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冬夜的贛州商業街早已沉寂,姜云露的服裝店卻透著詭異 —— 往常營業到九點的店鋪,不到八點半就拉上了卷簾門。次日清晨,丈夫踹開緊鎖的店門時,27 歲的女老板已倒在二樓血泊中,頸部的掐痕紫得發黑,褲子被扒至膝蓋,身旁整齊擺放著一雙嶄新的毛線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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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線索多到讓人頭疼。” 參與偵辦的民警后來回憶。二樓臥室凌亂如遭洗劫,門后紅色塑料袋里 8000 多元現金卻分文未動,木桌化妝品旁的兩盒安全套格外扎眼。
更蹊蹺的是,衛生間便池里躺著同品牌安全套包裝袋,尸檢卻未在死者體內發現精液。一樓樓梯口翻倒的拖鞋、延至二樓的拖拽痕跡,以及一枚清晰的皮鞋印,勾勒出模糊的作案軌跡。
“兇手一米七左右,偏瘦,可能單獨作案。” 技術人員根據鞋印初步畫像。死者指甲縫與現場煙頭中的男性生物檢材,與頸部殘留的另一人 DNA 形成矛盾 —— 難道是兩人作案?被拿走的手機和金項鏈指向圖財,死后遭辱的痕跡又像報復,線索在矛盾中擰成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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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訪中,街坊的一句話讓偵查方向突變:“姜老板長得洋氣,經常有不同男人來店里。” 警方調取其社交記錄時倒吸冷氣:僅半年內,她的異性網友就達 80 余人,多為贛州本地男性,聊天內容不乏露骨調情。“她習慣和網友在店里見面,有時關店很早。” 丈夫的補充印證了警方的猜測。
網名叫 “齊天大圣” 的王星宇率先進入視線。這位 27 歲的公職人員身高體態與畫像完全吻合,脖子上新鮮的抓痕更像是鐵證。但 DNA 比對結果卻潑了冷水 —— 他的基因與現場檢材毫無關聯。“我是警告過姜云露別跟張元凱來往。” 王星宇的辯解牽出另一個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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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歲的工廠工人張元凱很快到案。他承認案發當晚 7 點曾與姜云露通話,卻拿出工友證言:“他那會兒在浴室洗澡,洗完就回宿舍了。”DNA 比對再次排除嫌疑,可警方發現他半年內從姜云露處借走萬元賭債,這層關系讓辦案人員始終無法釋懷。
“再查死者丈夫!” 南康公安局長郭萬龍的指令打破僵局。這個看似悲痛的男人,在妻子懷有身孕(一案兩命)的情況下異常平靜。但皮鞋印尺寸不符、DNA 比對失敗,又將這條線索掐斷。此時距離案發已過去 12 天,80 名網友排查過半,案件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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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出現在張元凱的二次訊問中。當民警提及 “安全套包裝袋” 時,他眼神閃爍的瞬間被捕捉。“我確實去過店里,但沒殺人。” 他終于松口,案發當晚他催債未果與姜云露爭執,被對方抓傷手臂后逃離,“當時還有個男的在二樓,穿棕色皮鞋。”
這句證言讓警方重新梳理 80 名網友的行蹤。23 歲的無業人員張華進入視野:身高 1.7 米,偏瘦,案發當晚無不在場證明,且曾因騷擾姜云露被拉黑。當技術人員提取他的 DNA 時,結果與現場煙頭、指甲縫中的檢材完全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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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跟她處對象,她不同意還罵我。” 張華的供述揭開真相。案發當晚他潛入店鋪,趁姜云露關店時扼住其頸部。發現對方已死后,他模仿色情影片情節進行侮辱,慌亂中使用安全套卻遺落包裝袋。
為偽造搶劫現場,他拿走手機和項鏈,還故意擺好拖鞋迷惑警方。而頸部的另一人 DNA,正是此前爭執中留下的張元凱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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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春,張華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贛州商業街的服裝店換了新主人,只是街坊提起時仍會感慨:“那么會做生意的姑娘,可惜了。”
本文系社會新聞/真實案件改編,人名為化名,本文圖/選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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