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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至9月19日,由廣東省出版集團、阿勒泰地委主辦的“去遼闊處——阿勒泰·花城文學周”系列活動在新疆阿勒泰舉行。作為這場文學盛會的主活動,“閃亮之夜”于9月14日晚盛大舉行。
哈薩克族青年作家巴燕·塔斯肯的家鄉就在阿勒泰的克蘭河畔,對他而言,故鄉是他“長期以來創作的所有文字和故事的背景”。諸如,他在散文集《克蘭河畔》里,沿著河岸,書寫了定居在克蘭河畔的族人們和鄉人們的生活,“幾代人的生命好像全用來丈量一條河,從上游到下游”。
在這場活動中,巴燕帶來了自己的分享,題為《同一場風里的趕路人》。本文為內容實錄。
?作者 | 巴燕·塔斯肯
?編輯 | L
大家晚上好,我是青年作家巴燕·塔斯肯,很榮幸站在家鄉的舞臺上聊文學。
直到去年,對我而言阿勒泰依舊是家鄉。可如今,我已在別人的故鄉扎下了根來,家鄉也就此成為了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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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花城出版社)
阿勒泰,這座被克蘭河一分為二的城市,我的生命和文字都誕生于此。跟著人群忙著趕路的日子里,牛羊從遙遠的圈里走到我的夢中來。老人們口中的故事,在下一個夜里為我準備著另一場夢。它們是被困在我身體里的故事,也是我帶走的故鄉的一部分。我熟悉那里的一切。大地上的每一處褶皺、河床里的每一塊石頭,都被我在夢里仔細地撫摸過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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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我的阿勒泰》)
我想也正因如此,常在趕路的日子里,我遠遠落在別人后面。因為,一個身體里帶著故鄉和萬物的人,是怎么也走不快的。
我能做的只有緩步前行,把天走黑。然后等著黑夜把我還給故鄉,就像把時間還給一個趕路的人。我在身體里的那一小片土地上,被風推著走。風散了,便是一場長久的駐足。
此刻,我以一個離鄉人的身份走進阿勒泰,站在了遼闊處。回想起我最初提筆寫作,也是在一個離鄉的下午開始的。那時廣州的秋天依舊悶熱,屋外一片綠茫茫。
我猛然感覺,生活在廣州的人,一生中大部分的陽光,好像都被同一片樹葉給遮住了。秋天拿它們沒辦法。那一刻對一個習慣了四季的人來說,故鄉似乎更加遙遠了。幸運的是,“花城”將阿勒泰的四季留在了嶺南,當我再次回到那片土地時,我便知道有一陣微風是來自故鄉的。
明天,我依舊要走出這片熱土。而樺樹的葉子依舊會長了又落,一場又一場的雪會將發生在這里的一切埋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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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花城出版社)
我的老師劉亮程先生常說“一個人最終會活成自己的故鄉”。所以,在離鄉的日子里,我還不敢在他人的故鄉扎根太深。因為我知道,正有一場吹向故鄉的風,從大地某個遙遠的角落里趕來。我確確實實地在等一場這樣的風,將我也一并帶回故鄉。但在那之前,我想我會和我的文字相依為命,因為它們是我帶走的故鄉的一部分。
作者丨巴燕·塔斯肯
編輯丨L
校對丨 嚴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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