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樂 / Angelo Badalamenti - Twin Peaks Theme
音頻制作 / 楚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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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無論開始多么恩愛和諧,只要兩人朝夕相處,過起柴米油鹽的生活,總少不了爭吵與怨恨。那么,當歡笑、甜蜜、親近,逐漸摻雜爭吵、悲傷、疏離,一段關系會發生何等變化,兩人又該如何面對?
今晚的這首詩是詩人寫給自己愛人的,但它并非常見的愛情詩,并未歌頌對方的美麗與善良,而是將關系中微妙的距離感、難言的沉默精準地呈現出來。
第一句詩就將人代入懸念。女子在哭泣,但并非她的哭聲將男子驚醒,那么是什么讓他驚醒的?就是女子的哭聲,甚至女子還是因他而哭,但他在半睡半醒間未能意識到,只將這哭聲當作了風、玻璃的顫動,當作與自己無關的外部信息。
到了第二節出現了變化。男子未能繼續睡下,他感受到女子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原本哭泣是為了釋放被壓抑的情緒,但在夜里又不能大聲哭出來,讓原本壓抑的情緒變得加倍壓抑,所以男子在半清醒間感到愧疚。
回想剛才自己還認為是風、玻璃的顫動將自己驚醒,男子不禁想到此前的一個個夜晚,那些他自以為聽到的物體聲響,是不是也都是女子的哭聲?男子對未能在意和察覺女子的情感進行著反思。
他輕易地將這些自然的聲響視為客觀具體的信息而匆匆忽視,沒能想到這些外部信息其實都可能是線索和暗示,讓他去留意女子的內心感受。
有了這次醒悟,男子能做些什么呢?他看到女子離得并不遠,伸手就可觸到,卻顯出另一種狀態。某些時候,人會從最親近的人身上看到令人痛苦的“他者性”,無論如何親密、多么珍貴,對方永遠是一個他人,有著強烈的陌異感,無法觸碰。他們并不總會如你所愿地打開心扉,即便你在表達關心,他們可能會說:“睡一覺、哭一場就好了,人在夜里就是如此,不必管我,你睡吧。”
而有時,雙方的距離更顯微妙。男子未伸出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的溫柔關心會迎來女子的另一份溫柔。女子可能會選擇繼續隱藏自己的情感,輕輕地否認自己的哭泣,讓男子將夜里的聲音當作風、玻璃的顫動就好了,由此繼續維持關系的和諧。女子心中那壓抑的情感、那夜里的眼淚,仿佛只屬于它自己,只屬于一段關系里難以言明的部分。
由此,“在夜里哭泣,但并非哭聲將人驚醒”,在全詩通過替換人稱與細微調整,一波三折,首尾呼應,形成了獨特的節奏感,也表達出一段關系中的多層意味,讀來讓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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