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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我和父親在家忙碌,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父親的老同學王叔,王叔把帶來的紅紙鋪在桌上,直接書寫對聯,我不解地看著父親,父親笑著說:五十多年了,你叔每年都過來給咱家寫對聯送祝福!
我連忙給王叔倒杯熱水,便站在他的旁邊看老人寫對聯,老人看了我一眼,便打開了話匣子……
在王叔的講述里,我漸漸明白其中的意思。
父親把代課機會讓給體弱同學
原來,王叔和我父親是20世紀50年代小學和初中的同學,純樸年代里,他們一同上下學,結下了純真的同學情誼。
轉眼到了1965年7月,17歲的他們走出了校園。
當時,村小學急需一名語文代課老師,品學兼優的父親被初中學校推薦去做代課老師,學校答應每個月給父親5元的代課費。
在一個雞蛋2分錢的年代,5元錢對于一個農村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父親很想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王叔從小體弱,左腳還有殘疾,家里生活極為困難,一家人到了吃完上頓沒下頓的境地,王叔的母親暗自流淚,王叔的父親在家里抽悶煙……
善良的父親得知王叔家里情況后,毅然找到大隊,說王叔的文化課成績也很好,還在班里是語文課代表,并把王叔的作文遞給隊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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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父親把當代課老師的機會讓給了王叔。
沒想到的是,父親的舉動不僅令王叔一家十分感動,隊長也很感動,說這娃有情有義,十分難得……
三個月后,部隊征兵,隊長主動到我家,找到爺爺說我父親是好娃,想讓我父親去當兵,父親一聽特別高興,幸運的是這一年12月,父親通過了征兵檢查,月底就到了部隊。
父親當兵走了,王叔在村小學當代課老師,王叔感恩知恩,經常到我家幫助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1966年春節前,寫得一手好毛筆字的王叔再次到了我家,還帶來了紅紙和筆,動手給我們家寫對聯,爺爺和奶奶都夸王叔的字寫得好,王叔興沖沖地說,那以后你們家的對聯我就承包了。
重情義的王叔果真兌現了他的這句承諾,之后五十多年里,即便他后來到了中心小學當了校長,仍然在每年春節前來我家寫對聯……
后來,街上有賣對聯的,王叔依然過來照寫不誤,我父親說以后就不用再過來了,上街買一副對聯也方便,可王叔仍舊過來,把我家一個大門、7個小門都寫上對聯。
我們家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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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年,我也像父親一樣參了軍,穿上軍裝到了部隊。
我當兵時的津貼是10元,比父親當兵時6元津貼多了一些,作為一個農村兵,我牢記著父親的囑托,在部隊省吃儉用,積攢兩個月后就把錢寄回家,父親都把錢存了起來。
三年后,我退伍回家,也像父親一樣成了農民。
我們家的家教好,我和兩個哥哥、一個弟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父親一點錢,可他和母親都不舍得花……
陪母親看病醫生主動陪護交錢
轉眼間,許多年過去了。 十多年間,母親病重,我和父親陪母親到縣醫院看病。
正在這時,一個男醫生卻主動來到父母身邊,低頭詢問母親身體狀況。
我感覺這個醫生有點面熟,好像他們住我們村后面那一排房子,我只當是同村的醫生遇到了我們這一家同村的人,是在客氣,也就沒當回事。
沒想到,這個醫生回到辦公室去了一趟之后,就全程陪著我的母親在內科做檢查,后來還一起去了影像科檢查。
而且更讓我不解的是,每到拿著藥費單去交費時,醫生不顧我們的阻攔,一聲不吭,拿著母親的單據去收費窗口交費……
母親在醫院住院期間,這個同村的醫生經常到病房看望母親,有時還給我們送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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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追問下,父親才說其中的緣由。
原來,在我當兵走的第二年,村后的老陳家兒子考上了醫學院,可當時家里沒錢,他父親先后到十多戶人家都沒借到錢。
一家人站在門口,為兒子學費的事情愁得不行……
父親正好從他家門前經過,聽說是為兒子上大學的學費事情發愁,父親說,你們等著我,我回家給你們取去……
后來,這家兒子順利到大學讀書去了,五年后,這家人把借的280元錢也還了我們家。
沒想到,這家的兒子后來成了縣醫院的醫生,還當上了科里的主任,母親那天到醫院看病,這個主任正好看見了,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幕……
我找到陳主任,把他替我們交的檢查費、藥費還給他,可陳醫生堅決不收,說如果當年沒有你父親伸出援手,我恐怕也上不成大學……
良好家風在傳承
我們家在村口,父親的同學王叔退休后經常來我家,雖然他的退休金6000多,我父親只是農民,沒有多少收入,但王叔卻一直敬重我的父親。
我有時陪伴父親外出,認識他的人,都停下腳步打招呼……
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可他卻心地善良,對身邊的人及時施以援手。父親說,有些人你對他們好,他們會感恩和記你一輩子。
二十多年前,我在縣城臨街開了一個小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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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發現6歲的兒子端一碗燴面出門,遞給了路對面一個賣菜的老人,老人身旁放著一個挑菜的擔子,寒風里啃半個冷饅頭……
兒了,從小跟著爺爺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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