛的,牛場主給我說,牛場不景氣,不知道李丙龍又去哪里干活了?!多年以后,在茌平中心街見過李丙龍一次,當時看他很陽光帥氣……
現將當時有關流浪孩子李丙龍的文章轉發一下,供讀者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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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有個溫暖的家》
(作者:史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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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丙龍,乳名小剛,原籍河北省邯鄲市。9歲那年他與離婚不久、患有精神病的母親流落到茌平縣,為了吃上一頓飽飯,就隨母親改嫁落戶到茌平李某的家中。
惡父施暴
2000年農歷正月十一傍晚幾天沒回家睡覺的李丙龍,再次來到村后的場園里(農民打糧曬糧的地方),蜷縮在玉米秸上睡覺。
深夜2點多鐘、剛剛進入夢鄉的李丙龍,忽然覺得難受,因呼吸受阻而喘不過氣來。朦朧中,他意識到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他嘶啞著喉嚨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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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那個x,起來!老子要治你!"他睜著惺忪的眼睛,看到滿面怒氣的繼父帶著幾個人站在面前,沖著他大吼大叫不由分說,幾個人像抓小雞一樣,把他連拉帶推扯回家中,隨后扒掉他的外衣。用繩和鐵鏈拴住了他的手腳,倒掛在家中一棵愉樹上,有個人還拿刀子在他的臉上蹭了兩下。
“村里麥秸垛是不是你點的”惡父問。
“不是”
“家里少了 600 元錢,是不是你偷的?
“我翻過錢,但沒有找到。”
"為什么翻錢?”
“我想找我媽去,我想回老家。”
“錢藏到那里去了?不說,我就揍死你!
過了一會兒,李丙龍忽然看到繼父提來一把還冒著熱氣的鐵壺,把壺嘴對準了他的小腿肚。當時他嚇得閉上了雙眼……惟一的親人,可憐的媽媽又不在家,他只有等待著像往常一樣的非人折磨。
“噗、噗……”滾燙的開水,從壺中流了出來,流到他的腿上、手臂上、臉上……他凄慘地哀叫著:“媽啊,媽媽,媽媽啊!"“我沒有偷錢,我沒有點火。"
他的哀求,沒能阻止繼父哪一雙罪惡的手,滾燙的熱水仍在往下澆著……
"爸爸,我沒有愉錢,你饒了我吧!親爸爸……"他的哀求聲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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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魔窟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意識到手腳仍被捆著,腿、手臂、臉都火辣辣地疼。這時,李丙龍已沒有了眼淚,他被繼父鎖在了屋里,他多么盼望這時有精神病的母親能站在他身邊。但他絕望了,迷迷糊糊又昏睡了過去。
在黑屋子里,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天,門終于開了,繼父端著一碗粥,拿著一個饅頭謾咒著說:“媽那個x,要不是鄰居勸我,餓死你!"
繩、鐵鏈,這種只有捆、鎖牲畜的東西,終于離開了他的手、腳,這時他的手腳已被繩、鏈勒得沒有了知覺,連續幾天不能活動,又過了一段時間,繼父終于發了"慈悲”允許他挪到屋外曬太陽。
機會終于來了,村里死了人。按照風俗,村里死人,男人都得去為死者出喪。這天下午,他發覺繼父沒有鎖大門,于是他騎著一輛自行車,艱難地逃出了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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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街頭
李丙龍的左腿內側肌肉損傷嚴重,彎曲著伸不直,晚上睡覺,他臉向上把手挽到腿彎下,翹著腿才能休息。
茌平縣城中心地段有一條新政路,是茌平的繁華路段,東西長約四華里,從日出到日落,李丙龍每天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餓了,他到地攤、飯館要口飯吃,渴了叫聲大爺、大娘,要口水喝;困了,毯子一鋪,就露宿街頭。天氣越來越熱了,傷口在流膿,他每到一處隨之就氣味難聞,蒼蠅圍著他亂飛。有好心人問他:"你的家在哪里?"
"我沒有家。"
你的腿怎么燙的?"
“后爹把我頭向下吊起來用開水燙的。
“你今年多大了?"
“16歲。”
“你怎么不去告你后爹?”
"我不敢,我怕后爹把我大卸八塊,他說過。”
"你娘不管嗎?"
“俺娘有精神病,走失找不到了-……"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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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自有真情在
在眾多好心人的幫助下,2000年6月13日下午4時,李丙龍走進了茌平縣第二人民醫院腦血管病治療中心,他向院黨委書記柳長海講述了他的不幸,柳書記立即用電話和院長孫協平商議,他們一致同意:全力以赴,免費治好李丙龍的燙傷,并在生活上給予照顧。
下午5時,李丙龍住進了二樓病房。護士長刁淑紅給他拿來了水杯及暖水瓶,護士于洪英給他端來了洗腳水,送來了衛生紙及酒精棉棒。醫師吳玉靜、馮守華及時對他的燙傷部位進行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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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丙龍看著裝有空調的房間及給他診斷護理的醫務人員,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迫不及待地向他們訴說著自己的不幸:"俺的老家在河北邯鄲市,住的是樓房,前面有個菜市場,9歲那年,俺剛上完小學二年級,俺生父吳希濤因和母親王秀蘭感情不和而離婚,母親因此得了精神病,在老家時,母親也上班,是繪圖的;俺還有個舅舅叫王廣友,開著一輛 130 汽車跑出租,離婚后母親帶俺走失到山東茌平縣,只因俺餓了在一戶人家吃了頓飯,母親被這家人介紹改嫁到現在的繼父李xx家,繼父對俺娘兩經常打罵,說著:李丙龍脫下自己的上衣,只見胸部、臂部等處傷痕累累,他指著胸前的疤痕說:“這一塊是繼父用鐵锨鏟的,臂上的一決是繼父用燒紅的鐵棍烙的………"在場的人們眼中滾動著淚珠,無不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對其惡魔似的繼父表示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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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14 日,茌平縣宏大家電經理張富海聽說了李丙龍的遭遇,派人送來了 200 元錢。在此之前,茌平縣武裝部部長哈廣和以及縣檢察院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志,也曾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共青團茌平縣委書記劉華、公安局宣傳科科長孫培水、茌平縣婦聯的等同志,對李丙龍的傷勢及遭遇也給子了極大關注紛紛送來現金及慰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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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你們在哪里
6月15日上午9時30分,茌平縣第二人民醫院腦血管病治療中心手術室一切準備就緒,李丙龍被醫護人員抬進了手術室。麻醉師給他注射了麻醉藥,馮守華、馬思杰醫師告訴筆者:該燙傷如再延誤不治,將可能引發敗血癥或造成終身殘疾。
無影燈下,吳玉靜醫師用手術刀、鑷子仔細清理了傷口膿痂,腥臭的膿液一滴滴地順著創口直往外流;護士劉淑華一遍一遍地向傷腿部位噴著雙氧水,并不時用藥棉擦拭著傷口,鮮紅的深層組織逐漸露了出來。
10 時20 分,李丙龍被抬回了病床。柳長海書記早已等在床前,這時的李丙龍緊閉雙眼,一手緊緊抓著護士長刁淑紅的手,一手狠狠抓著馮守華主任的后背衣角,一遍又一遍地發出了呼喊:“媽啊!媽,媽媽!爸爸!您在哪里?"
吊瓶在顫抖,在場人們的心在流血,每個人的眼中都流出了淚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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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他的市民給他免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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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攝影師史奎華被大眾報業集團評委山東優秀業余記者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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