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的手寫書信當中,總會提到一個詞就是“見字如面”,在沒有當今這樣方便的視頻通話時,寫信是離見一個人最近的方式了,見其字如見其人,所以也就有了字如其人一說。在現在電子化的時代,人們對字跡的要求更多是局限于考試當中了,也就是卷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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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試之中會有一個卷面分,但這個卷面分可不是今天才有的,早在古代的科舉考試當中就有了這個規范字跡的書寫要求了,卷面的整潔度與字跡的清秀度,不僅塑造考官的第一印象,更可能在無形之中改變考生的命運軌跡。
明代書畫家文徵明的科舉經歷,便是這一規則的生動注腳 —— 他飽讀詩書卻因字跡欠佳,歷經十一次科考仍未能叩開仕途大門,只能在筆墨間另尋人生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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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早年間參加科舉屢次不中就是吃了這個虧,而這種書體就是我們今天所常說的館閣體。在清代末年還有這么一則故事,講的是最后一個狀元劉春霖,他原本不是考的第一名的,但因其字跡好看而被提到了第一名,但準確的講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還是他運氣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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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起初,主考官擬定的榜首是廣東考生朱汝珍,其文章辭藻華麗、見解獨到,本應毫無懸念地摘得桂冠。然而,當時掌權的慈禧太后在七十大壽前夕審閱試卷時,卻因 “朱汝珍” 這個名字心生不快 ——“珍” 字讓她想起支持光緒變法、最終被自己推入井中的珍妃,而廣東籍考生又因太平天國運動、維新變法等歷史事件,讓她心存芥蒂。盛怒之下,慈禧棄置了朱汝珍的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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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劉春霖的試卷吸引了慈禧的目光。“春霖” 這個名字,寓意著春雨滋潤大地,而那一年恰逢大旱,這樣的名字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給人以希望和喜悅。
而且劉春霖來自直隸(今河北),在慈禧看來,“直隸” 代表著王朝的根基穩固,象征著大清的江山社稷。這份美好的寓意讓慈禧十分滿意,她立刻下旨,將劉春霖定為狀元,而朱汝珍只能遺憾地屈居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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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因為這樣一個名字帶來的 “吉兆”,他成了當科狀元,但是在不久之后爆發辛亥革命之后,這個延續了千年的科舉制度被取消了,而劉春霖也就成為了中國科舉史上最后一位狀元。
如今不少書家批判其 “缺乏藝術個性”“算不上真正的書法”,可當人們凝視清代劉春霖的殿試試卷時,便會明白能將館閣體寫到極致,本身就是一種難以企及的藝術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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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劉春霖在1904 年甲辰科殿試卷,殿試卷和考試卷不一樣,殿試一般是由本人親寫之后直接上交的,在皇帝親自主持的最高級別考試中,他的字跡一筆一劃皆合規中矩,墨色均勻如漆,卷面潔凈無一絲涂改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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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行二十二字的嚴謹排布,抬頭處二十四字的精準留白,不僅契合 “黑大圓光” 的科舉書寫要求,更在規整之中暗含筆墨韻味,將數十年的書法功底融入方寸卷面。考官陸潤庠曾盛贊其書法 “工整冠絕全場”,這份試卷后來被石印為《殿試貼》,兩次印刷仍供不應求,成為時人爭相臨摹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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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霖的書法成就可遠不止于這種小楷館閣體,在他的傳世作品之中,他篆、隸、行、楷四體皆精,筆墨間可見顏真卿的雄渾、歐陽詢的險峻、虞世南的溫潤。
時人還有“大楷學顏(顏真卿),小楷學劉(劉春霖)” 的說法,晚清重臣翁同龢初見其未成名時的墨跡,便驚嘆不已,斷言其日后必成書法名家。他的小楷被譽為 “楷法冠當世,后學宗之”,就連現代書畫大師啟功,早年也曾臨摹其字跡,汲取筆墨養分,為后來 “啟體” 的形成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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