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劉亞東
2025 年 10 月 21 日,法國總統府發布的歐盟核心領導層與烏克蘭聯合聲明,將 “以現有接觸線為基礎實現就地停火” 的提議推向國際輿論焦點。然而,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隨即以 “立場無任何改變” 的回應拒絕該方案,讓承載烏克蘭民眾和平期盼的倡議陷入僵局。這場立場對立的背后,既是俄烏雙方對沖突解決路徑的認知分歧,也是國際社會維護主權原則與大國戰略訴求的深度博弈,反映出烏克蘭在戰火中艱難求存的復雜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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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立場分野:停火提議背后的訴求差異
歐盟外交官披露的 “12 點建議” 雖未正式公布,但其 “先停火后和談” 的核心框架,本質上是對《聯合國憲章》中 “領土完整” 原則的踐行。歐盟委員會主席、歐洲理事會主席及英法德領導人的集體聯署,凸顯國際社會對烏克蘭主權訴求的廣泛認同;而澤連斯基政府的參與,更是基于千日戰火的人道災難作出的艱難抉擇 —— 持續沖突已造成 1.2 萬名烏克蘭平民遇難、1000 多萬人流離失所,經濟總量縮減超 40%,3400 多所學校和醫院被毀,65% 的發電能力癱瘓,近四分之一領土因地雷污染淪為 “生命禁區”。
在西方援助不確定性加劇的背景下,烏克蘭的停火表態堪稱 “以退為進” 的生存策略:既向國際社會傳遞和平誠意,又為守護剩余領土爭取喘息空間。即便處境艱難,烏方仍堅守 “拒絕領土讓步” 的底線,這一立場背后,是對 680 萬流亡同胞的承諾,也是對被占領土民眾的責任擔當。
俄羅斯的拒絕則源于自身戰略考量。拉夫羅夫在與美國國務卿魯比奧通話中強調,“凍結戰線將讓烏克蘭獲得重整軍事的時間窗口”,實則反映出俄方對戰場態勢的判斷 —— 目前俄軍控制頓巴斯地區約 89% 的領土,憑借兵力優勢形成軍事脅迫。俄方主張停火需 “正視沖突根源”,但其所謂 “根源” 卻回避了對烏克蘭主權的尊重,本質上是雙方在 “主權平等” 與 “戰略安全訴求” 上的不可調和。
02 利益博弈:人道關切與地緣算計的交織
歐洲力推停火倡議,核心動機是遏制人道災難升級與維護地區安全穩定。2014 年克里米亞危機以來的地緣格局演變,讓歐洲深知對沖突的縱容將引發連鎖安全風險。從援助力度看,德國 2024 年對烏援助占 GDP 比重達 1.2%,法國軍工企業產能接近飽和,這些付出既是對自由價值的捍衛,更是對自身安全環境的維護 ——2025 年仍有 500 萬烏克蘭人面臨糧食危機,冬季斷電缺暖的民生困境正持續加劇。
對烏克蘭而言,停火提議是 “尊嚴與生存的平衡術”。當前烏軍前線士兵補給缺口達 23%,重型裝備損失率超 30%,特朗普政府對援烏的態度搖擺及歐盟內部的分歧,讓烏方抗侵略壓力陡增。澤連斯基政府試圖通過停火提議打破僵局,借助國際壓力迫使俄方回到談判桌,其 “既要停火又不割地” 的訴求,無疑增加了協商的難度。
俄羅斯的戰略算計則聚焦于長期地緣利益。俄方將北約東擴視為 “安全威脅”,卻忽視烏克蘭作為主權國家的安全自決權。對俄方而言,承認現有領土現狀是停火的前提,這意味著要烏克蘭接受部分領土被占領的事實 —— 而這些領土的合法性早已被聯合國憲章確認。俄方所謂 “建立長期可持續和平”,實則是要求烏克蘭放棄部分主權,這顯然超出一個獨立國家的接受底線。
03 根源癥結:主權原則與安全訴求的認知鴻溝
俄烏沖突的核心分歧,在于對 “和平框架” 的認知差異。俄羅斯提出的 “和平方案” 包含三項關鍵要求:烏克蘭憲法明確中立地位、放棄加入北約、承認頓巴斯等地區的領土現狀,本質上是剝奪烏方的安全自決權與領土完整權,其宣稱的 “去納粹化” 借口,也多次被聯合國人權機構駁斥為宣傳工具。
烏克蘭及西方的和平主張則始終以 “領土完整” 為核心。歐烏聯合提案中支持烏克蘭加入歐盟,是對其主權選擇的尊重;暫時回避北約東擴問題,更是烏方為促成停火作出的妥協。民調顯示,52% 的烏克蘭民眾支持通過談判結束戰爭,其中過半數人堅持不放棄領土主權,這種對正義的堅守遠超政治算計。
更深層的矛盾在于國際安全架構的認知差異:俄羅斯主張的 “平等安全”,本質上是要求他國犧牲主權換取自身安全;而西方倡導的 “基于規則的國際秩序”,核心是維護各國主權平等。這種認知鴻溝導致雙方無法在同一框架下對話 —— 俄方將沖突根源歸咎于北約東擴,西方則認為俄羅斯的擴張野心才是核心,正義與利益的對立讓根源性問題難以破解。
04 前景研判:僵持態勢下的和平困境
當前停火倡議的推進受阻,原定的美俄元首峰會取消、魯比奧與拉夫羅夫籌備會議推遲,凸顯烏克蘭和平命運被大國博弈左右的現實。短期內沖突僵持態勢難改,主要源于三重不可調和的矛盾:
其一,俄方的戰場優勢使其缺乏讓步動力。2024 年俄羅斯坦克產量較戰前提升 300%,導彈產量提升 200%,軍工產能的全面激活支撐其 “可承受長期沖突” 的表態,而冬季來臨將進一步加劇烏軍補給困難。
其二,美歐協調裂痕給俄方可乘之機。歐盟堅定支持烏克蘭,但特朗普政府的政策搖擺及匈牙利、斯洛伐克等國的消極態度,削弱了國際社會的遏制合力。
其三,核心訴求的不可兼容性。俄羅斯的領土訴求與烏克蘭的主權主張形成直接對立,西方 “凍結現狀” 的提議既無法滿足俄方的領土野心,也難以讓烏克蘭接受主權受損,成為和平進程的最大障礙。
這場圍繞停火的博弈,本質上是主權原則與地緣利益的碰撞。千日戰爭已造成數萬烏克蘭平民傷亡,這樣的人道災難不該再持續。短期內,沖突大概率維持 “邊打邊談” 的僵持態勢;長期來看,若國際社會無法形成更強合力推動雙方回到 “主權平等” 的談判基礎上,不僅將重塑歐洲安全格局,更可能動搖 “主權神圣不可侵犯” 的國際秩序根基。和平的實現,終究需要正視一個基本事實:任何以犧牲他國主權為代價的 “安全”,都無法帶來真正的持久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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