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首例寵物投毒公訴案新進展：第九次延審了，更多內幕曝光

2022年9月13日，北京朝陽首開暢頤園小區的草坪上，13 歲的西高地白梗 Papi 突然渾身抽搐，舌頭耷拉在嘴邊。Penny 抱著它狂奔到寵物醫院時，醫生已經搖頭 —— 這是典型的劇毒中毒反應，搶救了十個小時，Papi 還是沒挺過來。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當天小區業主群炸了鍋：短短幾小時里，11 只寵物狗相繼出現同樣癥狀，最終 9 只沒能救活，連兩只流浪貓也沒幸免。

有人在兒童游樂園附近發現了可疑的雞骨頭，上面還沾著白色粉末 —— 后來警方鑒定，這是制鼠用的劇毒氟乙酸，零點幾毫克就能要人命，寵物聞一聞都可能致死。

三天后，65 歲的業主張某某被警方帶走。據鄰居透露，這位老人早就在群里抱怨過 “狗叫擾民”“狗尿弄臟三輪車”，連孫女不喜歡狗都成了他的怨氣來源。

從白領到 “追兇大媽”，她把家變成了辦案現場

“Papi 不是寵物，是陪我從 20 歲走到 30 歲的家人。”Penny 翻出手機里的照片，13 年前剛到家的小奶狗，如今已經是狗界 “耄耋老人”，葬禮上她鋪滿了它的玩具和衣服，輕聲說 “下輩子別當小狗了”。

沒人想到，這個平時連吵架都臉紅的白領，接下來干了件 “驚天動地” 的事：辭職追兇。她建了個 “受害犬家屬群”，把 11 位業主擰成一股繩，自己熬夜查法條、寫訴狀，還帶著大家發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

有鄰居潑冷水：“為只狗丟工作，瘋了吧？” 她只回了句：“你把它當寵物，我把它當家人。”

更關鍵的突破在小區媽媽們那里。Penny 挨家敲門說服幾位家長作證：投毒的草坪緊挨著兒童游樂園，孩子們經常在那兒撿東西吃，要是誤食氟乙酸，后果不堪設想。這份證詞成了案件的轉折點 —— 這不再是 “殺狗案”，而是危害公共安全的投毒案。

庭審 6 小時后，判決拖了兩年九次延期

2023 年 10 月 26 日，朝陽區法院的庭審從上午開到傍晚，整整 6 個小時。公訴人當庭出示證據：5 只死狗的尸檢報告里都有氟乙酸，張某某網購劇毒鼠藥的記錄也鐵證如山，檢察院建議量刑 3 年。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張某某當庭承認投毒，卻嘴硬 “狗死跟我沒關系”。可誰也沒料到，法官一句 “擇日宣判”，竟拖成了漫長的等待 —— 直到 2025 年 9 月 22 日，案件迎來第九次延審，張某某仍被羈押在看守所，判決依舊沒影。

為啥這么難判？一位辦案人員私下跟 Penny 透露：“法律把寵物當‘物’，但你對它的感情是‘人’的，這倆擰巴到一塊兒，就得慢慢磨。”

律師王重更直白：國內沒有專門的動物保護法，投毒案要么按 “故意毀壞財物罪” 算，要么按 “投放危險物質罪” 判，可寵物值多少錢、危害多大，全靠法官裁量。

劇毒鼠藥網上隨便買？這些判例早有答案

其實類似的案子早有先例。2018 年內蒙古通遼，有人用鼠藥毒死 8 只狗，因 “投放危險物質罪” 被判 3 年半；2021 年黑龍江牡丹江，倆人為毒狗撒鼠藥，同樣按這個罪名判了三年多。

法官的邏輯很明確：在公共區域投毒，不管目標是狗還是人，只要危害不特定群體，就是危害公共安全。

可 Penny 的案子卡在了 “價值認定” 上。司法鑒定機構壓根沒法給 Papi 估價，理由是 “缺少參數”。要知道，“故意毀壞財物罪” 得夠 5000 元才立案，“投放危險物質罪” 要造成 5 萬元以上損失才重判，可狗的感情價值怎么算？沒人說得清。

更嚇人的是，投毒工具唾手可得。在購物平臺搜 “毒狗”，能跳出一堆 “異煙肼粉末”“惡狗當晚凈”，有買家還曬評論：“早上起來 3 頭已經不動了，滿意”。

律師韓毅警告：就算買的是 “對人無毒” 的藥，只要毒死寵物，就可能涉嫌犯罪，賣藥的也可能被追責。

三年收到上千條求助，她早不是為自己戰斗

如今的 Penny 成了 “寵物維權代言人”，每天都能收到幾十條私信。有人說找不到投毒證據，有人說警方不立案，還有人被罵 “小題大做”。她慢慢發現，自己爭的早就不只是 Papi 的公道：“要是這次松了口，下次有人投毒傷了孩子，誰來管？”

9月22日第九次延審那天，Penny 又去了法院。她翻出手機里 Papi 的最后一張照片，老狗趴在沙發上打盹，陽光剛好落在它身上。“不管判多久，我都輸了，因為 Papi 回不來了。” 她說這話時很平靜，“但得讓大家知道，公共區域投毒不是小事，寵物的命也該被當回事。”

目前，案件還在等待下一次開庭通知。而那些網上賣劇毒鼠藥的店鋪，依舊在正常營業。

本文系社會新聞/真實案件改編，本文圖/選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