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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雨書》
杏花飄落的姿態,總帶著欲說還休的纏綿。那些粉白的花瓣,原是枝頭最嬌嫩的春語,卻終究要離了相依的枝椏,在薄涼的風里輾轉沉浮。
它們有的落在青石井欄邊,有的覆在蒼苔斑駁的舊階上,更有許多,隨著蜿蜒的溝渠去了不知名的遠方。
那水紋里搖曳的,何嘗不是破碎的月光、零落的舊夢?
這般景致,總教人無端想起李后主那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只是后主悲的是江山,常人傷的卻是心底那抹抓不住的影。
那溝渠中的倒影,漾著天光云影,也漾著經年的悵惘。每一片花瓣的沉浮,都似在訴說著人世間某種無可奈何的別離——
明明曾依偎得那樣近,終究要各分東西。
夜色漸濃時,月色便滂沱起來。
這月光不似李太白"舉頭望明月"那般清朗,倒更近李義山"滄海月明珠有淚"的凄迷。它從九霄云外傾瀉而下,不是溫柔的撫慰,而是鋪天蓋地的傾訴。
那些藏在心底不敢觸碰的思緒,在這月色的蠱惑下,都化作潮水漫過堤岸。原來最沉重的心事,往往在最寂靜的夜晚顯現形跡。
風起時,檐角的鐵馬叮咚作響,像是誰在遠處輕輕叩門。推窗望去,只見"何處相思明月樓"的惆悵,在蕭索的風里凝成霜華。
張若虛當年望月興嘆,怕也是被這般月色擊中了心扉。那月光照過離人的妝鏡臺,照過孤枕上的淚痕,最后在某個不經意的轉角,與蟄伏的思念撞個滿懷。
星子明滅的節奏,恰似心事起伏的韻律。
它們時而璀璨如初見的歡欣,時而黯淡如別后的落寞。那些散作飛絮的光點,在墨色的天幕上書寫著無人能懂的天書。秦少游說"纖云弄巧,飛星傳恨",
這漫天的星子,莫非也在傳遞著某個遙遠時空里的眷戀?
最教人動容的,是星輝與飛絮的相逢。都是無根的漂泊,都是易碎的晶瑩,在某個命定的夜晚結為知音。杜工部詩云"片云天共遠,永夜月同孤",
這紛飛的星絮,不正是天地間最寂寞的相伴?它們不必言語,只需在墜落的過程中彼此映照,便完成了最深刻的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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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之處,可有答案?
我問得虔誠,問得卑微,如同跪在佛前的香客。可惜云霧繚繞處,只傳來空茫的回響。
李清照曾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而我等來的,只有漸漸消散的余音。
這"天資愚鈍"的自嘲里,藏著多少輾轉反側的夜晚。不是讀不懂圣賢書,不是參不透禪機妙理,
唯獨解不開一個"情"字。元好問早將真相道破:"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既然先賢皆不能解,我這愚鈍之人,又該如何自處?
十里相思,是空間的距離,更是心上的溝壑。
這相思不似柳永"為伊消得人憔悴"那般濃烈,倒更像晏幾道"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寂寥。每一個晨昏,每一次花開花落,都在丈量著思念的深度。
那十里路上,或許開滿桃花,或許鋪滿落葉,可在相思的人眼里,都只是通往遠方的荒蕪。
想要問醫者求個方子,卻知這病癥無藥可醫。白居易說得透徹:"相思始覺海非深。"原來這世上有比海更深的,是望不到盡頭的思念。
那十里路途,有時竟比千年光陰還要漫長,因為它橫亙在兩個渴望相擁的靈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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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還在飄落,像是永遠下不完的雪。
它們落在水面的樣子,讓人想起王維筆下的"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只是詩人看得超然,常人卻總難免傷懷。
每一片花瓣的離去,都在水面上劃出細微的漣漪,如同心上那些細密的疼痛,看似微不足道,卻層層疊疊永無止息。
忽然懂得為何佛家要說"一花一世界"。這飄零的杏花里,或許就住著某個未完成的夢。它在春風中旋轉的姿態,多像那年離別時,你衣袖翻飛的模樣。
如今花已成塵,夢已作古,唯有溝渠中的倒影,還在固執地守候著不可能的重逢。
月色漸漸淡去,星子也隱入晨曦。
天光微明時,再看那溝渠中的落花,竟有了不一樣的意味。它們隨波逐流的坦然,它們化作春泥的從容,
都在訴說著某種超越痛苦的智慧。忽然想起陶淵明的"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這或許就是落花要告訴我們的真諦。
那十里相思,此刻看來也不再是折磨。它讓平凡的生命有了詩的質地,讓麻木的心靈保持敏銳的痛感。
納蘭性德說"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正是這求不得的遺憾,才讓相遇時的美好永遠鮮活。
風起時,最后一瓣杏花落入掌心。
我輕輕合掌,不是要留住它,而是感受它最后的溫度。這飄零的花瓣,這滂沱的月色,這明滅的星子,
這無解的追問,原來都是生命贈予的禮物。它們讓我在愚鈍中開悟,在痛苦中清醒。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李商隱的惘然,或許不是遺憾,而是一種深刻的懂得。
當我們終于明白,所有相遇都是為了別離,所有深情都是為了懷念,那十里相思便不再是需要治愈的傷痛,而是照亮余生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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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還在飄落,永無止息。
晨光初透時,昨夜的滂沱月色已化作竹葉上的清露。那些在黑暗中洶涌的心緒,
此刻都收斂成晶瑩的珠玉,在微風中輕輕顫動。想來李商隱"昨夜星辰昨夜風"的悵惘,
也該是在這樣的晨光里沉淀成詩。原來最濃烈的情愫,終究要歸于這般清澈的寧靜。
沿著青石板路徐行,鞋履沾濕了昨宵的雨痕。路旁的杏樹仍在紛紛揚揚地落著花,那姿態不像離別,
倒更似某種執著的守望。忽然想起王維的"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
這飄落的杏花何嘗不是如此?它們不是無情物,只是以另一種方式與這世間溫柔相處。
駐足溝渠邊,看落花逐水遠去。
水流不急不緩,恰似時光本來的步履。那些花瓣在漩渦中打轉的模樣,像極了生命中那些徘徊不前的時刻。
有時它們聚成一簇,仿佛在作最后的告別;有時又各自飄零,
如同注定離散的緣分。韋應物說"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這溝渠雖小,卻承載著同樣深沉的意境。
最動人心處,是那些卡在石縫間的花瓣。它們既不能隨波遠去,又無法重回枝頭,就這么懸在命運的罅隙里。
這讓我想起那些擱淺在歲月中的承諾,那些未曾圓滿的期許。白居易寫"花非花,霧非霧",
這些困在石間的落花,不正是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忽有清風自竹林深處來,攜著隔世的琴音。
那琴聲若有若無,像是某位隱士在彈奏《幽蘭》。循聲望去,只見竹影搖曳,不見撫琴之人。
這空靈的琴音,讓飄落的杏花都仿佛有了韻律。原來世間至美的相遇,往往都在"此時相望不相聞"的意境里。
想起嵇康臨刑前索琴彈奏《廣陵散》,曲終嘆道"《廣陵散》于今絕矣"。其實何止絕的是曲調,更是那種"目送歸鴻,手揮五弦"的曠達心境。
此刻隔著竹簾聽見的琴音,或許正是古人未散的精魂,在教導我們如何與遺憾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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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高,花影漸疏。
陽光穿過杏樹的枝椏,在地上繪出斑駁的圖畫。那光影的變幻,恰如心事在時光中的流轉。有時明亮如初見時的歡欣,有時黯淡如別后的憂傷。
范仲淹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這世間的草木枯榮,哪一樣不牽動著多情人的心弦?
細看那些光影的圖案,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在訴說著永恒的秘密。陶淵明"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感悟,
或許就藏在這尋常的光影交錯間。我們總在追尋遠方的詩意,卻忽略了腳下正在上演的禪機。
走至杏林深處,見一石井欄邊落花成冢。
那井早已枯涸,井沿上爬滿青翠的藤蔓。堆積的落花在井口形成粉白的漩渦,仿佛時光在此處打了個盹。
這景象讓人莫名想起納蘭容若的"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只是他把深情寄予佳人,我把惘然托付落花。
探頭望向井中,只見層層疊疊的花瓣在幽暗處發酵著春日的遺夢。或許千百年后,這井中的落花會化作琥珀,
將某個瞬間的心事永恒封存。就像李商隱的"藍田日暖玉生煙",有些情愫終究要經過歲月的沉淀,才能顯露出溫潤的光澤。
午后小憩于杏樹下,落花覆滿衣襟。
睡意朦朧間,仿佛聽見有人在輕聲吟唱:"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晏幾道的詞句穿過時空,與此刻的落花融為一體。
那些被詞人珍藏的瞬間,是否也如這些花瓣般,在某個平行的時空里永遠鮮艷?
醒來時日影西斜,身上的落花已積了薄薄一層。輕輕拂去時,有些花瓣戀戀不舍地沾在衣袖上,像是要陪我走完余下的路。
這教人想起蘇軾的"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那些沾衣不去的花瓣,不正是生命途中偶然卻深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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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再度降臨,月牙如鉤掛上柳梢。
與昨夜滂沱的月色不同,今宵的月光清減如詞人病后的容顏。李清照"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意境,
在這淡月疏星里得到了最美的詮釋。原來月缺月圓,都是天地在訴說聚散無常的真理。
星子還是昨日的星子,只是排列成了新的圖案。那些明滅的光點,像是天人在對弈,隨手布下的棋子都暗含玄機。
張若虛問"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問題太過浩渺,不如只問今夜的星光,可曾照亮你歸來的路途?
夜深時,取筆墨錄下這兩日所見。
硯臺里的墨香與窗外飄來的花香交融,在宣紙上氤氳成詩。寫著寫著,忽然懂得為何古人總愛在花下作詩——
那飄落的花瓣會不時停在筆端,仿佛也要在詩行間留下自己的印記。這或許就是"落花時節又逢君"的另一重深意。
墨跡干時,晨光已再度降臨。重讀昨夜寫下的字句,竟覺得有些陌生。那些在月光下洶涌的情愫,在日光里都變得恬淡安寧。想來王羲之寫《蘭亭序》時,
也是在這樣的心境轉換間,完成了"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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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出,見杏花已落了大半。
枝頭漸漸長出嫩綠的新葉,在春光里舒展著生機。原來告別是為了新生,凋零蘊藏著開始。
這讓我想起王國維所說"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但或許正因為留不住,才更顯珍貴。
溝渠中的流水依舊,只是少了些粉白的花瓣。那些早已遠去的,想必已經抵達某個更廣闊的天地。站在水邊良久,
忽然明白:相思何必求愈?那十里路途上的風月,那無眠之夜的星輝,那飄落不息的杏花,都是生命贈與的厚禮。
最后一片杏花從枝頭飄落時,我在石階上坐下。
它落得那樣從容,仿佛不是在墜落,而是在飛翔。這姿態讓我想起莊子所說的"逍遙游",原來真正的自由,是認清宿命后的坦然以赴。
花雨停歇的剎那,整個世界忽然變得異常清明。鳥鳴聲、流水聲、風吹竹葉聲,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王籍寫"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此刻才真正懂得其中三昧。原來極致的寂靜,不是萬籟俱寂,而是與萬物之聲合而為一。
起身整理衣冠,將這兩日的感悟仔細折好,收進行囊。
臨行前又回首望了望那片杏林。雖然花期已過,但那些飄落的花瓣早已在心底種下來年春日的約定。
這就像晏殊所寫"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逝去的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踏上歸途時,忽然想起賈島"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詩句。這兩日我在杏花春雨間的尋覓,
何嘗不也是一場"云深不知處"的探訪?只是我要尋的從來不是某個確切的答案,而是與自我相遇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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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含翠,春水碧于天。
走在歸去的路上,才發現每處風景都在訴說著同樣的真諦:生命的美好不在永恒,
而在每個瞬間的全心全意;相思的珍貴不在相聚,而在那些因思念而變得溫柔的晨昏。
韋莊說"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此刻雖無畫船,但心中有雨聲潺潺。
那十里相思,早已化作十里春風,吹開了心底沉睡的花園。原來當我們不再執著于治愈,傷痛自會羽化成詩。
杏花還會再開,月色還會再濃,星子永遠明滅如初語。而我們在無盡的聚散中,
終于學會與所有得不到的溫柔,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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