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沈母難得沒叫嚷，只是手指顫抖地抽著煙：“她是我女兒，去世了自然要來看一看。”
顧時弋停下腳步，譏諷道：“當年你非要嫁入顧家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冉霧是你的女兒呢？引誘蔣明燁賭博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她是你的女兒呢？”
“她可以當沒你這個媽。”
在顧時弋臂彎里的貓“咪”了一聲。
林昭昭看了貓一眼，嘆了一口氣：“阿姨，我們不攔你，你想看看冉霧，就進去看吧。”
冉霧對冉母的感情實在復雜。
“媽媽”這個詞和身份，對人類有種天然的吸引力。
她與冉母在冉父的手下艱難求生，本該是一對相依為命、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母女。
冉霧有許多想要親近冉母的時候，卻都被一巴掌扇開，說她長得像冉父那個畜生，看著就叫自己惡心。
慢慢地，她接受了媽媽不愛她的事實，很早獨立。
冉霧想不到冉母會來，而且看起來有些悲傷，她分明見不得自己好，她們是水火不容的母女。
可能她活著和她死了的含義，的確不一樣。
冉母深深吸了口煙，又把煙放地上用高跟鞋踩滅了，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里。
又一言不發地朝墓園里走去。
七點鐘，謝昭懿準時和另一個同事交接了席位。
她放下耳麥時，指尖還帶著些微酸脹，連續盯了兩個小時的航班動態，連眨眼都得掐著間隙。
她拿著話筒走回休息室，時瑩已經湊到了她的身邊，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椰子餅干，眼睛亮晶晶的。
“昭懿，聽說寧主任訂了城南那家新開的江湖菜？”
驟然聽到寧主任這三個字，謝昭懿脫外套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卻是牽不起笑。要不是臨時拒絕不好，接下來的聚餐她都想推了。
寧景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這一下午的工作時間，管制大廳這么大，他就偏偏在她旁邊扎根一般死盯著她。就連他的“愛徒”，平時重點關注的對象任曉嘉，他都沒空多看一眼。
謝昭懿想起下午時，寧景和倚在她的席位旁，手指幾乎要戳到雷達屏幕上的航班軌跡，“這個高度層調配可以再緊湊點。”
“跟機組通話語速太“溫和”的話，容易耽誤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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