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占理兒。
2012年游戲公司暴雪出了新款《使命召喚:黑色行動Ⅱ》,劇情大概是這樣:2025年中國股市遭黑客攻擊,一位姓陳的領導大手一揮,禁止所有稀土出口。
在當時玩家們普遍覺得這劇情本來就是虛構的,也就沒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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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十幾年過去,如今再回頭看這游戲設定,大家才會發現,游戲設計者簡直像開了天眼——2025年稀土真的被禁止了。
現在全球但凡聊到芯片、新能源、軍工,誰不得提一嘴稀土?小伙伴們都知道,這玩意兒就像炒菜的鹽,看著不起眼,缺了它啥菜都沒味兒。但你可能不知道,中國能攥住這"工業味精"的命門,得從近百年前一場"中外掰手腕"說起。這是真事兒。
1926年冬天,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接了個活兒——給漢莎航空在中國西北搞一項"考察"。這種事在當時并不稀奇,前后都有不少洋人揣著勘探許可證,仗著咱們啥都不懂,想把中國地下的寶貝偷摸劃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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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張作霖原本都點頭同意了,結果北京學術界聽到消息后,感覺不太對勁兒,于是一群教授聯名上書,要求必須中外組隊考察,挖出來的東西他們得先看看,否則一根草都不能帶出中國。
北洋政府這次難得硬氣了一回:不答應?簽證收回,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斯文·赫定也是個老江湖了,知道中國人這次是認真的,只好捏著鼻子全盤接受。
可誰都沒想到,這場被迫合作的‘中外合資’考察隊,居然在內蒙古扒拉出一個世界級寶藏——白云鄂博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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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大伙兒都以為這就是個露天鐵礦,可考察隊里一個叫丁道衡的北大青年,卻覺得這礦有些許異常。于是這位老哥回去后硬是啃了十幾年,帶著勘探隊在荒漠里打轉,最后終于得出了一個驚天結論:這不是鐵礦,是稀土!
最后綜合測量,這里稀土儲量占了全球的41%。你想想,這相當于在自家后院刨出個金礦,還一藏就是幾十年,就問你刺激不刺激?
發現礦固然值得高興,可那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難點是:怎么把這堆"土坷垃"變成能用的寶貝。
可大家都知道稀土這東西邪門得很,籠統地說就是17種元素擠在一塊兒,跟一鍋大亂燉似的,分離提純難度極大。
早年間咱們技術不行的時候,日本人曾盯著咱們包頭鋼鐵廠的爐渣流口水,說要花錢買走鋪路。日本腦子被門擠了嗎?事出反常必有妖,經過仔細研究才發現,人家是看上了爐渣里面的稀土。可即便知道了,咱們當時也真沒辦法提純,再加上窮得叮當響,只好眼睜睜把寶貝賣白菜價。
一切的轉機出在一群"土法煉金術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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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50年代,冶金學家鄒元爔帶著復旦大學的學生在包鋼搞實驗。那會兒條件差到啥程度?
就這么說吧,跟煮海水熬鹽巴差不多。提煉稀土用的是大鐵鍋,倒上濃硫酸和礦石就開炒,毒氣熏得人睜不開眼,實驗室的"毒氣檢測儀"是一只鳥——鳥要是撲騰不動了,趕緊撤。這招八成是跟摸金校尉那兒學的。
一次硫酸倒多了,當場熏暈好幾個學生。就這么拿命硬懟,這群人愣是用土辦法煉出了硅鐵稀土合金。
而真正讓中國稀土站起來的,是北大教授徐光憲。這位老哥更傳奇,1972年那會兒還在鄱陽湖邊放牛,突然被人在牛棚里接到國家號召:"需要你搞稀土分離,釹和鐠兩種元素,軍工上等著用!"
當時這技術被法國人攥得死死的,咱們說想學習,人家倒也同意了。只不過條件是:煉出來的稀土得讓他們獨家銷售——這意思就是讓咱給他們打工,咱肯定沒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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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徐光憲憋著一口氣,帶著團隊在實驗室死磕技術。1975年,全國稀土會議上,徐光憲甩出了王炸:"串級萃取理論",把稀土純度干到99.99%。
這里得著重說一下這位老哥的高瞻遠矚:他沒把技術攥在自己手里,而是辦起了"全國串級萃取講習班",把技術手把手教給全國企業,連鄉鎮小廠都能煉稀土了。如今咱們擁有稀土全產業鏈,他的這一舉動居功至偉。
十三年后到1988年,中國稀土產量直接沖到了全球第一;1995年,占了世界總產量的三分之二。
到了2025年的今天,稀土江湖上咱們是妥妥的"話事人":全球70%的開采量、90%的加工量,從挖礦到做零件,全產業鏈一條龍服務,其他國家想從中搶飯吃?難,非常難。
其實,一直有一些人覺得這不就是賣資源嗎?沒啥了不起的?沒辦法,有些人就是無知、傻天真。
稀土這東西,軍用、民用都離不開——它是一種極其重要、稀有、在特定場景下不可替代的基礎原料。
美軍M1A1坦克的激光測距儀靠銣釔鋁榴石,核潛艇降噪用鋱鏑鐵,造一架F35戰機需要400公斤稀土,航母、潛艇都離不開這玩意。民用更不用說,手機屏幕、新能源汽車電機、風電設備,哪樣都離不開稀土制成的永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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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國外也不是不能加工提純,只不過成本高得多。咱們厲害就厲害在,不僅挖得多,還能把成本壓到地板價。澳大利亞Lynas公司曾說過,就算把開采的稀土礦石運到中國加工再拉回去,成本都比他們本土低10%~15%。
所以,你現在明白為啥日本精工、美國麥格昆磁全都跑來中國設廠了吧?便宜呀,資本都實誠得很。
而西方國家,簡直是大型"翻車現場"。美國到時發現了帕斯山稀土礦,儲量也很高,聽著挺饞人。結果國內環保人士反對開采,官司打了十幾年,廠子開開關關跟過家家似的。
資本家一算賬:又不賺錢,又挨罵,誰干啊?于是這么些年一直都是明著按著從咱們這邊采購。直到這兩年咱們收緊出口管制,澳大利亞才突然"放棄環保原則",要擴建本土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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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使命召喚》的劇情:2025年中國禁止稀土出口。雖然只是游戲設定,但現在西方國家確實急得抓耳撓腮。美國國防部干脆下場,給MP Materials砸錢入股,還簽了10年兩倍市場價的采購合同——等于明著說:"求你了,趕緊開工吧!"
但這事兒沒那么容易。稀土產業鏈就像一棵大樹,中國不僅有根,還有豐茂的樹干和枝葉。就算西方國家現在開始種樹,沒個十年八年根本長不起來。更何況,分離技術、產業集群、成本控制,哪一樣是說追就能追上的?
說白了,稀土之爭從來不是簡單的資源問題,而是技術、產業和國家意志的較量。從丁道衡在荒漠里勘探,到徐光憲在實驗室死磕,再到今天中國在全球產業鏈的地位,靠的從來不是運氣,而是一群人拿命拼出來的。
誰掌握了稀土,誰就攥住了未來工業的命門,而咱們已經把這門"手藝"練到了滿級。
感謝那些曾經為此付出的老哥、前輩、偉人。
有你們,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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