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老街還在,梧桐樹的影子斜斜地鋪在青石板上,像極了十年前你我并肩走過的模樣。風一吹,葉子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某個被遺忘的夏天。
我們曾在那里買過一支綠豆冰棍,五毛錢,你咬一口,遞給我,笑著說:“甜不甜?”我說甜,其實冰棍早就化了一半,滴在手上黏黏的,可那一刻的清涼,卻一直沁到心里。
后來,我們分開了。沒有爭吵,沒有決裂,只是像兩條原本相交的線,在某個路口悄然偏離。你說你要去北方讀書,我說我留在南方工作。我們都說“常聯系”,可“常”字還沒落地,日子就悄悄把距離拉得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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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每天都有消息。你發來北方的雪景,我回你南方的晚霞。漸漸地,消息變成了“在忙”“晚點聊”,再后來,連“晚點”也成了永遠的未完成時。朋友圈里,你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而我,也學會了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過那條老街。
我以為我已經放下了。直到去年冬天,我在超市看見一個穿紅毛衣的女孩,背影和你一模一樣。我站在原地,心跳突然亂了節奏,手心微微出汗,像極了第一次牽你手的感覺。可她轉過身,是一張陌生的臉。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不是忘了,只是把記憶藏得太深。像一本被擱置在書架角落的舊日記,封面落了灰,翻開時,字跡卻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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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告別。告別童年,告別故鄉,告別那些曾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人。可有些告別,不是消逝,而是沉淀。你不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卻早已成為我呼吸的一部分。你教會我勇敢,也讓我懂得遺憾的美;你讓我知道愛可以熾熱如夏,也可以安靜如秋。
如今的我,不再執著于“重逢”或“忘記”。我只愿在某個陽光正好的午后,想起你時,嘴角能輕輕上揚。就像現在,寫下這些字的時候,窗外的風正好,像極了那年夏天,你笑著把冰棍遞給我時,吹過發梢的那陣風。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可有些記憶,散著散著,就成了光。
照亮后來的路,也溫暖了獨自前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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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光的縫隙里,我依然記得你,
但不再想見你。
因為最好的你,
早已活在我最溫柔的歲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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