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代表作：伏擊戰能做到殲敵1500？尸體運2天，日軍哭得像孩子

真正能體現陳賡的高超指揮藝術的，必定是著名的神頭嶺之戰，這是他的代表作，也是世界各國軍事院校至今都在學習研究的經典伏擊戰案例。他們仍然弄不明白，在光禿禿的神頭嶺打伏擊戰能做到殲敵一千五百多人嗎？

1938年3月11日下午，陳賡接到129師參謀長倪志亮的電話，令他速速趕到師部所在地仙堂寺，接受重要戰斗任務。

軍令如山，陳賡不敢有片刻耽誤，帶著兩個警衛員，快馬加鞭，僅半個多小時，就到達了仙堂寺，只見師首長們早已在門口迎候他了。

陳賡猛勒韁繩，一個翻身下馬，一甩手，將韁繩扔給警衛員，立正，敬禮，一一向劉伯承、鄧小平、徐向前、倪志亮敬禮，喘著大氣說：“首長好！我來晚了吧?！?/p>

劉伯承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說：“不晚，不晚，我們有名的快馬將軍，你一路辛苦了。”

他們邊說邊走，很快就來到了司令部辦公室。

眾人剛落座，陳賡便問道：“首長，有什么戰斗任務？快下命令吧?！闭f罷，急呼呼從口袋掏出筆記本和鋼筆，準備記錄。

“你先別忙著記，把任務弄清楚了再記?！眲⒉修D臉對倪志亮說，“參謀長，你先給陳賡介紹一下敵情。”

倪志亮用木棒指著墻上的地圖，說：“由邯鄲西犯之敵第108師團，于2月20日進占長治，打通了邯鄲至長治大道，企圖繼續西犯，與已占領臨汾、汾陽、離石、風陵渡等重要城鎮之敵會合，進而向黃河其他渡口進犯，直接威脅潼關和陜甘寧邊區。108師團有一個旅團，最近幾天分別駐在武安、涉縣、潞城、黎城一帶?？偛渴组L來電，命令我們在潞城、黎城殲敵一部，牽制108師團西犯?！?/p>

鄧小平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后，胸有成竹地說：“我們這一拳打出去，要打在敵人的腰背上，痛在敵人的心窩里?！?/p>

劉伯承接過倪志亮手中的木棒，指著地圖上的黎城，說：“黎城是108師團的兵站基地，有一個聯隊一千余人。潞城是108師團的司令部，這里最敏感。根據敵人一處受襲，他處必援的規律，我們決定對黎城之敵進行強襲，吸引潞城之敵出援，爾后在黎城與潞城之間公路上選擇戰場，伏擊潞城出援之敵。”

鄧小平補充說：“我們這次的作戰方針是攻其所必救，殲其救者?！?/p>

陳賡凝視著地圖，在深深地思索。徐向前拍拍陳賡的肩膀說：“這次任務艱巨，有什么困難和想法，說說看?！?/p>

“我們一個旅，要準備兩桌飯，又同時讓黎城、潞城的敵人吃。恐怕要……”

劉伯承明白陳賡的擔心，沒等陳賡說完，就接過話茬說：“襲擊黎城和阻擊涉縣敵軍的任務，是陳錫聯385旅769團的。你們386旅的任務，是在黎城與潞城之間打伏擊?！?/p>

陳賡這才弄清楚他們的任務，輕輕噓了一口氣，充滿信心地說：“請首長放心，這一仗我肯定能打贏?！?/p>

鄧小平收斂起笑容，嚴肅地說：“我的陳賡同志，你憑什么說肯定能打贏這一仗？你一沒看現場地形，二沒組織大家充分研究，就那么有把握嗎？古人言，天下之事，不可盡知，而以臆斷言，不可任也。我們說話辦事，一定要慎重，決不能沒調查研究，就亂下結論哦！”

陳賡的臉“唰”地紅到耳根，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一邊搓著雙手，一邊點頭說道：“鄧政委批評得對！”

劉伯承在一旁看著陳賡一臉尷尬相，拍著手說：“哈哈，萬事萬物，一物降一物。財壓奴婢，藝壓當行。你看陳賡這匹烈馬，當年，他在上海做地下黨，連蔣委員長都怕他三分，小平卻一下將他套住了?！?/p>

陳賡在尷尬緩解后，鄭重地對劉伯承、鄧小平說：“我立即回去，選擇地形，迅速制定作戰方案，報師部審批。”

劉伯承、鄧小平滿意地點點頭。

陳賡返回磨坊邊旅部，已是黃昏。吃罷晚飯，他對照地圖，琢磨起來。直到深夜，終于兩個預案在他的腦海中成立了。但他不放心，又與政委王新亭交換了意見才休息。

次日凌晨，陳賡主持召開第一次戰前討論會，旅政委王新亭，771團團長徐深吉、政委吳富善，772團團長葉成煥、政委肖永智，剛成立的補充團團長韓東山、政委丁先國，作戰股長周希漢到會。

陳賡首先介紹了劉鄧首長的戰略意圖和任務，然后說：“這一仗，請諸位認真討論，關鍵要選好戰場。因為饅頭大，我們的兵力不足，如果地形再選得不好，那就要撐死了?！?/p>

他想充分發揚民主，廣泛征求意見，因此，只字不提自己的預案。他揮揮手，招呼大家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現在請你們獻計獻策。”

陳賡的話音一落，團長、政委們十幾雙眼睛都“唰”地掃向地圖，他們仔細地尋找適合打伏擊的地形。

“旅長，神頭嶺怎么樣？”葉成煥歪著頭問。

“說說理由?！标愘s饒有興味地說。

葉成煥不假思索地說：“大家請看，神頭嶺是兩山之間的一條深溝，潞城至黎城的公路正好從溝底經過。我們在溝前溝后埋伏重兵，中間穿插，不管有多少敵人都能殲滅。這地方既利于隱蔽又利于出擊。我看整個邯長大道，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地方了?！?/p>

“是啊，葉團長所言極是?！逼渌麕讉€團長、政委都擊掌贊成。

“哈哈，神頭嶺是個好地方，我們就叫日本鬼子在神頭嶺見閻王。”周希漢手舞足蹈，信心百倍地說，“天助我也?！?/p>

韓東山性急，一步跨到陳賡面前，首先請戰。他急呼呼地說：“旅長，快下命令吧，我們補充團的新兵等著打勝仗補充新裝備呢！”

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陳賡，并不約而同地拿著筆和本子，準備記錄。

“你們先別忙著記錄。”陳賡想到自己在師部時，徐向前也這么說自己，不禁啞然失笑，這真是什么將帶什么兵！他滿臉嚴肅地問：“神頭嶺你們去過嗎？”這一問，可把大家給問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無法回答陳賡的問話。

葉成煥打破沉默，滿不在乎地說：“地圖上不是標著嗎？我看地圖和實地也是八九不離十，差距不會太大的。”

“扯淡！”陳賡見他那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沉下臉來，嚴肅地說，“你們呀，一人傳虛，萬人傳實。地圖畢竟是地圖，打仗是真刀真槍地干，我們不能拿性命當兒戲，一定要實地考察，要打有把握之仗。”說罷，緩緩口氣，又說，“我們可不能做蒙上眼睛的拳擊隊員，當紙上談兵的指揮員啊！那樣是要犯錯誤的。”

陳賡一席話，干部們開了竅，這個摸摸頭，那個伸伸舌頭。

隨即，陳賡和王新亭交換了眼色，然后一揮手，果斷地說：“走，去神頭嶺看地形！”

團長、政委們擁著陳賡出門上馬，直奔神頭嶺。

陳賡一行快馬加鞭。半小時后，他們在潞河村邊下了馬，隱蔽著身子，沿公路北面光禿的山梁疾行，一會兒穿過深谷，一會兒爬上山腰。

這時，公路上不時有幾輛掛著膏藥旗的汽車東來西往，揚起團團塵土。他們又翻過兩道山梁，在神頭村邊停住了腳步。

“咦，神頭嶺呢？怎么不見了！”不知誰驚異地叫了一聲。

眾團干部們頓時也愣住了。映入他們眼簾的不是地圖上那兩山之間的深溝，而是在光禿禿的山梁上有一條公路，暴露無遺。山梁的北側有一條大溝，溝對面是申家山，山梁西面緊靠著的只是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神頭村，再向西就是微子鎮、潞城了。

徐深吉站住腳，拍拍帽子上的塵土，嘟嘟囔囔地說：“國民黨搞得的什么破地圖，差點上當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罵開了，這個說：“那張國民黨舊地圖下次不能用了，要不是陳旅長英明，不是要吃大虧了嗎？”那個說：“紙上談兵不行，今后我們要引以為鑒，一定要實地考察才行。”

王新亭見火候到了，朝大家遞了眼神，等眾人不講話了，他說：“同志們，我們這趟沒白跑吧？通過這件事，你們就會明白一個道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p>

就在大家罵聲不絕，議論不止時，陳賡卻一手托肘，另一手摸著自己滿臉的絡腮胡子，四處張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路邊閻錫山部廢棄的簡易工事上。良久，陳賡才揮揮手，說：“走，回去研究一下，事在人為嘛，地形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吃魚就要想辦法叫魚上鉤。”

回到旅部，天已黑了，吃過晚飯，第二次作戰會議開始了。討論中眾說紛紜，有的主張在這兒打，有的主張在那兒打，可是提起在神頭嶺伏擊，個個搖頭，人人反對，理由有三：一是部隊無法隱蔽，二是沖鋒時部隊難以展開，三是預備隊無法運動。

陳賡默默地聽完每個人的發言，用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問道：“你們都不同意在神頭嶺打？”

“旅長，神頭嶺無法隱蔽沒法打?！庇腥舜舐曊f。

陳賡與王新亭交換了一下眼色，笑著說：“我可要反其道而行之，我建議在神頭嶺打！”

王新亭見大家呆愣著，知道大家轉不過彎，便說：“看問題要全面，不要一葉障目，只見樹木，不見樹林。應該有辯證觀點嘛?！?/p>

陳賡則進一步說出自己的理由，他分析說：“不要一說伏擊就想到深溝陡崖，天下哪有那么多深溝陡崖？沒有它，仗還是要打的?！?/p>

說罷，他指著地圖說，“一般講，神頭嶺地形不險要，不是打伏擊的理想地形。但是，不險要的地形，也有有利的一面，也是出其不意伏擊敵人的好地形。因為地形不險要，敵人往往會麻痹。人在思維過程中，常常會受到某種習慣性的思維套路的影響，這就是視覺里的‘盲點’。我們利用這個‘盲點’，隱蔽在敵人鼻子底下，切實偽裝好，敵人很難發覺的。同時，神頭嶺也不是沒有一點可以利用的地形，閻錫山部隊修的簡易工事，雖然廢舊了，不引人注目，也可以廢物利用嘛。有的同志講，這里是山梁，地方狹窄，兵力不易展開。這個困難對我們對鬼子都是公平的，對我們不利，同時對敵人也不利。”

說到這里，他把自己常用的手杖，架在兩張桌子之間，指著徐深吉問，“你看兩人在獨木橋上打架，對誰有利！”

徐深吉“嘿嘿”地笑著說：“那還用說，誰先下手，誰占便宜唄！”

陳賡拍著徐深吉說：“你算開竅啦！只要做到勇猛迅速，突然出現在鬼子面前，鬼子毫無防備，嚇得亂成一團，等他們回過神，咱們的刺刀就捅到他們的心窩了，大家想想這地形如何？”

陳賡一席有聲有色的分析之后，歪著頭問葉成煥：“如果把你們二營放在申家山，能不能在40分鐘內沖上公路！”

葉成煥點點頭。

真是眼界無窮世界寬。大家聽了陳賡的分析，視野一下子從狹窄的山溝里走到了平原。

但是，還有人擔心地問：“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p>

“你說得對！”王新亭說，“是有一點冒險，但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叫狹路相逢勇者勝嘛！”

“打仗嘛，該冒險的時候必須冒險?！标愘s的近視眼后面的一雙眼睛顯得炯炯有神，用充滿信心的聲音詼諧地說，“有的險冒不得，有的險卻非冒不可。你們應該知道，諸葛亮的空城計不是冒極大風險取勝的嗎？如果他不敢冒險，他也只好當司馬懿的俘虜了?！?/p>

“旅長的比喻太妙了，”周希漢佩服不已，他若有所思地說，“諸葛亮巧設空城計，就是在馬謖丟失街亭之后。當時諸葛亮手中一點兵力都沒有，司馬懿這個笨蛋上當活該！”

“說起諸葛亮眾所周知，他是個最謹慎、最講究地形和條件的軍事家。他冒險唱空城計，是在以下情況下決定的；一是當時司馬懿重兵壓境，如果諸葛亮不以空城計迷惑對方，必將失守。因此，他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冒險，以冒最大的風險來爭取最大的成功。二是改變以往的指揮習慣來迷惑敵人，但是，此法不能連續用，一個將軍老使用空城計，肯定要失敗的。三是此法是利用對手的心理缺陷，諸葛亮知道司馬懿生性多疑，假如對方是魯莽漢子，那就要另作安排了。”話說到此，陳賡停頓片刻，掉轉話頭說，“以古論今，通過這個故事說明，我們在神頭嶺打伏擊戰是可行的，況且，我們在神頭嶺也不是設的空城計，是重兵埋伏。”

“哎呀！旅長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比~成煥聽得入神，此時口中“噴噴”稱贊不已。

“馬屁精！”陳賡笑著罵了一句，繼而神情嚴肅地說，“閑話少說，我們立即行動?！?/p>

他拿起指揮棒，指向地圖，果斷地下達作戰任務：“772團二營和771團一營在申家山高地待機，要求戰斗打響后半小時沖到公路加入戰斗。772團一營埋伏在公路以東十幾米處；補充團在鞋底村一帶設伏；772團三營負責潞城方向警戒和斷敵退路；771團特務連負責潞河村方向警戒，相機炸毀濁漳河上的大橋，切斷兩岸敵人的聯系。771團二營三營在郭老灣西北高地設伏。”

陳賡說到這里，放下指揮棒，將臉轉向周希漢，問道：“潞城方向敵情如何？”

周希漢回答說：“派出去的偵察員剛回來，潞城敵人增加到了一千五百人左右。”

“如果來一千五百人，我們的兵力就不足了?！标愘s用木棒敲著地圖，沉思片刻，抬頭對葉成煥說，“從你們團抽一個連，布置在潞城背后打游擊！”

葉成煥開始不明白旅長意圖，張著嘴，眼盯著陳賡。少頃，他領會了旅長的意圖，笑著說：“旅長，你是要把這塊肥肉切成一塊一塊吃，好消化是嗎？”

陳賡滿意地點點頭。

晚飯后，部隊整裝出發。

陳賡沒有騎馬，他置身于戰士中間，笑容可掬地和他們打招呼，激勵戰士們的斗志和勇氣。戰士們的胸脯挺得筆直，并發出一串串輕輕的笑聲。他們信任他們的旅長，對取得神頭嶺戰斗的勝利充滿了信心。

部隊到了申家山，陳賡將旅部安頓完畢，就到各部隊檢查。他走到772團三營陣地時，一個連長說：“旅長，這地方怎么打埋伏？離公路太近，如果讓鬼子踩到頭就糟了。”

陳賡耐心地解釋道：“這個問題，我們已認真研究過了。只要偽裝得好，敵人踩到了也不會發現。要是發現了，下次軍事民主會上，你批評我吧！”

隨后，陳賡又逐個檢查每個戰士的隱蔽情況。一切布置停當后，他信步走在鬼子必經的道路上，四下張望；走了幾個來回，他感到滿意后，才回到申家山旅部指揮所；電話架通后，他每隔幾分鐘就和各團聯絡一次。

話分兩頭，卻說陳錫聯的769團按照劉、鄧的安排，16日凌晨三時半，一舉突入黎城。

但意外的是，在頭一天，有敵步、騎、炮、裝甲車部隊一千六百余人開進城里。兩股敵人合在一起，一共有一千九百人。

769團突進城內，猛烈向鬼子駐地攻擊，到處是號聲、槍聲、喊殺聲，同時為了造聲勢，故意敲鑼，打照明彈，由于天沒亮，鬼子弄不清情況，以為八路軍主力部隊攻城，昨嚇得縮進營房內不敢出來。

鬼子指揮官嚇得手忙腳亂，一會兒叫士兵放信鴿給友鄰部隊，一會兒要電臺打電報通知潞城、涉縣鬼子來增援。

陳錫聯抬頭見頭頂上不時有鴿子飛來飛去，便知道鬼子發出求援信號了。

上午八時，偵察員報告說潞城鬼子出城了，陳錫聯立即命令部隊邊打邊退，上午九時退到城外喬家莊。

黎城鬼子見狀，懷疑八路軍城外有埋伏，不敢貿然出城追擊，只好苦苦坐等潞城鬼子增援。

前面已說，潞城第十六師團村清部隊和第108師團、箍尾部隊，總共一千五百人，接到黎城鬼子求救信號，傾巢出動，向黎城火速增援。

黎城至神頭嶺只有二十多里路，陳賡在申家山見黎城方向火光沖天，立即與徐深吉接通了電話：“徐深吉嗎？黎城方向的火光看到了嗎？”

徐深吉大聲回答說：“何止看到，我們連槍炮聲都聽到了?！?/p>

“好，你通知每個營，只許留一個干部值班觀察，其余誰也不許露面！”

“是，旅長放心！”徐深吉拍著胸脯的聲音，通過電話，也傳到了陳賡的耳朵里。

戰士們伏在工事里，等到東方發白，黎城方向槍炮聲仍不斷，但潞城鬼子還未來增援。

九點了，陳賡才接到師部參謀處長李達電話：“陳旅長嗎？據陳錫聯報告，潞城出動一千五百個鬼子向黎城方向運動，已過微子鎮，不出半個小時就到神頭嶺。”李達加重語氣，強調說，“劉、鄧首長指示。一千五百個鬼子要全部吃掉?！?/p>

“請師首長坐等捷報吧！”

“鄧政委在總部開會，他打電話來說，等你打了勝仗，殺豬宰羊，親自為你燒菜接風！”

“感謝首長！”陳賡放下電話，立即通知部隊，“準備戰斗！”

九點半，陳賡通過望遠鏡，看到公路北面方向露出一排排錚亮的鋼盔，前面是騎兵，中間輜重隊，后面又是騎兵。

就在陳賡聚精會神觀察之時，突然，他望遠鏡中有道亮光一閃。他“??！”的一聲，便迅速放下望遠鏡，他知道這是鬼子軍官望遠鏡的反光，鬼子也在觀察，看情形，鬼子什么也沒發現。

只見那鬼子軍官揮揮手，命令先行騎兵搜索隊，避開大路向772團一營陣地走來，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馬蹄聲越來越響，敵人也一步步接近我方工事。

戰士們大氣不敢出，靜候鬼子上鉤。果然，戴白手套的鬼子軍官見無動靜，又揮揮手，命令所有部隊繼續前進。

當鬼子全部進了伏擊圈，772團指揮所發出了攻擊信號，霎時，槍聲大作，成百成千的手榴彈穿梭似的飛向鬼子，在鬼子頭上腳底下爆炸，橫飛的彈片，閃閃的火光，連同滾滾硝煙黃土，一下就把長長的日軍隊伍吞沒了。

“就在這個地方大家一起死吧！”

“陛下萬歲！”

鬼子們反應過來中計后，已陷入窮途末路，有的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告別人世的遺言，有的因恐懼死亡而哭得像個孩子，最終全都去見了閻王。

神頭嶺一戰，陳賡率部殲敵1500多人，戰后尸體都運了兩天，不得不贊嘆他的作戰藝術和才能是非同凡響的。

曾經不可一世的日軍統帥部那傲慢的頭顱，也被陳賡給打得垂了下來。他們不得不將這一仗列為典型戰例，專門組織專家進行研究，以求能戰勝陳賡和八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