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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6日,《Detachment》帶著一股冷峻氣息登上大銀幕。
這部由托尼·凱耶執導的影片,把鏡頭對準紐約皇后區一所被遺忘的高中。
這里像個“垃圾場”,問題少年扎堆,老師大多已心灰意冷,課堂上充斥著語言暴力,甚至肢體沖突。
阿德里安·布羅迪飾演的代課老師亨利·巴蒂斯,就這么走進了這里,甚至有些絕望。
在絕望中的破碎靈魂
說到阿德里安·布羅迪的表演,用“精彩”都有點輕描淡寫了。
他演的亨利,光靠眼神就能講故事。
開場獨白時,他眼睛里那點疏離和悲憫,不用說話就讓人知道這角色心里藏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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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接下的是為期一個月的代課任務,一進教室,他就面對一群對未來毫無規劃、對老師充滿敵意的學生。
影片開場用偽紀錄片式的獨白,一下就撕開了亨利平靜外表下的裂痕,那些童年陰影讓他像個裝著定時炸彈的人,隨時可能被情緒引爆。
但正是這種雙重性,讓他比其他老師更能看穿學生們的偽裝。
先說那個叫Meredith的女孩,她是個有天賦的藝術家,卻在學校和家里都遭受著持續的精神虐待。
在她眼里,亨利是唯一能理解她的人,是她的救贖。
記得她在課堂上朗讀自殺遺書的那場戲,整個教室的空氣都像凝固了。
那不是表演,更像是一個瀕死靈魂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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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女孩Erica是個無家可歸的問題學生,淪落到站街,一開始對亨利充滿敵意。
但亨利看穿了她憤怒背后的痛苦,把她帶回了家。
兩人那種近似父女的關系,有點像獨立電影里常見的套路,可布羅迪和薩米·蓋爾的對手戲,實在太過精彩,讓人忍不住相信這是真的。
還有那些配角老師們也很有意思,詹姆斯·凱恩演的西摩老師靠嗑藥撐過每一天,卻用黑色幽默給這絕望環境添了點怪異的光亮。
劉玉玲演的輔導員帕克,和那些死活不承認孩子有問題的家長對峙時,眼神里全是疲憊的無奈。
校長迪爾登,瑪西亞·蓋·哈登飾,夾在教育理想和官僚體系之間,她的掙扎讓人看到整個系統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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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角色雖然戲份不多,卻像一塊塊拼圖,拼出了教育體系的眾生相。
當Meredith自殺的消息傳來,阿德里安蜷縮在教室角落的樣子,完全沒了老師的架子,就是個被現實打倒的普通人。
這種處理,反而讓角色更真實,老師也是人,也會被痛苦擊垮。
貝蒂·凱耶演的Meredith讓人印象太深了。
作為導演的女兒,她沒靠關系混事,而是真把角色演活了。
看她在黑板上畫那些充滿毀滅感的畫時,手都是抖的,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脆弱。
到了爆發戲,她又能瞬間拿出專業演員的爆發力,前后反差大得讓人揪心。
薩米·蓋爾作為新人,和布羅迪對戲時一點不怯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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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Erica從渾身帶刺到慢慢卸下防備的過程,演得特別有層次感,兩人之間那種父女情的化學反應,是電影里難得的溫暖。
托尼·凱耶的鏡頭語言也很有想法,他用了很多紀錄片式的拍攝手法,手持攝影加上荷蘭角度,讓畫面一直帶著點晃動感,觀眾就像被硬拽進了那個混亂的課堂。
還有那些用粉筆板做的動畫插敘,有點像《銀翼殺手》里加夫的折紙,用抽象的畫面把角色的內心痛苦外化成看得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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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妙的是用35mm膠片拍的童年閃回,顆粒感和色彩偏移讓記憶顯得特別不真實,正好呼應了創傷帶來的扭曲感。
破碎課堂里的孤獨靈魂
《超脫》里的亨利·巴塞斯有點特別。
他是代課老師,卻從不像《死亡詩社》里的約翰·基廷那樣激情澎湃,這位由阿德里安·布羅迪扮演的角色,總用兼職身份當擋箭牌,躲著學生也躲著情感。
可鏡頭一轉,他對著空教室獨白時,眼神里的渴望又藏不住。
這種矛盾感貫穿全片,他在黑板上畫破碎的人臉,在走廊撞見偷吻的學生時會愣神,甚至把問題少女艾瑞卡帶回空蕩的公寓,這些細節都在說同一件事,他越想“超脫”,越被孤獨拽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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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里的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布萊恩·科蘭斯頓客串的老師會砸花瓶,慢鏡頭里碎片飛散的樣子,像極了成年人在體制里的崩潰。
瑪西亞·蓋·哈登演的同事總在揉太陽穴,詹姆斯·凱恩的角色對著點名冊嘆氣,導演沒打算美化誰,這些老師不是英雄,只是在教育系統里掙扎的普通人。
劇本作者卡爾·倫德當過老師,他寫的故事里,家長永遠缺席,會議室的標語“教育改變未來”在落灰的走廊里顯得格外諷刺。
這片子的敘事方式有點“野”,阿德里安·布羅迪突然對著鏡頭講教學困境,下一秒就是童年閃回,畫面涂著刺眼的紅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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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筆板上的動畫小人剛跳兩下,就切到學校對學生怒吼;突然插進來的音樂視頻里,廢棄課本在走廊飄得像幽靈。
第一次看可能會覺得“亂”,但多看幾遍就明白,這種破碎感恰恰是導演的用意,當角色們在混亂世界里找不著北時,鏡頭語言也跟著“失控”。
布羅迪的表演也是真“狠”,他在教室砸椅子時,青筋暴起的樣子不像演的;抱著艾瑞卡尸體痛哭時,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完全沒顧及影帝形象。
但神奇的是,這種“瘋”讓人覺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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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場戲,他蹲在垃圾桶旁啃三明治,陽光透過柵欄在他臉上劃成碎片,那個瞬間,你會突然懂什么叫“成年人的崩潰是靜音的”。
配角們也不含糊,薩米·蓋爾演的艾瑞卡總低著頭,指甲掐進掌心的細節,把青春期的倔強和脆弱全揉進去了。
銀幕外的困局
托尼·凱耶對“系統壓迫”的關注,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美國X檔案》的種族到《超脫》的教育困境,他總愛把鏡頭對準社會的傷疤。
有意思的是,這片子上映后,美國教育界真的吵過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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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對這片子的評價特別兩極,爛番茄上68%的好評率,但差評也很尖銳,有人說“太裝”,有人覺得“賣慘”。
但搞不清嗎?當亨利在廢墟教室說“我們都在假裝冷漠”時,鏡頭掃過滿墻涂鴉,其中一句寫著“Help me”,這或許就是導演的答案,電影的爭議性,恰恰說明它戳中了沒人愿意拆穿的真相。
《超脫》的最后,亨利坐在空教室發呆,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們都在不同的“教室”里扮演過客,用“超脫”當保護色,卻又偷偷渴望被看見。
布羅迪的表演好就好在,他沒把亨利演成圣人或瘋子,只是個帶著傷疤的普通人,就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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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子看完心里挺堵,但后勁很足,當教育系統變成流水線,當人與人的連接靠點贊維持,我們是不是都成了亨利?而那聲沒喊出口的“Help me”,又藏在多少人心里?
和其他教育題材電影比起來,《Detachment》顯得特別“狠”。
不像《心靈捕手》有溫情救贖,它直接讓Meredith走向死亡,打碎了那種理想化的教育幻想。
有人覺得電影里的苦難太密集,像“苦難”,但反過來想,當現實中的教育困境已經這么嚴峻,藝術稍微放大一點又有什么錯呢?
當現實已足夠荒誕,藝術無需粉飾。
《Detachment》不是那種看完能讓人心情變好的電影,它更像一記耳光,打在每個對教育現狀視而不見的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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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布羅迪的表演像一束光,照亮了那些在絕望中掙扎的靈魂。
雖然電影里的配角們因為片長限制,形象有點扁平,但這不妨礙它成為21世紀初美國社會的一個縮影。
最后亨利朗讀愛倫·坡《厄舍府的倒塌》的場景,特別有象征意義。
那不僅是在說一所學校的崩塌,更是在說整個教育體系和人性困境的崩塌。
但就算在這樣的廢墟里,亨利對Erica的收留、對Meredith的傾聽,又讓我們看到一點微光。
這微光可能很微弱,甚至隨時會熄滅,但它證明了一件事,在這個注定疏離的世界里,唯有看見彼此的破碎,我們才能完成最艱難的自我拼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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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電影想告訴我們的,即使身處深淵,也要記得抬頭看一眼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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