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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封神榜》電視劇,總蹲在電視機前等姜子牙封神,看到黃飛虎封武成王、聞仲封雷神,心里總犯嘀咕:為啥姬昌、哪吒、楊戩這三個最厲害的角色,沒上封神榜?后來翻遍《封神演義》原著,又聽老輩人講背后的門道,才明白這不是姜子牙偏心,而是封神榜從一開始就 “不敢要” 這三個人 —— 他們的存在,早就跳出了封神體系的條條框框。
先說說西伯侯姬昌。很多人覺得他沒上榜,是因為死得早,沒趕上武王伐紂的戰場。原著里確實寫了,姬昌在西岐病逝,屬于自然老死,而封神榜主要收錄的是戰死沙場的將領,比如被紂王挖心的比干、戰死澠池的黃飛虎,都是 “非正常死亡”。可這只是表面原因,真要細究,姬昌的 “身份” 才是關鍵。
姬昌在民間的聲望,早已經超過了 “諸候” 的范疇。原著里寫他在羑里城被囚禁七年,當地百姓輪流給他送衣食;他回到西岐后,推行 “耕者九一,仕者世祿”,老百姓只要種九份地,交一份稅,剩下的全是自己的。有次西岐鬧旱災,姬昌親自去田間祈雨,跪了三個時辰,直到下雨才起身。當地老人都說:“西伯侯不是官,是活菩薩。” 這種 “圣人” 級別的聲望,比任何神位都金貴。要是把他封成神,等于給原本就民心所向的周王室,又加了一層 “神權光環”—— 到時候百姓既拜姬昌,又尊周天子,天庭的權威往哪放?
更讓天庭忌憚的,是姬昌手里的《周易》。原著里寫他在羑里城,用蓍草推演天地規律,不僅算出自己有七年牢獄之災,還算出紂王會亡國、周室會興盛。這種 “洞察天機” 的本事,可不是普通神仙能比的。要知道,封神榜是元始天尊、老子、通天教主三位圣人定下的,目的是重建天庭秩序,要是讓姬昌這種能 “算透天道” 的人成神,他哪天算出天庭的漏洞,或者未來的變故,豈不是打亂了三位圣人的布局?
反觀他的兒子伯邑考,就沒這么多 “顧慮”。伯邑考為了救父親,帶著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去朝歌,結果被妲己陷害,做成了肉羹。他的死既慘烈,又沒什么政治聲望,封神時封個紫微大帝,既給了周王室面子,又不用擔心他威脅天庭權威。這一對比就能看出來,姬昌不是 “不夠格”,而是 “太夠格”—— 他的影響力已經超出了封神體系能容納的范圍,讓他安然進入輪回,反而是維持秩序的最好選擇。
再說說哪吒。這個踩著風火輪、拿著火尖槍的少年,從出生起就帶著 “反骨”。原著里寫他七歲時在九灣河洗澡,用混天綾攪動河水,把東海龍宮震得搖搖欲墜;龍王三太子敖丙來理論,被他打死不說,還抽了龍筋做腰帶。后來四海龍王上天告狀,哪吒在南天門把龍王們打得鼻青臉腫,最后更是 “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徹底斬斷了和凡間的血緣關系。
按說這么 “大逆不道” 的人,早就該魂飛魄散了,可他的師父太乙真人偏要救他。太乙真人用蓮藕做骨、荷葉做衣、蓮花做頭,又取來金丹融入其中,給哪吒造了一副 “蓮花化身”。這副身子,正是哪吒沒上封神榜的關鍵。封神榜上的正神,比如楊戩的師父玉鼎真人、姜子牙的師兄南極仙翁,都是 “魂魄受封”,也就是說,他們的神位和魂魄綁定,天庭能通過魂魄控制他們。可哪吒的蓮花化身沒有三魂七魄,就像一塊沒有縫隙的石頭,任何針對魂魄的法術都沒用 —— 張桂芳的 “呼名落馬”,喊誰誰落馬,唯獨對哪吒沒用;姚天君的 “落魂陣”,能收走人的魂魄,對哪吒也毫無效果。
一個沒有魂魄的人,你怎么把他 “封神”?總不能把那副蓮藕封成神吧?更重要的是,哪吒的蓮花化身,象征著他徹底擺脫了 “規則” 的束縛。他不用聽父親李靖的話,不用怕天庭的懲罰,甚至不用遵守 “神要聽天命” 的規矩。原著里寫他輔助武王伐紂時,多次不聽姜子牙的調遣,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姜子牙還不能說他 —— 因為哪吒不是 “體制內” 的人,他是太乙真人 “私定” 的神仙,跟天庭沒半毛錢關系。
封神榜本質上是個 “天庭招聘榜”,要的是聽話的 “打工人”,可哪吒是個連父權、天命都敢反的 “刺頭”。要是把他招進天庭,他哪天看玉帝不順眼,會不會再鬧一次 “大鬧天宮”?太乙真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給了他 “肉身成圣” 的待遇 —— 不用死,直接成仙,既不用受天庭約束,又能繼續幫周室做事。這種 “編外人員” 的身份,比封神榜上的任何神位都自由,也難怪封神榜 “不敢要” 他。
最后說說楊戩。這個長著三只眼、牽著哮天犬的少年,在《封神演義》里幾乎是 “無敵” 的代名詞。他不像哪吒那樣張揚,也不像姬昌那樣溫和,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力挽狂瀾 —— 魔家四將的法寶再厲害,他用八九玄功一變化,就能輕松破解;聞仲的蛟龍鞭能打死人,打在他身上卻跟撓癢癢一樣;澠池縣的張奎會地行術,能日行一千五百里,楊戩跟蹤他三天三夜,最后設伏殺了他。
楊戩沒上封神榜,不是因為他不夠厲害,而是因為他 “太厲害” 了。他修煉的八九玄功,是闡教的頂級功法,能變化七十二般模樣,還能元神出竅、金剛不壞。原著里寫他跟梅山七怪的袁洪打架,袁洪會七十二變,跟他打得難分難解,最后還是女媧娘娘出手,給了他山河社稷圖,才把袁洪制服。這種修為,早就達到了 “肉身成圣” 的標準 —— 不用像其他人那樣戰死,也不用等姜子牙封神,只要功德圓滿,就能直接成仙。
更關鍵的是,楊戩的 “心性” 比誰都成熟。他知道封神榜是個 “坑”—— 很多上榜的神仙,比如黃飛虎、崇黑虎,都是因為生前有遺憾,才需要神位來彌補;而他沒什么遺憾,輔佐武王伐紂只是為了積累功德,功成之后,他還要回玉泉山金霞洞,跟著師父玉鼎真人繼續修煉,目標是成為像元始天尊那樣的 “大羅金仙”。封神榜上的神位,對他來說就是 “降級使用”—— 就像一個能當 CEO 的人,怎么會去當一個部門經理?
元始天尊也早就為楊戩鋪好了路。原著里寫姜子牙封神時,元始天尊特意交代:“楊戩、哪吒、雷震子三人,肉身成圣,不必上榜。” 這不是偏心,而是對真正人才的尊重 —— 封神榜是給那些 “需要神位” 的人準備的,而楊戩這種 “自帶神格” 的人,根本不需要靠封神榜證明自己。
現在再回頭看這三個人,會發現封神榜 “不敢要” 他們,其實藏著一套很現實的規則:姬昌因為 “聲望太高”,超出了體系能容納的范圍;哪吒因為 “不受約束”,打破了體系的規則;楊戩因為 “境界太高”,體系已經配不上他。這就像現實里的職場,不是所有厲害的人都適合進大公司,有的人適合自己創業,有的人適合做自由職業者,有的人適合做行業標桿。
姜子牙封神時,或許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他把該封的神都封了,卻把最厲害的三個人留在了體系之外 ——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強者,從來不需要靠 “頭銜” 證明自己,就像姬昌的圣人之名、哪吒的反叛精神、楊戩的圓滿修為,這些比任何神位都更長久,也更值得后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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